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天道兩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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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黑雲,漸漸散開了。
    相距不遠的兩場四階雷劫,幾乎同時結束。
    兩頭傷痕累累的龐然大物隔空相望,靈氣不斷蜂擁而至,為兩頭怪物恢複傷勢。
    在確認突破的情況下,它們的傷勢恢複得極快。
    夏臨則是感受到了一股冥冥中的力量注入體內。
    這力量極為精純,就像他與生俱來的一般,幾乎不需要怎
    《從自悟先天魔功開始修仙長生》第一百七十九章天道兩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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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內容與本書無關。
    營寨的拒馬被打開,騎兵已經開始調整陣型,隨時準備衝入營寨。
    而對麵,陳梁也率僅有的三百人,舉著劍盾弓弩,列好了陣列。
    就在這時,陳梁突然往前走了幾步,喊道:“智朗!我自知今日難有生機,隻是心中為一事所擾,你可願答?”
    薪武正準備揮下的指揮刀隻好收回,扭臉看向智朗。
    智朗喊道:“願答!你請問吧!”
    “多謝!”
    陳梁拱了拱手,但下一刻,他臉色陡然變得淩厲起來:“我想問你,今後可是要與趙魏韓聯絡,對宗主不利?”
    全場氣氛頓時凝滯起來,麵對這個極其尖銳的話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智朗身上。
    是啊!今日一戰後,智朗與智瑤就再無轉圜餘地,就算智瑤被拖在戰場,可總有班師之日,到那時智朗又該如何自處?
    這種情況下,投靠趙魏韓,背刺智氏將成了一個很正常的選擇。
    智朗卻搖了搖頭,毫不猶豫的道:“這你大可放心,我智朗生在智氏,受智氏之恩,斷然不會做有害智氏之事。在晉陽之戰結束前,我是不會與智瑤作對的。前線糧草還可以從薪地過,我也絕不阻攔。”
    “當真?……你敢發誓嗎?”陳梁立刻喊道。
    “自然敢!”
    智朗冷哼一聲,說道:“不過,憑什麽發誓?我問心無愧,哪裏需要向你澄清?”
    陳梁臉色帶著怒意,他哪裏讓人如此羞辱過?
    此刻,陳梁已經決心,就算死也要咬下對手一大塊肉來!所謂哀兵必勝,一群必死之士卒,就算不敵,也能讓敵人付出代價。
    “弓箭準備!”
    “準備!”
    下一刻,轟隆的馬蹄聲響起,大群騎兵衝入了營寨。
    不過,正準備麵對衝擊的陳梁又被耍了,那些騎兵根本沒有繼續衝鋒,又是那個讓人作嘔的迂回戰術。
    麵對豎著長矛,弓弩齊備的步兵陣列,正麵衝擊當然不是好選擇。
    騎兵繞著方陣轉了一圈,卻並未找到破綻。很快,大部騎兵原地停下了。
    但同時,隊伍又分出了許多小隊。他們的戰術也很簡單,就遠遠的繞著,不時地有幾騎突近,射出幾箭又迅速撤回。
    這是騎兵對陣步兵的經典戰術,以騎兵大部保持威懾,而零星騎兵則不斷地騷擾,讓對手始終保持高度緊張,從而疲憊敵軍,以為下一步作戰做準備。
    很顯然,這是有意試驗騎兵戰術,順便做一次戰術教學。
    疲敵戰術持續了有一刻鍾,陳梁所部不斷地舉起弓箭又放下,長矛更是一直斜向前扶著,原本滿肚子的悲壯也被消磨殆盡,不僅身體上疲憊不堪,心中同樣焦躁。
    看著如同蒼蠅般驅趕不盡的敵騎,陳梁一口悶氣從頭憋到尾,心中怒得發狂,偏偏作為將帥又隻能忍著!
    但他此刻也不得不承認,智朗的戰術極為有效,他根本找不到應對之策。
    就在這時,沉悶的擊鼓聲響了起來,這是智朗在催促進攻。
    接著,騎兵大部終於動了。
    這次卻是成密集陣型,緩緩抵近。
    接著,一個騎手突然驅馬往前幾步,舉弓朝陳梁所部右側射了一箭,標明位置。
    那支箭剛剛落下,緊接著,震撼的一幕再次重現。
    所有人立刻舉起弓弩,瞄著剛剛標明的位置,弓弦的顫動聲中,齊射,密密麻麻的箭矢潑射出去。
    數百枝箭集中向區區數十人的一側齊射,毫無意外的,那塊陣型直接崩潰,刺蝟一般的步兵陣型也立刻缺了一角。
    “衝擊!”薪武的指揮刀狠狠劃下,馬蹄聲再次奏響,直指陣型出現混亂的右側。
    陳梁想象中的魚死網破成了泡影,大隊騎兵無視了散亂的弓箭,幾十步距離幾乎是眨眼即至。
    沿著那個缺口,騎兵前鋒迅速突破,接著就是步兵陣列的全麵潰散。離開了陣列,步兵隻能是成為獵物。
    長刀揮起,落下……長矛不斷地刺出,收回,戰鬥變成了單方麵獵殺。三百甲士,此刻如同烈火上的冰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著。
    又是慘敗,與之前的戰鬥如出一轍,陳梁終於耗盡了所有的心力。
    “智朗!”
