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二 琴與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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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慧蘭宮中,輕央正替炎元慧按摩肩頸,後者雖皺著眉,卻舒服地直哼唧:“輕央的手藝一向極好,被妳一按,本宮舒服多了。”
    輕央邊按邊笑道:“皇後娘娘過獎了,不過娘娘這肩頸不適想是源於夜間睡眠不好的緣故,娘娘想要這肩頸舒服,最好的根治法子便是放寬心。”
    炎元慧歎了口氣,語帶不滿地抱怨道:“那也要那兩個家夥給本宮省點心才好啊!不聲不響地便跑出宮去,穆兒是男孩,偶爾出宮見見世麵也是好的,但念兒是個女孩子,而且才七八歲年紀,他們這一出宮便是成心讓本宮日子過得不爽快的,唉!簡直是兩個克星!”
    輕央心中也滿是擔憂,但仍是輕聲勸慰著自家主子,這時便聽太監來報,說是上官琴移駕到她這來了,讓她準備接駕,炎元慧一個激靈站起身,嘴裏念道:“許是有消息了!”
    帶她打理好一切後,便聽太監宣道:“皇上駕到!”
    而後是上官琴帶笑步入殿中,他步伐輕快,臉上也滿是溫和的笑意,炎元慧看他的表情便知兩個孩子有消息了,便也不再著急,先是恭敬福禮請安:“臣妾拜見皇上,皇上萬安。”
    上官琴眉頭輕攏,立刻上前攙扶起她,低聲關心道:“我們之間不用這般多禮,好些沒?有沒有再多睡些?”
    炎元慧眼泛柔光,笑道:“多睡了一個時辰,但醒來後,肩頸有些不適,方才給輕央按了按已經好多了,燕哥來此可是孩子們有消息了?”
    上官琴笑著點了點頭,先是遣退了殿中眾人。隻留輕央和自己的貼身太監伺候,而後才上前摟住她,在她耳邊輕笑道:“娘子可得先應承為夫不生氣。”
    炎元慧心下不解,但知道孩子們許是闖了禍了,便搖頭道:“若是他們做錯了就該認罰。”
    “罰我是定會罰的,但我不喜歡妳生氣,不隻長皺紋,又讓妳心情不好。”上官琴揭掉麵上那塊醜陋的疤痕,討好道。
    炎元慧嘟了嘟嘴:“你嫌我老。”
    上官琴愛極了她這般可愛的表情,便低頭吻了上去。一陣親吻後才道:“老又如何,我不也陪妳一起老。”炎元慧輕笑,心中甚是感動。
    她與上官琴結離十三年。兩人從未紅過臉,更多時候都是上官琴寵著她,兩人相處一直很甜蜜,如方才她故意使性子的時候,上官琴總能迅速知道她的想法。用自己的方式勸慰她。
    “我應你便是。”炎元慧心情好,便隨和笑道。
    上官琴點了點頭,才將暗衛查到的娓娓道來,說到上官元穆被蛇咬傷、上官元念在林子裏迷路時,炎元慧既惱怒又擔憂道:“這還不讓生氣?如今怎麽樣了?”
    上官琴撫了撫她的背,無奈道:“正巧薰兒幾個在林子裏遇到念兒。又發現中毒的穆兒,也幸好薰兒在南山學的是醫術,所以便解了穆兒中的毒。如今嘛。這幾個小蘿卜頭正逛大街呢!”
    接著上官琴又故作可憐哀求道:“如今他們都沒事了,所以,慧兒也別氣了,氣壞了妳我可心疼了。”接著,語氣一轉。狠戾道:“等他們回來了,我打他們板子。讓他們給妳下跪認錯。”
    “我很不高興。”炎元慧嘟著嘴道,隨即哀怨地看向上官琴:“燕哥,其實,我也很想逛街。”
    上官琴看她的模樣便笑了:“不生氣,等送了那幾尊大佛離開後,我便帶妳微服出巡可好?”
    炎元慧看著那張豐神俊朗的臉,柔柔微笑道:“好。”
    這時,隻見一道身影突然閃現,炎元慧定睛一看,發現此人正是郭何,又聽上官琴隨意問:“入宮了?”
    郭何躬身道:“到宮門了。”
    炎元慧這時大致已經知道他們說的是誰了,心裏終究不舍,便輕聲叮嚀道:“別罰太重了,穆兒才剛好。”
    上官琴嘴角一勾,溫潤一笑道:“知道。”隨即又轉頭吩咐太監帶著外麵候著自己的宮女太監先回禦書房:“我和郭何走秘道回去,免得又遭罪。”說罷還故意打了個冷顫。
    炎元慧見他如此便笑了笑,道:“誰讓我家夫君即便臉上有塊疤還是那麽英俊呢?”
