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州。”
    桑舒就像是沒有聽到林侯爺的聲音，視線轉移到林州的身上，歎息出聲，“你就是太善良了。”
    善良？
    老大善良？
    林州身後的錦衣衛們，正默默的消化著瓜，突然聽到桑舒的話，瞬間就回過神來。
    想到老大曾經抄過的家，原諒他們，實在是沒有辦法將老大和善良兩個字聯係在一起。
    周圍其他看熱鬧的，聽到桑舒將善良兩個字貼在錦衣衛指揮使身上，也是懷疑人生中。
    一時間，在場有一個算一個，看著桑舒的目光，皆是有些怪異，這還真是……愛的深沉，都能睜著眼睛說瞎話了。
    林州：“……”
    林州也是愣了愣。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他善良。
    麵對桑舒認真的表情，都有些忍不住想要懷疑，難道他真的善良嗎？隻是他自己沒有發現罷了？
    “那林耀七個月出生，明擺著就是個野種，你居然任由他欺負你？”
    “惡毒繼母，野種弟弟，瞎眼親爹，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礙於孝道，你不能對你爹動手，還不能對林耀那個野種動手不成？”
    “聽我的，待會兒回府，直接將人變成太監，讓他斷子絕孫，到時候一勞永逸，看他怎麽惦記世子之位。”
    從始至終，桑舒臉上都掛著笑容，也是因此，讓人看著害怕的緊。
    聽到斷子絕孫四個字，在場不少男人都覺得涼颼颼的，下意識退後兩步，力圖距離桑舒遠遠的。
    這娘們，不是個好人哪！
    有那認出桑舒身份的，更是在心中嘀咕，桑二小姐心狠手辣，看著好像也不像是空穴來風？
    “你敢！”
    尖利聲響起。
    侯夫人惡狠狠的瞪著桑舒。
    心中殺意滋生，她定然要殺了這個賤人。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賤人確實想對她的耀兒動手。
    桑舒看著侯夫人，露出愉悅的笑容，“至於惡毒繼母，那就更簡單了，隨便扔到哪個男人床上去，到時候隻有沉塘的份。”
    “既然她能夠背著姐姐爬姐夫的床，那背著丈夫爬其他人的床，豈不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君子有成人之美，武力值稍微高強一些，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豈不美哉？”
    毀女子清白不好？手段實在太下作？
    在她眼中，人分兩種，敵人和其他人。
    既然都是敵人了，為何還要做什麽男女之分？
    既然都是敵人了，為何還要管什麽下作不下作？
    不管黑貓白貓，能夠抓到老鼠的貓，那就是好貓。
    同樣的道理，能夠讓敵人不好過的方法，那就是好方法。
    林夫人膽寒。
    目光帶著驚恐。
    猛地看向林州，就怕林州真的聽進去。
    隻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即便她再是防備，就林州的武力值，總是能夠找到機會的。
    “姑娘是否太過惡毒了些？”本來準備離開的林侯爺，尚且還站在原地，目光深沉的看著桑舒。
    現在的女子，都這般惡毒？這女子似乎很是維護林州，他絕對不會讓這般惡毒的女子當兒媳婦。
    桑舒自然也沒有忘記林侯府，“至於瞎眼親爹，其實也很簡單的。”
    “左右名聲上已經臭名昭著，那再臭名昭著些，好像也沒有太大影響。”
    “比如，仔細查查瞎眼親爹有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情，直接來個大義滅親。”
    語氣那叫個風輕雲淡，話中內容那叫個磨刀霍霍。
    那風輕雲淡的表情，看著就像是在說今天吃什麽一樣。
    “受教了。”
    林州若有所思。
    他以往確實太善良了。
    他都臭名昭著，沒有什麽名聲可言了，為什麽還要注意什麽名聲不名聲的？平白影響自己的心情。
    “逆子。”
    林侯爺猛地看向林州，怒罵出聲，“你什麽意思？”
    誰家沒點事情？若真讓這逆子查，指不定查出些什麽來。
    “林州，有什麽話回府再說。”注意到周圍不少人，林侯爺將怒氣憋了回去，努力溫和開口道。
    不管怎麽說，他都是這個逆子的親爹，隻要他說說好話，就不相信這個逆子真的能將侯府抄家。
    林州盯著林侯爺片刻，突然就笑了，“是該回去。”回去好好的查查。
    後麵的話雖然沒有直接說出來，卻是就差直接寫在臉上。
    林侯爺氣個倒仰。
    逆子，林州這個逆子。
    他怎麽就生出林州這樣的逆子？
    “大哥。”
    “你又惹爹生氣了？”
    “你快點和爹道歉，爹肯定不會怪你的。”
    突兀的聲音傳來，林耀冒了出來，出現在林侯爺的身邊。
    如果換在往日聽到這話，林侯爺定然會覺得這個兒子非常懂事。
    可是現在，隻覺得這個兒子來的不是時候，他都已經準備離開了。
    還有……
    不可避免的，腦海中浮現桑舒剛才說過的話，林耀真的是他的兒子嗎？
    心中這般想著，不自覺的向著林耀麵容看去，越看越覺得，林耀和他一點都不像，反而更像夫人，也像夫人娘家那些人。
    和林耀一同到來的，還有桑榮。
    桑榮第一時間就注意到桑舒的存在，“桑舒，你怎麽在這裏？”
    她傳信林耀，一同前來這邊，沒有想到會正好遇到桑舒。
    想到桑舒偷走的錢財，心中就恨的滴血。
    下意識如同以往一般，開口敗壞桑舒的名聲，“桑舒，快和我回家，祖母和爹爹著急找你。”
    “你將我的錢財拿走也就算了，為何要將祖母和爹爹的錢財也拿走？你不知道祖母爹爹多著急。”
    那看著桑舒的目光，滿滿的都是恨鐵不成鋼，一副好姐姐的形象。
    “什麽錢？”
    桑舒雙手叉腰，瞪著桑榮，“你可是不要胡說八道，我拿的分明是我娘的嫁妝。”
    “爹是農家子出身，祖母又不事生產，就爹的那些份例，家中都不夠花，哪裏能存下什麽錢財？”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要敗壞我的名聲，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和你那個妾室娘一樣。”
    嘴上罵著，看著桑榮的目光也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