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花日。
    “我女兒真好看。”
    “定能找個如意郎君。”
    張姨娘看著裝扮好的女兒，教導出聲，“到了賞花宴好好表現，說不得就被皇子們和長公主看上，以後可以當個皇子妃，再或者側妃也是好的。”
    她這輩子就這麽一個女兒，自然是希望女兒好的，若是可以，她自然是希望女兒能夠成為皇子妃的。
    可是心中也清楚，女兒到底是庶女，成為皇子妃可能性不大，若是成為側妃倒是有可能。
    雖然同樣是妾，可是大臣的妾，和皇子們的妾，終究是不一樣的。
    身為皇子的妾，如果運氣好點，有朝一日說不定就成為後宮嬪妃。
    “娘。”
    桑婉眼珠子轉了轉，對著娘親撒嬌出聲，“你說我能不能像桑舒一樣，以後不嫁人？”
    想到以後要離開娘親，離開丞相府，她就覺得有些害怕。
    桑舒不準備嫁人，還能往回帶美人，她也是很羨慕的。
    “不能。”
    張姨娘出聲拒絕。
    恨鐵不成鋼的點了點閨女，“桑舒什麽情況，你什麽情況？”
    “桑舒是丞相府大小姐，背後有丞相撐腰，想如何就如何。”
    “丞相又不待見咱們，怎麽可能將你留在府中？留下你和桑舒爭家產？”
    對於丞相的偏心眼，這些年她可是深有體會，早就已經習慣了，就算是不習慣也沒有辦法。
    雖然有時候也挺不甘心的，可有時候又想想，人就是要知足。
    她本就是普通女子，能夠過上現在的好日子，已經是走大運了。
    “不能就不能，我就是隨便說說。”桑婉酸裏酸氣開口道。
    人比人，氣死人！
    她還是不和桑舒比了，要比就和桑珍比。
    “行了。”
    “趕緊去吧。”
    張姨娘揮了揮手。
    養閨女有時候也挺糟心的。
    桑婉提著裙擺，風一般速度離開。
    到達府門口瞬間，走路速度已經恢複正常，看著還挺像模像樣。
    下一刻……
    卻是破功了。
    看著桑珍，桑婉沒好氣開口，“桑珍，你這穿的什麽？不知道的看到，還以為丞相府虧待你。”
    一身素色衣裳也就算了，頭上也空空如也，打扮也沒有好好打扮。
    知道的是去參加賞花宴，不知道的，還以為要去寺廟出家呢。
    到時候丟臉，丟的還是他們丞相府的臉。
    “庸俗。”
    桑珍看著桑婉身上的華麗衣裳，麵無表情吐出兩個字。
    不過庶女出身，穿著這般華麗，太過喧賓奪主了。
    庸俗？
    桑婉眼睛瞪大。
    桑珍居然說她庸俗？
    誰家參加宴會，不是這般打扮？
    像是桑珍那樣，才是腦子有毛病。
    不等桑婉發作，桑舒出現了，“既然都來了，那就趕緊走吧。”
    話音落下的瞬間，已經坐上了屬於她一個人的馬車。
    對於桑珍身上的穿著，並不準備發表什麽意見。
    愛怎麽穿怎麽穿，她還能強製給人換衣服不成？
    行吧，她就是不在意。
    至於桑珍可能給丞相府丟臉？
    她這些年所作所為，丞相府好像也沒有什麽好名聲。
    桑珍給丞相府丟臉，對她和親爹好像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影響。
    親爹名聲已經夠好了，稍微有那麽點無關緊要的瑕疵，無傷大雅。
    若是一個臣子，真的做到毫無瑕疵，指不定最上麵坐著的那位才要真的擔心害怕了。
    看著桑舒上車的背影，桑珍的指甲陷入到手中之中。
    然而，桑珍就如同察覺不到疼痛一般，直到……
    “哼。”
    桑婉對著桑珍冷哼一聲，跺了跺腳，坐上了後麵的馬車。
    丟人就丟人吧，反正桑珍更丟人，丞相府就是順帶的。
    左右……
    桑舒強搶臣男的名聲在京城都要傳遍了，丞相府本來就沒有什麽好名聲。
    一個強搶臣男，一個腦子有病，有這樣兩個姐姐，她真的是太難了。
    回去必須和娘親好好說說，有這樣兩個姐姐，對她婚事的期望還是別太高了。
    桑珍停頓片刻。
    到底是向著後麵的馬車走去。
    想到很快就要見到三皇子，心情有些複雜。
    上輩子，三皇子對她一見鍾情。
    這輩子，她就不裝扮了，希望和三皇子再無瓜葛。
    這般想著，心卻還是有些隱隱作痛，那是她曾經心心念念喜歡的少年郎啊，後來終究是物是人非。
    一路上還算是順暢，等到丞相府馬車到達長公主府，長公主府已經來了不少人。
    “臣女參見長公主。”
    到達長公主府，自然是要先向長公主問安的。
    說到這位長公主，是先皇唯一的女兒，同樣也是當今的親姐姐。
    這位長公主，被寵著長大，同樣也是有些離經叛道的。
    早年喪夫，膝下也沒有一兒半女，府中養了不少麵首。
    禦史不是沒有參奏，可先皇強勢，當今也是強勢的，自然是不會讓長公主受委屈，最後自然是不了了之。
    按照長公主的說法，律法又沒有規定，公主不能養麵首。
    大概是因為都是顏控？長公主對桑舒還算喜歡？這不……
    “桑舒來了？趕緊過來坐。”
    桑舒剛剛行禮問安，長公主熱情的聲音響起。
    長公主熱情，桑舒自然不會太客氣，“長公主今日心情看著很是不錯？”
    這是……
    找到新的美人了？
    “確實不錯。”
    在沒人注意到的地方，長公主對著桑舒眨了眨眼睛。
    這整個京城，就桑舒最對她的胃口，都喜歡美人，還付諸實踐。
    雖然她們名聲都不太好，可是她們享受到了快樂啊。
    她們有什麽錯？她們也是想要給其他人一個家。
    不要以為她不知道，底下的那些夫人們，都有兩副麵孔。
    當著她的麵和善的很，背著她，沒少說她的壞話。
    桑舒剛剛坐到長公主身旁，長公主八卦的聲音響起，“聽說你搶了個書生回府？”
    她年齡還是大了，玩的是你情我願。
    現在的年輕姑娘，玩的是強搶啊！？
    “誰說的？”
    “沒有的事。”
    桑舒自然是不承認的，一本正經開口，“我們分明就是兩情相悅。”
    他圖她權，她圖他貌，怎麽能不是兩情相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