    上官琴重新粘回疤痕後便點了點她的鼻頭:“妳便得瑟吧!”
    炎元慧隻聽上官琴的總管太監指揮著外頭的宮女太監離開,便吃吃竊笑道:“若是被她們知道皇上避她們如蛇蠍,該多傷美人心啊!”
    上官琴無奈地摟了摟她,叮囑道:“若是我今晚回來晚了,妳便先睡吧!昨晚沒睡好今晚就別等我了。”
    “等親眼見了孩子我才能睡得好,還有薰兒三個……”炎元慧意有所指道。
    “穆兒和念兒可以,但那三個怎麽說也是外賓,妳雖是他們姑母但也得避個嫌,等明日大舅子他們進城,晚上便能在接風宴上見麵了。”
    炎元慧扁了扁嘴,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點頭答應。
    兩人又相談片刻,上官琴才起身往寢殿內走去,炎元慧正要跟上去送他,卻見自己宮裏的管事太監走了進來道:“啟稟皇上、娘娘,阮宸妃、莊妃、曇妃偕玉貴人及韓貴人在外求見。”
    炎元慧一臉好笑地看向正冷哼出聲的上官琴,道:“皇上要避,還是要見?”
    上官琴輕輕捏了捏炎元慧的鼻子道:“跟我沒關係的人見什麽?妳也別見了。”
    “那怎麽行,臣妾正嫌得發慌,聽她們鬥鬥嘴正好熱鬧熱鬧,橫豎殿內有暗衛看著,沒人能傷得了我的。”炎元慧狡猾笑道。
    上官琴隻好無奈道:“要見便見吧!不用送我了。”
    炎元慧笑了笑便回到前殿,等暗衛確定上官琴已經離開後,才讓人把一眾妃嬪請進來。
    不久,便見一群擦脂抹粉、打扮光鮮的年輕女人嫋嫋婷婷而入,體態婀娜者有之,容貌嬌美者有之,空靈、率真、冷豔各色美人皆有之。幾人見著炎元慧後紛紛朝她恭謹下跪請安:“臣妾拜見皇後娘娘。娘娘金安。”
    炎元慧看著她們的模樣,想著素日裏宮中的傳言,便知道這群女人中的領導者是走在最前頭,位子最高的阮宸妃,以及與阮宸妃對立,地位稍低的曇妃,而後依序是莊妃、韓貴人及玉貴人。雖說幾人有身份高低之別,但她們的背後都有強大的朝堂勢力。
    比如阮宸妃就是隨上官琴一同起兵造反的一名大將之女;曇妃是曇太後,也就是上官瑁養母的外甥女,背後的曇家是大庭曆史上。除卻雲家,傳承最為悠久的世族;而莊妃則是宰相府的嫡女。至於她們身後跟著的韓貴人及玉貴人,則是上官瑁昔日手下的文官武將之女。她們的父親如今也都是朝中高官。
    自古朝堂及後.宮之間便以這種關係互相牽製著,皇上寵誰,與皇上於朝堂上重用誰有很大的關係。
    炎元慧知道上官琴的難處,所以從未主動為難過誰,此刻。隻見她擺出十年如一日的和善笑容讓眾嬪妃起身,在眾人落座後才問起她們的來意。
    阮宸妃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道:“回皇後娘娘,昨晚臣妾侍寢時,發覺皇上近來似是有些疲憊,今晨伺候皇上上朝後。便親自煲了參雞湯,方才煲好送去禦書房,卻聽太監說皇上來了皇後娘娘這兒。臣妾心裏想著今早隻顧著煲湯,忘了來向娘娘請安,心中甚為不安,便讓那太監先收了參湯溫著,趕緊來娘娘這兒請安。哪知路上遇到了幾位妹妹,便一同來了。不過看來臣妾們還是錯過皇上了。”
    炎元慧依舊一臉淡笑,對於她的炫耀絲毫不在意,端莊微笑道:“皇上方才隻是來與本宮說大炎的使者明日就會到,讓本宮勿念罷了,哪裏會久坐,幾位妹妹倒是來得不巧了。”
    韓貴人此時連忙笑著開口道:“皇後娘娘這是哪兒話呀!臣妾當真是想向娘娘請安才來的,臣妾進宮時日不長,還望娘娘多提點著,讓臣妾與玉妹妹能多了解皇上的喜好,才不至於一時衝撞,惹怒了皇上。”
    曇妃聽後便掩嘴笑道:“兩位妹妹,這種小事便別來麻煩皇後娘娘了,還有阮宸妃姐姐呢!咱們難得見一次皇後娘娘可得多說說體己話,皇後娘娘見我們的機會實是難得,可別浪費了,若是今日讓娘娘操煩了,皇上一心疼,說不準以後都不讓姐妹幾個見娘娘了。”