    混亂的戰場突然傳出一聲怒吼,接著,就看到幾個甲士護著陳梁,竟直向智朗衝去。他已經完全絕望,憤怒溢滿大腦。
    這無異於飛蛾撲火,結局自然是確定的。
    智朗親自取過弓箭,拉滿弦,冰冷的箭頭指著陳梁。
    毫不猶豫的,他的手指一鬆,箭枝向陳梁飆射出去。
    陳梁捂著心口多出來的一支箭,前衝了幾步,但很快撲倒,隻掙紮了幾下就再無聲息。
    而他的幾個親衛也很快被匆匆追來的薪武射殺。
    戰鬥持續了一刻鍾,但決定勝負的一擊卻隻在這轉瞬之中。
    當一切塵埃落定,營寨裏隻剩下忙著打掃戰場的甲士,以及站在那,麵若瘋狂的豫讓。
    “你這是何意?為何不殺我?”豫讓往前跑了一段,但很快被攔下了,怒喊道。
    智朗搖了搖頭,說道:“你不要多想,我可沒想著拉攏你,隻是不想讓你稀裏糊塗的死去。哼,你的敵人可不是我!”
    說罷,智朗就縱馬轉身離開了。
    從心底裏,他可不希望這位曾在曆史上留下重彩一筆的人物,就這麽稀裏糊塗的沒了。本來遇到一個名人就不容易,且走且珍惜吧!
    打掃完戰場後,豫讓也被押了回去,不過,去向卻是極少有人知道。在智瑤戰敗前,豫讓是不可能再放出來了。
    花了幾個時辰,整個戰場才被完全打掃了一遍,連土都被刮走了許多,幾乎看不到什麽戰鬥痕跡了。
    陰風吹了大半天,直到下午,雪花才散亂的落了下來。
    戰鬥結束了,但麻煩才剛剛開始。
    雖然封鎖了戰場,但陳梁他們確實是沒了啊!不難猜到,這事一定跟智朗有聯係,就看各方如何解讀了。
    而智朗要做的,就是盡量把事情往有利自己的方向去引。
    戰鬥剛剛結束,所有人做的第一個事情就是卸下戰馬的馬鞍馬鐙,全部收繳,重新恢複了光背馬。同時,嚴密封鎖今日的戰況消息。
    之後,智朗也沒閑著,一邊派人去屯留向智顏送了封信,一邊繼續向各地散布消息。”
    屯留,智顏居所。
    拿到智朗的書信後,智顏的第一反應是不敢相信。陳梁所部,全軍覆滅!??
    怎麽可能!
    今早傳回的消息還是戰事順利,準備長期圍困,結果這才一天不到,全軍覆滅……
    但事實由不得他不信,不久,前去打探的哨探回報,陳梁所部確實不見了蹤影,一個人都沒剩下。
    “快!派人去找智柳過來!”滿心惶恐的智顏立刻讓人去找智柳,他身邊已經沒可用之人了。
    過了不久,智柳匆匆趕了過來。
    他還不知道情況,隻是聽說智朗送了信過來,又有哨探慌張外出,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
    “顏!可是薪地之戰有了結果?智朗這麽快就被覆滅了嗎?”一邊往屋裏走,智柳拍著身上落的雪花,大聲說道。
    “從叔!敗了,敗了啊!”智顏連忙站起來,迎了過去。
    智柳心中一震,臉色驟變,“如何敗的?陳梁如今正在何處?”
    “我也不知!智朗來信說,今早有天外飛石擊中陳梁營寨,以致全軍覆滅……這,這我如何敢信啊?”
    “天外飛石?”智柳眼角跳了跳,說道:“那可有人幸存?”
    智顏搖了搖頭,“並無幸存!就算有,怕是也被智朗斬殺了。唉,此事我該如何向父親言說啊!?”
