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找到了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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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情王爺的貼身狂妃!
    隻見闖進來的這人身著黑布衣衫,胡子和眉毛呈雪白色,但卻頂著一頭烏黑發亮的青絲,當他抬起頭張望時,才發現他的瞳仁竟然是火紅色的。
    如果說曼紫萱和衡子軒的氣質是獨特的,那麽闖進來這人的氣質無疑是怪異的,端的是獨一無二的怪異。
    此人哭了一陣,站起來了,麵對著一對璧人,一張窄長的長臉早已從之前的悲慟擰曲恢複了冷峻平靜,顯得麵無表情。
    他說“你們害死了我的徒弟!”
    曼紫萱慌忙搖搖頭“前輩,不是我們害死的,是他自己刺死自己的!”
    衡子軒想去擋在曼紫萱的麵前保護他,無奈雙腿上又酥又麻,稍微一動彈,便麻癢得受不了,極力咬緊牙關,最終艱難的踉蹌了兩步,朝曼紫萱靠近了一些,累得氣喘籲籲,滿頭大汗,並不亞於扛了千斤之重。
    那怪人繞過衡子軒,來到曼紫萱的麵前,打量了她一會兒,用喝斥的口氣道“你慌什麽慌?遇事不要慌!”
    其實,曼紫萱平時是不容易慌張的,沉著穩重是多人對她的評價,可今天,當她看到眼前這個赤目怪人的時候,心中感到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
    我為什麽要慌?其實他長得麵目並不嚇人,隻是異常怪異罷了。
    不過,此人好強的氣場,原來是他的氣場讓我感到一陣壓抑和慌張。
    可是,他的氣場似乎不是從他的身上的散發出來的,而是從他的赤目中激發出來的。
    但他,為什麽看起來有些熟悉?!
    難道以前見過?可我想不起來,難道我還失去了更多的記憶,沒有完全恢複?!
    曼紫萱暗自腹議了好一陣,知道了自己為何恐懼,便有意躲開怪人的目光,心中果然平靜了不少。
    她斜目瞄向衡子軒一眼,發現衡子軒正在一臉焦急的望著自己,眼睛裏所流露出來的情義端的是真切無比,讓她的心裏有一些溫暖和感動。
    怪人嘀咕起來“不行,我得先把我的徒弟給治活,不能讓他這樣死!他還欠我三百吊錢外加一壺好酒哩!”
    聽到怪人這麽說,曼紫萱和衡子軒俱是驚訝得合攏不住嘴巴,眼神裏充斥著質疑。
    隻見怪人走過去,又來到張誌遠的身體前蹲了下來。使人的眼前覺得一花,他的手中多了一把碧綠的長錐子。
    他用錐子朝張誌遠的人中紮了一下,殷紅色的血水迅速滲冒了出來,但張誌遠毫無反應。
    “格老子的!還真的死了!”
    “哼哼,你以為你真死了,我就拿你沒有辦法了嗎?你也不想想老子是誰!”
    啪嗒一聲。怪人扔掉了錐子。
    他的手中又多了一把鋒利的小刀。
    小刀呈現暗青色的光芒,正是因為它實在是太鋒利了。
    他舉起刀晃晃,向一對璧人炫耀了一下,道“這是世界上最鋒利的刀,五兩刀,它的重量不多不少剛好五兩!”
    怪人口中所謂的世界之最,讓這一對璧人於這把五兩刀實在充滿了好奇。
    衡子軒輕嗤了一聲,從腰裏摸出一塊體積為普通鴨蛋般大小的金光燦爛的石頭。
    怪人頓時被這塊石頭吸引,梗著脖子瞪眼問道“這是啥玩意兒?”
    衡子軒微微一笑,道“這是鑽石,可以算是世上最堅硬的物質!”
    怪人哦了一聲,問“為什麽要拿出來給我看?”
    衡子軒笑得促狹“因為我想試驗一下你這把乃為世上最鋒利的五兩刀!”
    怪人說“好!比試一下也未嚐不可!”
    話音剛落,怪人就將五兩刀扔了出去。
    衡子軒胳臂一動,亦將手中的鑽石扔了出去。
    五兩刀和鑽石在空中相撞,發出噗哧的一聲響。
    鑽石變成了兩瓣,落在地上,並展現出被切得很整齊的斷麵。
    衡子軒驚得臉色倏變,笑得十分勉強“果然是好刀!”
    曼紫萱何嚐看不出衡子軒很心疼的樣子,安慰道“一塊石頭而已,莫太在意了!”
    衡子軒點了點頭,笑得淚水在眼眶裏不住的打轉,嘶啞著聲音道“實在是很可惜,那可是一塊價值連城的月夜鑽石!”
    “月夜鑽石?!”怪人狂叫一聲,猛地撲了過去,捧起兩瓣鑽石殘軀,臉上的表情欣喜若狂。
    “藥引子有嘍!藥引子有嘍!”怪人一手緊攥半塊鑽石,手舞足蹈起來。
    曼紫萱和衡子軒對望一眼,俱是一副無奈表情的搖了搖頭。
    無奈於這腳下不能動彈,否則兩人早就跑出去了,遠離這個瘋子絕對沒錯。
    世上哪有將鑽石當藥引的!
    人類的胃能消化得了鑽石這麽硬的物質嗎?
    怪人將鑽石揣進懷裏,又蹲了下來,手中操持著五兩刀,另手在張誌遠的身上比劃著。
    突然,張誌遠的肚腹上凸起一塊來,轉瞬間,凸起的地方又凹了下去,然後反反複複如此這般。
    張誌遠的肚腹中好像有一隻活蹦亂跳的東西。
    是什麽呢?!