    炎元慧心中搖頭,曇妃素日與阮宸妃交惡,方才一席話似是在捧自己,實則是一邊酸自己,一邊將阮宸妃當成箭靶。言下之意便是皇後受皇上保護,地位難以動搖,反觀阮宸妃,雖常承寵,但其不如皇後受寵,不如皇後得皇上看中,攻擊阮宸妃比攻擊皇後容易。
    再加之新人入宮都會被皇上及總管太監再三提點:皇後於後.宮中是最高存在,皇上是真心愛她,但為了皇家開枝散葉以及平衡朝堂勢力才會納妃,所以皇後於後.宮及於皇上心中的地位是不可動搖的,換句話說,皇後的靠山便是皇上本人。
    如今曇妃的意思便是既然第一爭不得,便爭第二,所以,她的話等於是把阮宸妃捧成可攻擊對象,誰拉下她,便能將她那份皇寵奪來。曇妃打得好算盤,若兩個貴人及阮宸妃鷸蚌相爭,那麽她便漁翁得利了。
    炎元慧無心卷入這些不屬於她的鬥爭之中,於是便繞過這話題,笑道:“妳們日後服侍皇上也要如阮宸妃一般盡心,如此便是皇上與本宮的福氣了。”
    阮宸妃看著曇妃,嘴角勾起冷笑,隨即又收斂道:“臣妾謹記皇後娘娘教誨。”隨即轉頭道:“韓妹妹、玉妹妹,在座的幾乎都承過皇寵,討好皇上雖然重要,但是別忘了皇後娘娘才是六宮之主,曇妃的姑母曇太後亦是要孝敬的長輩。”
    炎元慧心中冷笑,後.宮果然有趣,兩三個女人便是一台戲,妳方唱罷,我登場,這不,不知不覺間,曇妃也被捧成箭靶了。她再轉眼看了一旁靜靜坐著的莊妃,感歎道,這個才是真正的聰明,在女人中低調,在皇上眼中高調,印象中上官琴曾跟自己說過這女人與‘他’上演多次巧遇呢!
    看著眼前幾個女人你來我往,炎元慧心中相當慶幸自己嫁的是上官琴。
    當初她生下上官元穆時,心情便有些低落,隻因自己已誕下嫡長子,他便要納妃了。想當初朝堂上的眾臣,早在她確診懷著男胎後,便逼著上官琴納妃了,隻是那時他硬說孩子未平安出生,還不能確定,才將納妃一事往後推遲。可是孩子平安出生,已經再無推遲的理由了。
    隻不過,她真沒想到上官琴竟會為自己做到這個地步。
    當他領著那個替身來時,炎元慧差點把自己的眼睛給揉瞎了,眼前兩人的體態、姿態、語氣及語調都如此相像!而後她才知道這是上官琴的死士,之前出使大炎時,這個死士曾當了一陣子的替身。
    “他曾經中過毒,一輩子不能生育,以後他會替我接觸那些女人,我每晚依舊回慧蘭宮,我們的日子不會改變的。”
    此後,果真如同上官琴所說,除非那晚本就說好了由她侍寢,否則他每晚都自禦書房走秘道回慧蘭宮寢殿,兩人的生活果真一如之前,更甚者,上官琴還特意下旨,妃嬪需日日到慧蘭宮外向皇後下跪請安,皇後想見便見,不見便可以拒之門外。
    炎元慧心中感動,更不曾因為兩人必須偷偷見麵而感到不悅,相反地,她相當喜歡如此。“總覺得…有種刺激的感覺。”她曾經邊竊笑邊如此與上官琴提過,惹來上官琴一陣好笑。
    而正當慧蘭宮中的女人你來我往時,上官琴也已從秘道走出,端坐於禦書房內,隻聽禦書房外悉悉簌簌的低語聲,上官琴便無奈地歎了口氣,這幾個都人小鬼大得很。
    也不知炎若薰、炎若毅這對姐弟和炎承肅如今長成何樣了,應該各方麵都很像他們爹娘吧!不過,若是如此,一個個都不是好管束的主啊!果真是來向父母討債的!這麽一想,便覺得原先被自己兒女搞得焦頭爛額的心緒頓時平複了下來,他不孤單!炎之凜及炎世治都一樣苦惱的!
    外麵幾個年輕人正互相套招,便聽裏麵傳來溫潤帶笑的嗓音道:“大炎的先進來吧!大庭的,再等等。”那再等等三字,聽著便是咬牙切齒的語氣。
    ps:
    複活!哇哢哢。上海生活步入正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