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小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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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籠中鳥妖女小姐的天才頭腦戰!
    瀾州,川水郡。
    此時正是三月,春意最為爛漫可人。瀾州又是地處太雍東南方位,在這季節裏更是暖意融融,令人愜意。
    平日裏還算安靜的川水郡城外大道,今日裏卻是有著不少行人他們大多顯得有些灰頭土臉,似是從他處趕來的旅者;或是打著赤膊,寬闊的肩上挑著沉重的貨物,大抵是所謂的腳夫。不過不管他們如何疲憊,頭頂蔚藍的天空與迎麵吹來的和煦春風,卻也給他們僵硬的臉上帶來了輕快的笑容。
    “嘶嘶——”
    聽到背後的馬鳴與逐漸接近的馬蹄聲,行人皆是慌忙向道路兩側散去,隨後在他們訝然的目光中,一輛馬車轟然而過,沒有一點減速的意思。一些血氣方剛的小夥子見到此景,剛要發作,眼睛便瞬間凝固住了。
    在他們眼光的終點,一張如玉般的俏臉正從那馬車的簾子裏探出,對著他們嘿然一笑。雖已經隔了一段距離,他們還是能感受到女子笑容中的一絲媚意,頓時臉皆是漲得通紅。
    “你這妮子。”
    此時馬車內,一位身著月華裙袍的溫婉女子正無奈地看著那冒然把腦袋伸出去的少女,旋即一把將她拽了回來。
    少女顯得有些不滿,紅潤的小嘴嘟了嘟。
    “我這也是閑的無聊嘛。”
    那溫婉女子也是明白少女的性子,其實不止是這少女,就連她自己,一路上亦是悶的慌,隻是限於她的家教沒表現出來而已。瞥了這少女一眼,她剛要伸出手,身體卻是一下子僵住了。
    目光向下,身邊這少女已是湊進她的懷中,一雙玉手毫不客氣地握住了她胸前那傲然之物。
    “啊。”
    一抹紅暈猛地竄上女子的麵龐,愣愣地望著那愈發不老實的玉手,這才反應過來,一巴掌將其拍掉。
    “纖兒!”
    聽到溫婉女子急促的叫聲,被稱作纖兒的少女嘿嘿一笑,便是再度伸出手來,似乎並沒有放棄之意。
    見到她那副死樣,溫婉女子趕忙在指尖一抹,一卷卷軸就這麽驀然出現在空中,向少女的雙手飛射過去。
    少女無奈,隻得放下心中的邪念,抓住卷軸。
    “這是那濤幫少幫主的資料。”
    聽到這句話,少女的眼光一閃,嘴角噙著誘人的微笑,打開了卷軸隨意查看了起來。
    韓青,濤幫少幫主,其父乃濤幫第二代幫主“碧水刀”韓川。
    韓青少時曾染上一種怪疾,雖最終保下性命,卻也是付出了渾身經脈俱毀的代價。
    “經脈俱毀啊……”少女輕輕歎氣,在這實力為尊的世界,經脈俱毀隻代表著一件事
    這韓家的小少爺,是個十足的廢物。
    這世界上廢物很多,自然不需要她們一個個關注。隻是這韓青除了濤幫少幫主這一身份,還有一重身份。
    念及此處,她有些怪異地瞥了一眼旁邊的溫婉女子。
    這韓青,是雪家大小姐雪月的未婚夫!
    雪月顯然說的就是旁邊這位溫婉女子了。其實真要說雪家與那濤幫,都算得是瀾州頗有影響力的一方勢力,倒也算得上門當戶對。相傳這門娃娃親,還是在二人的祖輩、兩位有著生死之交的老頭子訂下的。
    不過,至今雪月與韓青都是未見過一麵,不談韓青身為廢物的事實,雪月如今的身份也是今非昔比半年前,她被長春穀穀主相中收為親傳弟子。也就是說,現在的雪月,是名副其實的長春穀少穀主。
    長春穀作為太雍八荒之一,放眼九州都是一方巨頭,其能量自然遠非雪家與濤幫能比。
    因此,在不久前的某日,雪月將自己身負婚約的事也是有意無意地向那穀主提了出來,於是便有了今天一行。
    向濤幫,退婚!
    這些資料早在來此之前便已是了然在胸,少女啪的合上卷軸,向左瞧去。
    “纖兒,我這幾日總在想,如此做是否太過絕情?”
