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齊王妃與大舅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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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雙兒聽到大舅母聲音,心頭一喜,臉上笑容就加放大了,她步跑向許氏,梳背後垂髻隨著她腳步咚咚直跳,那模樣好不可愛。
    雙兒微笑地許氏麵前站定,恭敬地福了身道:“雙兒見過大舅母,大舅母安好,雙兒今兒話多了一點無非是因為想念大舅母和王妃了。”
    大舅母許氏給人感覺相當利落,頭發盤成一個高髻,穿了一件蔥綠色小襖,下身配以石青色長裙,全身上下散發著一種‘自然’氣息。
    許氏愛憐地摸了摸她頭道:“大舅母也想雙兒了,雙兒頭上傷可好了?知道你受傷,媛表姐也很擔心,但是她前天夜裏不知怎又發起燒來,鬧到昨天早上才剛穩住,今早本還鬧著要來,但我瞧著她病也沒好全,就沒讓她跟著來。下次我一定帶你表姐來跟作耍,這樣咱們雙兒就不孤單了。”
    雙兒擔憂地問:“媛表姐身體很差嗎?如果不方便,我可以去探望她,真不用勉強身體長途跋涉。”
    “大嫂,媛姐兒身子還不見好嗎?”張夫人聽到這邊動靜,語氣裏帶著關切。
    齊王妃一想到那床上小姑娘,心就像被刺了一刀,疼得很:“唉!可不是嗎?我上次去瞧了,那臉色可比紙白,比剛到別院那會兒瘦了許多啊!可憐一個小小人兒,就這樣兩天小病,三天大病,這身子如何能受得了!”
    眾人聊到此處,即陷入沉默,張雙兒感覺得出來,這沉默中有哀傷、有同情、也有濃濃地不舍。
    “哎呀!好了好了!媛兒身子不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詩詩啊!今兒咱們是來看我外甥女,怎麽地也別讓人外頭吹風呀!”許氏見眾人站門口陷入沉思,又見張雙兒單薄身影有些無助,便出聲寬慰眾人。
    張夫人這才猛一回神:“呀!瞧我!倒是忘了請你們進去!來來來!請進!”
    說著三位夫人互相攙著往內院裏走去,張雙兒張夫人身後不緊不慢地跟著,看著齊王妃背影,聽著她和母親及大舅母談笑,想著這齊王妃果然是個爽人,既不端王妃架子,而且全身上下都散發著真誠氣息,讓人怎麽能不起交好之心?
    這時齊王妃許是注意到張雙兒目光,突然回過頭衝著張雙兒焉然一笑,那神情很是俏皮,張雙兒愣了一下,也回以一個她自認歡笑臉。
    “詩詩,今兒雙兒丫頭難得願意多說點話,咱們一會兒可得把過去沒聊份兒都補齊了才是,你說對吧!田雅?”齊王妃笑道,田雅是許氏閨名。
    “那是,詩詩,一會兒你要是累了就自去休息吧!咱們也不纏著說話了!”許氏也半開玩笑地說。
    張夫人嗔笑道:“好啊!你們一個個都別尋我說話,我一旁偷聽總可以了吧?”
    眾人聽了又一陣笑,張雙兒難得見母親笑地如此開懷,仿佛年輕了好幾歲,心情也就加雀躍了起來。
    確,因為張夫人、許氏和齊王妃都已經為娘了,所以平時總自持穩重,可當她們三個碰一處就不同了,齊王妃性子跳脫,天真爛漫;許氏為武將之女,處事利落又爽;張夫人獨自養女,遂養成了活潑倔強性子,是堅忍不拔,這三個娘湊一塊兒嬉笑,倒像是回到未出閣天真少女時期。
    進了正屋,張夫人與齊王妃相讓了一陣,便聽齊王妃一句:“是主人家,我豈有反客為主道理。”說罷,還把張人往主位一壓,讓她坐了下去。
    張夫人雖無奈,但也知齊王妃性格,便不再爭論,乖乖坐主位上,而齊王妃則坐她下首,再來是大舅母,而張雙兒則坐下首處。
    因為一會兒就要用飯了,丫鬟隻上了茶水就下去了,屋子裏隻劉高嬤嬤、餘嬤嬤和許氏身邊林嬤嬤伺候。
    待丫鬟下去後,許氏朝張雙兒招了招手道:“雙兒過來,給大舅母瞧瞧。”
    張雙兒規矩地走到許氏麵前,許氏就牽起她手,把雙兒從頭到腳看了三遍,後目光停額頭上傷處,疼惜地問到:“好好怎麽會傷到呢?傷口還疼不疼?藥呢?有沒有按時服用?大夫有沒有說會留下疤痕或是什麽毛病沒有?”
    許氏一口氣問了一大串,讓張雙兒相當感動,總覺得心頭不斷湧出暖流,她俏皮地笑著道:“多謝大舅母關心,這傷是從假山上跌落時所傷,雙兒每日都有按時服藥、擦藥,現已無大礙了,前些天大夫來瞧過,說傷口愈合得很好,不會有什麽問題,至於疤痕嘛!是會有那麽一小點兒,但是因為傷口接近發根處,塗點去疤痕玉肌膏,就沒那麽明顯了,您瞧,就這兒。”
    說罷,劉媛就將額前流海往上撩,漏出傷處,待許氏看罷,還炫耀似地轉頭跑到屋內眾人麵,一一讓她們看個仔細,眾人見她如此無不覺得好笑。
    張夫人見女兒動作,嗔笑道:“原本還想今兒規矩了點,知道要行禮問安,說話也有條有理,怎麽這會兒又像隻潑侯兒一樣,受了傷還四處炫耀?有那麽驕傲啊?”