    怪人很快就要把這個答案揭曉,因為他的刷的一刀,割開了張誌遠的肚腹。
    花花綠綠的腸子從口子裏蹦跳了出來。
    但沒有見到一滴血從口子上流出來。
    肚子裏的活物拱得越來越快,腸子往外麵溢出來的愈來愈多。
    終於,聽得噗通一聲,活物從張誌遠的肚腹中躥將了出來。
    是一隻紅皮老鼠。
    幼鼠才是紅皮的。
    可幼鼠有這麽大嗎?體積跟小貓一樣大。
    怪人一把抓住了紅皮老鼠,得意的桀桀笑起來。
    “這是生命之鼠,專門喂養在活人的肚腹中!”怪人炫耀著紅皮老鼠,還不忘解釋道。
    “有何神奇,不就是一隻變異的老鼠嗎?好惡心的感覺!”曼紫萱一臉嫌惡表情的道。
    “你竟然小看它?哼!絕對是你的錯!”
    怪人捏開張誌遠的嘴巴,抓緊紅皮老鼠的肚子用力一握,從鼠肚子裏擠出一泡尿射到了張誌遠的嘴裏,隨即又疾手點擊了一下他的喉嚨。
    張誌遠的一張臉又蠟黃一下子變成了絳紫色,並且開始不斷的滲冒出絳紫色的稠糊狀東西。
    怪人掏出手絹,擦掉了張誌遠臉上絳紫色漿糊,一張紅潤的臉展現出來。
    “還差一口氣呢!”怪人又嘟囔道,趴下身子,嘴巴對嘴巴的朝張誌遠口中吐了一口氣。
    張誌遠的胸腹開始上下起伏,他竟然有了呼吸。
    接下來,怪人弓起中指,由大拇指摁著中指的指梢,咚的一聲,彈在了張誌遠的右腦門上,張誌遠的右眼睜開了。
    怪人又朝張誌遠的左腦門上彈了一下子,張誌遠的左眼也睜開了。
    張誌遠完全醒過來了,並喊了怪人一聲師傅。
    怪人卻啪的狠扇了張誌遠一個嘴巴子,大罵道“畜生!為什麽要自盡?”
    張誌遠嘴巴一撇,哭將起來,哭得很是痛快淋漓的樣子。
    怪人一臉極度厭惡的瞪著自己的徒兒“媽的!一有點兒啥事兒就知道哭!瞅你那熊樣兒,真沒出息!”
    張誌遠哽咽著說“師傅啊!我不敢麵對你啊!”
    “為什麽不敢?”
    “因為我不會化解去黃量麻沸散的毒啊!”
    “那又怎樣?”
    “你的外甥女中了我布下的黃量麻沸散啊!”
    怪人望著曼紫萱,半晌後,才道“你是我的外甥女?”
    看到怪人如此平靜不驚的表情,曼紫萱氣不打一處來,口氣衝然的不滿道“你不會就是我的舅舅吧!”
    怪人問“是不是叫曼紫萱?”
    曼紫萱點點頭“是!”
    怪人又問“是不是曼宏圖之女?”
    曼紫萱又重重的點點頭“是!”
    怪人哦了一聲,淡然說道“那你就是我的外甥女!”
    曼紫萱一腔怒氣,叫喊道“你有辦法解去這黃量麻沸散嗎?”
    怪人說“我不能!”
    曼紫萱和衡子軒同時啊了一聲,顯得失望至極。
    怪人又接著吐出倆字“才怪!”
    曼紫萱嘟囔出一句討厭。
    衡子軒則是搖頭苦笑。
    怪人一邊挽起袖子,一邊豪氣奔放的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更何況來者還是我的外甥女!讓我來解去你們的黃量麻沸散吧!”
    張誌遠突然蹦了起來,躍到了一張破桌子上,大聲咋呼道“我是張姓始祖張揮的後代,我叫張誌遠!”
    怪人哈哈一笑,亦是縱身一躍,竟然一下子騎到了張誌遠的脖子上,使勁拍打著下麵張誌遠的腦袋,口中也大聲叫喚道“我也叫張誌遠!”
    怪人和張誌遠齊口同聲道“我們都叫張誌遠!”
    “為什麽我們都叫張誌遠?!”
    “因為我們其實都不叫張誌遠!”
    “我真名叫王大龍!”
    “我真名叫顧金龍!”
    “隱姓埋名不得已!”
    “活著好想家那裏!”
    師徒兩人痛哭起來,雖然是倆老人如頑童般嚎叫著嚎啕大哭,貌相十分滑稽之餘,卻也顯得悲戚兮兮。
    曼紫萱和衡子軒默不作聲,但衡子軒看曼紫萱的眼神裏明顯充滿了歉意,好像在說對不起紫萱,本著想幫你找到舅舅,讓你體驗一把有血緣關係的親情的,卻沒想到帶你遇到了這麽兩個神經病。
    曼紫萱則是紅著眼圈,朝著衡子軒勉強一笑,慢慢低垂下了螓首。其實,心中多少還是有絲許安慰的,畢竟找到了自己的親舅舅。
    怪不得看這怪人有熟悉的感覺,原來是長得早已像逝去的母親,不過更像救下自己,並撫養了自己十年的師傅,畢竟他們都是男人來著。在曼紫萱的印象裏,師傅跟自己的娘親長得挺像,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