    “月姐姐。”聽到雪月那有些躊躇的話語,少女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如今月姐姐已是長春穀穀主的親傳弟子,以前或許要受製於這所謂的家族聯姻,不過現在,姐姐可是有了親手掌握自己命運的權力。”
    “至於那韓青。”少女妖異的眸子閃了閃,“要怪,就怪他是個廢物吧。”
    聽到少女略帶點冷意的聲音,雪月微微點頭,沉吟道“無論如何,此番舉動對那濤幫的臉麵打擊定然不小,萬一到時候他們同仇敵愾起來,怕是於我們不利。”
    少女聞言卻是壞壞地笑了笑。
    “月姐姐,恐怕到時候的場麵,不會是同仇敵愾,而是單方麵對那韓青的譏諷呢。”
    感受到雪月疑惑的目光,少女攤了攤手,“據我所知,濤幫內部並不是鐵板一塊。先前那韓濤還健在時,內部倒不敢有什麽其他聲音。不過如今韓濤已死,這濤幫的二當家和三當家都是比韓川年長上一輩,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可就有意思嘍。”
    “韓青先前重疾,韓川擅自從濤幫出巨資遍請名醫,如此武斷的行為已是引得那兩個老家夥的不滿。更別提韓青病愈後,那韓川沒有一日不想著給自己的寶貝兒子修複經脈。”說到此處,少女輕輕搖了搖頭,“可是要修複這全身的經脈,可是那麽容易的?而韓川不斷動用資金為兒子購買草藥,在那倆老家夥眼裏,不過是浪費錢砸在一個廢物身上而已。”
    聽完這番不可謂不清晰的解釋,雪月的一對美眸裏異彩連連,“按照你這麽說,那我們豈不是可以——”
    似乎是明白雪月心中的所想,少女晃了晃自己的蔥指,“想進一步恐怕難度頗大,那‘碧水刀’韓川雖然年紀不及二當家三當家,可在武藝上的成就,卻是要壓二人一頭。也正是因為這份忌憚,才造就了濤幫如今內部詭異的平衡吧。不過月姐姐也不必失望,至少姐姐先前的擔憂是不會發生的。況且我們今天也是攜禮而來,再者亦有嚴長老的保護,月姐姐該是放寬心了去。”
    言罷,雪月也是有些愣愣地盯著少女,好一會才笑著搖了搖頭,很顯然,對於少女剛剛所述的話語,她也是十分滿意。
    “不愧是她的高徒,這‘小妖女’的綽號還真是實至名歸。”
    在心裏暗歎一聲,她也不再多話,閉目靜靜養神。
    “籲——”
    就這樣過了一會功夫,馬車也是在車夫一聲輕喝中緩緩停下。不待別人反應,那少女已是迫不及待地從簾子裏竄出,腳尖在地上微微一點,便用一種極為優雅又玄妙的姿勢在地上站定。
    “呀,可算挺過來了。”少女抬起妖異的眸子瞧了瞧蔚藍的天空,嘴角也是勾起了一抹愉悅的笑容,當下便在路人熾熱的眼光中伸展了下自己凹凸有致的火爆身材。
    看到此景,晚一步下車的雪月笑著摸了摸少女的腦袋。
    未幾,又是一輛馬車飛馳而來,一名灰袍老者掀簾走出。目光向左右輕輕一瞥,似帶著一絲冷芒,本湊在一起看熱鬧的人群登時一哄而散。
    這老者,便是剛剛她們口中的嚴長老。
    他們三人此時已是在一處頗大的院落前站定,在那院落大門的匾額上,正是兩個大字
    濤幫!
    “老夫長春穀長老嚴勝,麻煩通告一下貴幫幾位當家。”
    聽到嚴長老的淡淡話語,守在門前的守衛頓時深吸了一口氣,當下也不敢怠慢這幾位來自長春穀的貴客,向身邊的另一位弟兄打了個手勢,便匆匆向門內趕去。
    於是,在門口等待了一會後,嚴老三人便是被恭恭敬敬地請了進去。
    “幾位當家在前麵的議事廳等著三位。”
    在前方帶路的守衛躬身謙卑一笑,嚴老輕嗯一聲,也不客氣,雙手插在袖中,緩步踏過門階。
    跟在其後的少女向左一瞥,瞧得雪月臉上的緊張神色,微微一笑,當即挽起她的手,緊跟著嚴老踏進議事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