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壞了霍靳琛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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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至今還記得八歲到十八歲在戲社的日子,是她人生中最快樂的十年。
    連慕堯是戲社裏的大弟子,她是年紀最小的,大師兄和小師妹,自古以來就道不盡的曖昧。
    可是每次她脆生生的喊他“大師兄”,他總會故意捉弄的喊她:“八戒,是不是師傅又被妖怪抓走了?”
    在戲社的日子很苦,每天晨起吊嗓,練身段,壓韌帶的時候覺得腿都要斷了,眼淚強忍在眼眶裏卻不敢向人訴說,沒爹沒媽的孩子就是沒人疼。連慕堯的口袋裏總是藏著薄荷糖,在她練完嗓後就偷偷塞給她一顆,她壓完韌帶走不動路的時候,就矯情的叫他背。他總是把手伸過她頭頂:“我們七月又長個了,這麽大了還要人背。”
    那一年,她十五歲,連慕堯二十四歲,穿著戲社裏的長衫,身形修長,衣袂翩翩,笑容很溫暖,像她最喜歡的武俠劇裏的大俠。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他看她的眼神就不一樣了。
    有一次輪到她做值日,冬天黑得早,六點多外麵就一片漆黑,她一個人在四麵牆都是鏡子的空曠練功房裏掃地,感覺背後都涼颼颼的。
    連慕堯看見戲社亮著燈,繞過來看了一眼,陳舊的鐵門被人推開的沉重聲嚇得七月一動不敢動。
    剛一開門的連慕堯看到這景象,也愣住了。
    下著小雪的寧靜夜晚,女孩穿一身白色練功服,垂下的長發散在肩頭,橙黃的燈光照在她削瘦的身形上,風從門外灌進來,吹起她的發絲,羸弱得令人想要放在手心嗬護。
    有好長時間,連慕堯沒有說話。
    七月緩過神來,嗔怪他:“大師兄你來也不打招呼,嚇死我了。”
    後來,他常常在不用練習的時候帶她出去玩。以前大師兄就總組織大夥兒出去露營踏青,但是漸漸的,就隻帶她一個人,他們約好了回去誰都不許說,是他們兩人的秘密。最遠的一次,她瞞著家裏說學校辦夏令營,跟他一起去了北京爬長城。
    雖然曬成了小黑妞,可是回想起來,每一分鍾都是快樂的,連慕堯的身上有一種溫暖的安全感,讓人忍不住想要貪戀。
    有些感情,總是悄無聲息的萌芽。等回過味來,已經情根深種。
    十八歲的連七月,叛逆的以為愛情可以改變一切,不顧一切的追尋著他的腳步,到頭來,換來的是他一句決絕:“七月,你該改口叫我小叔叔了。”
    憶起往事,七月像一條擱淺在岸邊的魚,胸悶的喘不過氣來。
    霍靳琛隻看見她死死的摁著心口,難受的想要幹嘔,卻嘔不出東西,心肝肺都要被撕裂了似的。
    “霍先生,解酒藥。”
    霍靳琛接過水杯,把藥丸融在了水杯裏,遞到七月嘴邊。
    七月卻不肯聽話,一把推開了杯子,嘴裏還在嚷嚷著:“是不是你們男人都這樣,說不愛……就不愛了?那過往的那些甜言蜜語又算什麽?”
    霍靳琛一愣,水杯裏的水已經濺到他衣襟上。
    侍者惶恐,上前欲幫忙,被霍靳琛揮手拒絕了:“你出去吧。”
    脫去沾濕的西裝,他隻著一件襯衫,上前扶正七月的身形:“不會喝還逞能,來把解酒藥喝了。”
    “你誰啊,放開我!”七月整個人昏昏沉沉,視線裏隻能看清是個男人,襯衫包裹下的胸膛結實緊繃。
    對方眯起眼,那冷肅的五官,似是不悅了,七月剛想推開他,男人突然用力攬過她的腰,在杯子裏喝了一大口水,然後驀的吻上她的唇。
    冰涼的液體混著男人唇齒間的薄荷味,還有淡淡的煙味,一股腦的鑽進她口中,七月的雙手本是撐在他胸膛,被他壓迫著,隻能抽出搭在他寬厚的肩上,身體的摩擦帶給她一種陌生又熟悉的衝動,有害怕,也有期待。
    纏在他肩頭的細白小手慢慢環上了他的脖子,七月撫摸著掌心下微涼緊實的皮膚,那種熟悉的安全感令她的眼眶被熱淚盈濕:“……你為什麽不愛我?”
    男人深邃湛黑的眼眸注視著麵前的女孩,她身上除了濃濃的酒氣,還有一種屬於年輕女孩的體香,淡淡的,類似某種花香。她緊閉著雙眼,整個身體都在不住的顫抖,卻沒有退卻,一點一點試探著在他唇上摩挲。
    霍靳琛靜默了幾秒,眸底劃過淡淡幽芒,莞爾,在她頸畔側首,耳鬢廝磨著說了一句話。
    七月隻覺得耳後癢癢的,又熱又燙,並沒有聽清他說了什麽,便被人箍緊了腰肢,性感的薄唇重新壓下來,這一次,不再是喂藥那麽簡單,他吻得又急又狠,撬開她的齒關,更往深處探索,近乎孟x浪的纏著她的舌吮吸。
    男人溫熱的大掌沿著她柔軟的腰肢慢慢下移,試探著她。
    七月不適的扭動著身體,他的大掌像有魔力,撫過她的脊背,她的脊椎就微微顫抖,掐著她的腰窩,她的腰就像要化了一樣軟綿綿的沒有力氣,最後,按著她的臀肉將她壓向自己——
    可恥的是,她竟然慢慢有了感覺。七月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因為缺氧下意識的逃避,男人的手越來越用力,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太過親密的接觸,讓七月輕易的感受到了他身體上的變化,頓時麵紅耳赤,連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
    “老霍——”
    突如其來的開門聲,讓霍靳琛一下子放開了手裏的人,七月雖然醉得不省人事,但也約莫知道剛才做了些什麽,紅著臉背過身去。
    霍靳琛一邊平複呼吸,一邊下意識的幫七月蓋上被子。
    他轉過身來,麵色已恢複如常,隻是胸膛起伏得還有點厲害,眼底陰沉得緊。
    梁洛看這陣仗,還能猜不出自己剛才壞了他的好事,趕緊燒香拜佛請罪:“不是……你剛才不是讓我去查查怎麽回事嘛?我查到了就趕緊來稟報了,哪想到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