    張雙兒母親身邊停下,故作驕傲地道:“那是!今兒王妃和大舅母來不就是要瞧瞧我這傷嗎?這不都好得差不多了,我才亮出來安安諸位心,何況,人家戰士上戰場殺敵,身上有個什麽傷什麽疤,那可是榮譽!值得驕傲!”
    齊王妃聽到此處撲哧一笑,大舅母則是笑著搖搖頭,道:“人家戰士上戰場殺敵,受傷總有個名頭,像是刀傷、馬兒踩傷等等,你那傷名頭卻是跌落假山磕傷,哪裏值得驕傲啦!”張夫人和齊王妃都笑著點頭稱是。
    隻見張雙兒思考了一會兒,一臉嚴肅地說:“大舅母所言甚是,我這個名頭可不好……”
    眾人見她一臉正色,又是一陣笑,隻說這個小娃兒說起話來,倒像是個老學究了。
    片刻,張雙兒又開口道:“那我此,正式把我這傷口名頭改為攻頂!”說罷,便是一臉得意。
    許氏疑惑道:“攻頂?攻什麽頂啊?”
    張雙兒理所當然地說:“自然是假山頂啊!”
    一聽張雙兒所說,齊王妃正喝茶,被張雙兒這句話嗆了一口,差點沒把茶噴出來,餘嬤嬤邊笑邊替王妃拍背順氣兒。
    坐齊王妃對麵許氏原本正大笑著,卻被齊王妃這一嗆嚇了一跳,連忙起身往站自己後麵林嬤嬤身後躲,林嬤嬤則驚慌地喊著:“唉唷我天!王妃您可忍住啊!”
    張夫人原隻是掩嘴笑著,看到齊王妃和許氏那邊動作以及林嬤嬤說話,複又笑彎了腰,並喚高嬤嬤去內室取一幹淨方巾,萬一王妃真把持不住了,也可以給王妃擦擦衣服,高嬤嬤笑著應了。
    待高嬤嬤回來時候,齊王妃已經把茶給吞下肚了,正拍著胸喘著氣,高嬤嬤拿著方巾問餘嬤嬤道:“餘姐姐,可還需要方巾?”餘嬤嬤直笑著搖頭。
    齊王妃見許氏仍站一旁,嗔笑道:“田雅別擔心了!茶我喝下去了,坐吧!”
    一旁張夫人和張雙兒見此情景吃吃地笑了起來,對著許氏露出促狹笑臉,許氏被瞧得滿臉通紅,坐下後就對張夫人道:“這雙兒今兒不知道是怎麽了,話變多了不提,還怎麽每句話都惹人發笑啊!詩詩啊!是你教吧!”
    張夫人則笑道:“大嫂這回可誤會我了,雙兒自傷好以後就是這樣,有時候連我也會被她逗得大笑。”
    張雙兒嘟著嘴替自己辯解:“雙兒本就是這個性,隻是以前話不多罷了。”
    齊王妃見她那小模樣,覺得十分可愛,笑著問:“為何以前話不多,現卻多了呢?”
    雙兒思考了一會兒,低著頭答:“以前……以前害羞嘛!現不害羞了!”
    這時,許氏對張夫人投了個詢問眼神,張夫人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張雙兒自是見到大舅母和母親眼神互動,卻不動聲色,她想,齊王妃應該也有注意到,果真,當她抬頭那一瞬間,齊王妃正從母親那收回目光,眼裏笑加溫柔。
    隻見她伸手摸了摸自己頭,道:“傻孩子,以後別害羞了,我和你大舅母還有你娘都喜歡見笑,知道嗎?以後啊,就算再難都得記得要笑,因為記著要笑,就會把悲傷忘了。”
    張夫人隻覺得心裏暖洋洋,眼裏就慢慢蓄了淚水,這句‘喜歡見你笑,再難都得笑著,因為記得要笑著,就會忘記悲傷’是她當初安慰齊王妃時說,現,齊王妃又用來安慰她女兒,她隻覺得心中充滿著一種奇特感覺,好像自己正透過齊王妃鼓勵著女兒,又好像齊王妃透過鼓勵女兒鼓勵自己。
    張夫人心情,張雙兒自然不知道,她朝齊王妃點了點頭,覺得齊王妃真是個堅強又溫柔女子,就像自己娘一樣。
    許氏也柔聲說道:“就是說呀!雙兒,咱們都喜歡見笑,笑起來和娘一樣好看。”
    張雙兒笑著應下了,那一抹笑既非淘氣俏皮,也非促狹嬉鬧,而是一抹溫婉恬靜笑,張夫人突然覺得,眼前張雙兒和多年前另一張笑臉可真像!那一抹笑竟讓她回想起多年前就去世了母親,方氏。
    就屋內充滿著溫馨氣氛時,聘菊來問午飯要擺何處,眾人才驚覺已是到了用午飯時辰了,詢問了齊王妃和大舅母意見後,眾人決定就正屋用飯。
    接著,就見聘菊領著三個小丫鬟提著食籃魚貫而入,沒多久,餐桌上已是擺滿了食物,待小丫鬟出去後,聘菊便笑著來請眾人上桌用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