    智柳原地踱著步,眉頭緊皺起來。
    他也未曾想過這種結果啊,一千多人,毫無聲息就沒了?想不通,真的想不通。按常理來說,沒有十倍兵力,根本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可,這樣說的話,智朗也不可能做到啊!
    “如今當務之急不是如何向宗主說明,而是屯留的安危!城中隻餘甲士六百餘,若是智朗趁勢來攻,又該如何?”智柳很快說道。
    不管怎麽回事,但現在擺在眼前的問題是,屯留危險了!
    “六百……守城該是夠的吧?”
    “誰能確保?陳梁帶了千餘人,不也不知所蹤了?智朗此人極為狡詐,擅陰謀,陳梁也許就是中計了!”
    智柳跟智朗做了多年鄰居,多少了解一些,自然也知道智朗的難纏。這麽些年,他是眼看著智朗的勢力是怎麽壯大起來的,幾年功夫,整個薪地就被他整合成了鐵桶一般。
    正是擔憂智朗做大,當初他才向智瑤多次去信,也讓智瑤注意到了智朗。之後針對智朗,他也是相當配合。
    可惜,還是沒能成功。
    兩人商量了半天,也總算有了個結果。立刻往智邑跟晉陽各去信一封,一方麵要支援,一方麵跟智瑤說明情況。
    天外飛石這樣的借口,智朗也不指望別人能全信,可有一部分信就夠了!尤其是,那些文化水平不高,又滿腦子義氣跟耿直的智氏國人!
    刺殺智朗,陳梁出兵攻打薪地,天外飛石……這幾個事情放一塊,怎麽看怎麽像陳梁做事不義,遭了天譴。邏輯完美!
    要知道,這會連打仗前都要占卜,可想而知社會氛圍。聽起來荒誕,但信的人絕對不少,甚至真相如何也不重要,智朗就是要在別人反應過來前,把這事散布出去,到時候不是也是了。
    輿論道德高地,很重要!
    戰後的薪地,很快又恢複了平靜。但差別還是有的,比如城外再也看不到運往前線的物資了。
    智顏不敢冒險從薪城過,前線物資又催的急,他隻好讓運輸隊伍繞了一圈,加上重兵跟隨,卻也沒出什麽問題。
    也是奇怪了,陳梁覆滅之事,就像隨風吹走了一般。智瑤不提此事,屯留也再無別的動作,更沒有什麽報複。
    當然,事情沒這麽簡單。智瑤不提此事,隻是還有讓人頭疼的趙氏要打,顧不上罷了。起碼在晉陽的戰事結束前,也隻能如此裝聾作啞了。
    氣溫幾天一個台階的往下落,很快就到了滴水成冰的地步。山上的積雪一直不化,都凍成了冰渣子,去不得了。而河裏水流的急,倒是還未完全結冰。
    一大早,智朗忙完政務,就乘著車駕,拿著漁具來到了河邊。跟著他的還有一隊嚴陣以待的甲士,以及大病初愈的季佳。
    自從之前遇刺之後,智朗外出就必須跟隨甲士,他自己也隨時穿著甲胄。
    河裏的水很淺,隻到膝蓋,但水卻極清澈,能一眼看到河底的鵝卵石。
    智朗掛好魚餌,魚竿一甩,就到了河裏。
    他用的餌料是沾了香油的肉粒,效果還不錯,河裏的魚少有人捉,都極笨。一鉤下去,基本很少有落空的,正是釣魚新手理想中的魚況。
    正在他忙的不亦樂乎之時,不遠處,一輛車駕不知什麽時候來了,很快引起了智朗身邊甲士的緊張。
    “家主,有人來了!”騮在智朗耳邊提醒了一句。
    “嗯?”智朗詫異的轉過來,這才看到遠處那輛直奔過來的車駕,隻是普通傳車,跟路上常來常往的沒什麽區別。
    一直等到更近了些,智朗這才發覺了不同,車上坐的人……瞧著有點眼熟啊!
    不等到跟前,那車駕就被攔了下來,接著,車上的人下了車,匆匆走了過來。
    “智果?”智朗驚訝道。
    這人竟是智果,……也許輔果更準確一些,這就是那位離開智氏,自立輔氏的猛人。
    當初智朗困在智邑,聽說這位也去找智瑤說情了。
    算起親疏來,這智果是他爺爺的兄弟,得喊一聲堂祖父。不過人家如今離開了智氏,倒也不用講究太多。
    隻是,這位怎麽來了?
    智朗立刻放下魚竿,整理了一下衣服,迎了過去。人家怎麽說也幫過自己,該有的禮節也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