楚雲行像是沒留意到她投射過來的視線，注意力依舊在筆記本上的。

    許舒知道楚雲行現在對時渝什麽態度，行為更大膽了些。

    手摸上楚雲行的手，阻止他工作，許舒身體由後貼上他的身，胸口快和他貼上。

    “雲行，我難得來一次，你就不能陪我說說話嗎？”

    她的唇和楚雲行耳畔湊得很近，都快吻上他耳根。

    兩人的親密，旁若無人，儼然時渝不存在。

    時渝目光定定落在楚雲行的方向，在看他的反應。

    縱使一次次被他傷透心，時渝心裏還是不受控製地會對他產生期待。

    她以為，她在他心裏，是有那麽一絲絲地位的，哪怕不多，沒法和許舒比，但顧忌到她在現場，他應該也做不出過分的事。

    哪知，楚雲行不但沒講許舒推開，反倒抬手將她的腰摟了住。

    一個動作，無疑是給了許舒鼓勵。

    許舒行為更加放肆，身體往楚雲行腿上一坐，一吻對著楚雲行的側臉就親了上去。

    楚雲行全程隻是任由著她，沒推開，沒阻止。

    隻是眼角餘光往時渝方向睨了睨。

    時渝下垂的手將裙子攥得緊緊的，花了很大力氣克製住想要扭頭走人的衝動，她極力讓自己眼波看起來沒有半點波瀾。

    鎮定抬起臉龐，目光和楚雲行平視，時渝聲音聽不出情緒，“既然楚總那麽忙，我就不打擾了，兩家公司合作的事，我會交接給其他設計師來負責。如果楚總對其他設計師也不滿意，可能沈氏隻能違約了。”

    沒多說什麽，時渝背轉過身，大步往辦公室外走去。

    她離開得很快，從頭到尾頭也不回。

    許舒視線順著她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有些得意地揚了揚唇角。

    雙臂攬著楚雲行的脖子，臉龐湊上去，想要繼續去吻他，卻被楚雲行麵無表情推了開。

    “凡事要懂得適可而止，我很忙，我讓助理送你回去！”冷漠丟下一句話，他站起身往臥室方向走去。

    進入後，反手帶上門，屋內嘩啦啦的水聲在那之後響起。

    他門沒關嚴，許舒順著虛掩的門縫望過去，正好看到他抬起手拿著一張毛巾，在用力擦剛臉上被她吻過的痕跡。

    他的動作，像是對她排斥得很的樣子。

    臉上擦完，又把毛巾擰幹，擦了好幾次腿上，懷裏剛被許舒碰過的地方。

    許舒怔愣望著這樣的他，氣得眼眶發紅，眼淚瞬間就湧了出來。

    他怎麽可以，為時渝守身如玉到這種地步？

    她到底有哪一點比不上時渝的？許舒就不懂了。

    為什麽他可以和時渝有所有親密行為，對她能排斥到這樣的地步？

    許舒心裏又氣，又煩躁，可偏偏又什麽也做不了。

    楚雲行哪怕再怎麽在乎她，但在生理上對她就是半點感覺也沒有，她能怎麽辦？

    什麽該試的，不該試的，她都試過了，許舒生來驕傲，人生沒有遇到過任何挫折，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無力過。

    楚雲行走出來的時候，她在哭，眼淚不受控製地順著臉頰滑落，怎麽止也止不住。

    “非她不可嗎？”淚眼婆娑地看著他，她的聲音帶著破碎的沙啞。

    楚雲行怔住。

    這個問題，其實他自己也沒想過。

    但從身體本能做出的反應來講，這些年來，好像確實隻有時渝不讓他排斥。

    沒有直接回答許舒的問題，楚雲行淡漠吐出一句，“你該回去了，我讓人送你。”

    大步離開辦公室，他沒再往許舒的方向看過。

    許舒坐在沙發上，哭得眼淚花了妝。

    心裏憋著的情緒太多，還是覺得發泄得不夠，胡亂抓起楚雲行辦公桌上的東西，她砸碎了一地。

    ……

    楚雲行走出去後，在會議室呆了會兒，走出來的時候收到沈氏集團打來的電話。

    “哎喲，楚總啊，我是老沈啊。”

    沈春富打通後，有些煩惱地和他聊起了天，“是這樣的，我也是受我老婆的命令打電話來的，我老婆最近不知道怎麽想的，想把負責咱們兩家公司合作的設計師換一位，我就打來問問看你這邊是怎麽看的。”

    沈春富是個妻奴，老婆的話，對他而言就是聖旨，老婆怎麽說，他就怎麽做，老婆讓換人，他就換，雖然他很不理解沈夫人那麽喜歡時渝，這次這麽好的機會又不讓時渝發揮了。

    楚雲行倒沒想到時渝行動那麽快，人剛離開公司幾分鍾，就和沈夫人表達了自己不想跟楚氏打交道的意向。

    她現在是多討厭再跟他有任何交集？

    楚雲行在沈春富的話後，失了神。

    “楚總？楚總？”沈春富沒得到回應，連著叫了他好幾聲，“以我老婆對時渝的重視，感覺應該不會輕易換掉時渝才對，怎麽感覺這事時渝主動提出來的可能性更大？”

    久經商場的生意人，沈春富腦子轉得很快，又稍稍沉思了會兒，他試探問，“楚總，你和時渝有過去？”

    楚雲行在他的話後回過神，沒直接回答他的問題，隻是淡淡吐出一句，“換人的事，不用了，都老朋友了，不用那麽麻煩。時渝的設計已經做出來了大半，就用她現在設計出來的樣子直接做成成品吧，換了人也未必有她設計出來的好。”

    這些話楚雲行不會說給時渝聽，但他心裏確實是這麽想的。

    時渝雖然年輕，但天賦方麵的東西，真很多比她年長十幾歲的都不一定比得過。

    時渝設計出來的東西，也沒讓他失望過，楚雲行從認識時渝以來，其實對她設計方麵的天賦，是信任的。

    “這樣的話，自然是更好，我替時渝謝過楚總了。”沈春富結束完和他的通話，立馬把楚雲行的話原原本本轉述給了沈夫人。

    沈夫人站著公司的落地窗前，輕輕搖晃著手中的咖啡杯，眼裏半點沒訝異的樣子。

    仿佛，楚雲行現在的決定，在她看來，才算是正常的。

    時渝得到消息是下班的時候。

    僵硬捧著一大疊設計圖，她有些懷疑自己聽錯沒。

    楚雲行不但沒換人，還通過了她的設計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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