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蟻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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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霸氣?好,老夫就給你講講這蟻歡喜名字的由來!”
    葫蘆穀穀主對自己的毒很有信心,他不相信陳之可以自行解毒便由著他拖延了。
    “中了蟻歡喜此毒,任你修為再高也動彈不得,不光是身體動彈不得,就連你的腸胃,甚至是食道都不會再動,進食不成,又不能動,所以你最終不是被毒死的,而是被餓死的,哦,不對,準確的說也不是被餓死的,因為在你中毒兩個時辰以後,此毒便會在你體內生出一股氣味,這種氣味最受蟻蟲喜歡,它會引得四麵八方的蟻蟲趕來,屆時你就成了它們前所未有過的美食,你會親眼看著自己被它們一口一口地吞噬掉,直至餘下一堆白骨,嘖嘖!這麽一大堆好吃的,你說螞蟻歡喜不歡喜?我給起的這個名字,確實不霸氣,但是十分貼切,你說是不是?而且,這蟻歡喜隻有毒,沒有解藥,就算是滌元丹也解不了它的毒性!”
    陳之一番嚐試終歸徒勞,他覺得體內的修為像是被凍住了一般,根本沒有辦法將毒逼出體外。
    “穀主,那信長生確實給我吃了滌元丹不假,但崔史旦不是我殺的啊,冤有仇債有主,你我無冤無仇的,你拿我喂螞蟻作甚?”
    葫蘆穀穀主聞言大笑一聲道:“不是你還會有誰,那日崔史旦幾人找到你們時,我就在不遠處盯著,隻可惜老夫雖然製藥一絕,但武道修為終是低下,所以你殺了崔史旦救走那個雜種時,我什麽也做不了,後來我就一路跟著你們,從木塔鎮一直跟到現在,終於讓我等到一個下毒的機會!”
    陳之打斷道:“我猜你是在望水村的井裏下的毒,對不對?”
    “不錯,幸好望水村就那一口井,否則的話就很難讓你們都喝下有毒的水了。”
    “那豈不是望水村的人都會中毒,都要喂螞蟻?”
    “哼,老夫是是毒師不假,但老夫不是瘋子,望水村井水裏的毒我已經解了,你們這幫人助紂為虐,殺我門人,救走雜種,你們就安心等死吧!”
    葫蘆穀穀主說罷便起身往旁邊走去。
    陳之連忙問道:“你要幹嘛?”
    “當然是去找雜種了,我要親手殺了他!”
    “前輩,孩子是無辜的,難道你真的忍心對一個孩子下手嗎?”
    葫蘆穀穀主沒有說話,而是徑直朝著陳平的方向走了過去。
    陳之見狀連忙喊道:“前輩,我還有一事不解,你能否幫我解惑?”
    “你說!”
    陳之清了清嗓子,然後又咬了咬牙說道:“貴派既然能夠煉製出可以讓人駐顏的丹藥,難道不能煉製出可以改變容顏的丹藥嗎?”
    此時葫蘆穀穀主已經不在陳之的視線之內,陳之隻能聽得到他的聲音。
    “改變容顏?容顏是娘胎裏帶的,豈能說變就變,再者我等煉製丹藥,隻為長生,又不求美顏!你問這話是什麽意思?”
    陳之頓了頓後,最終還是開了口:“若是能煉製出可以改變容顏的丹藥,想必穀主夫人也就不會背叛你老人家了吧?”
    他話音剛落,隻覺眼前黑影一閃,緊接著鼻子就挨了重重一拳,鮮血順著他的下巴流了下來。
    雖然挨了一拳,但陳之心中卻是高興的,因為他總算又拖延了一點時間。
    “穀主,你這是惱羞成怒了嗎?”
    沒想到剛被他激怒的葫蘆穀穀主這時卻突然冷靜了下來,他這次沒有蹲下去。
    陳之隻能看見他的下半身,看不見他此時是什麽表情,但他知道,他一定是一臉怒容吧。
    就在陳之準備繼續出言相激時,沉默良久的葫蘆穀穀主開口了。
    “她十八歲那年我便娶了她,我們也曾終日相伴,恩愛十年有餘,若是嫌我長得醜,她應該早就跟周世林勾搭上的,可她並沒有。直到後來,我當上了穀主,終日忙於穀內事務,夜夜與丹爐相伴,這才讓周世林鑽了空子,其實我不怪她的,我隻怪周世林,隻要他死了我是會放過她的,可最終她還是為他殉了情。”
    陳之聽到他言語中的淒涼後,心中很是後悔說出那些話。
    “對不起,穀主,我不該那樣說你的,不過事情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既然你心中對夫人還有感情,為何不放過他的孩子呢?”
    葫蘆穀穀主沒有說話,而是默默離開了,陳之知道這會兒再激也沒有用了,於是他繼續運功,嚐試自行解毒。
    “她是她,雜種是雜種,我要殺了雜種,不是因為他是她的孩子,而是因為他身上流的是周世林的血,不親手殺了他,我這數十年的夢魘便難以破除!”
    葫蘆穀穀主很快走到了陳平,或者說是信平的麵前,因為他的身份已然無法再繼續隱瞞了。
    他低頭看了一眼雙眼緊閉的信平,篝火的火光將他的臉頰照的紅彤彤的。
    “眉眼倒是隨她了!”
    再看了一眼信平的臉後,他舉起手掌朝著他的額頭劈了下去。
    可當他的手掌離著他的額頭不到三寸距離時,他卻猛然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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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派崔史旦尋找信長生與這個孽種已有數十年之久,之所以讓崔史旦在找到孽種時便就地將他殺了,是因為他也不確定自己在親眼見到這個孽種時,會不會毫不猶豫的動手。
    他雖然心頭有恨,但親眼見到這個眉眼極度像其娘親的孩子時,他果然猶豫了。
    就在這時,信平突然睜開眼睛,抱住額頭前的那隻手掌狠狠咬了一口後就往陳之那邊跑了過去,留下葫蘆穀穀主一臉驚愕地留在原地。
    信平來到陳之跟前,將他護在身後,然後惡狠狠地朝著葫蘆穀穀主看去。
    陳之看向信平後背的雙眼中同樣充滿了震驚。
    “平兒,你是什麽時候醒的?”
    信平聲音有些顫抖的回道:“我剛才在火邊坐著時,一不小心就睡著了,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就看見他在你跟前站著,聽到他說給我們下了什麽毒之後,我就又把眼睛閉了起來,假裝自己還在昏迷!”
    葫蘆穀穀主從驚愕當中清醒過來後,便又朝著陳之走了過來,信平雖然很是畏懼眼前的男子,但他還是毫不退讓的站在了陳之麵前。
    “你沒喝望水村井裏的水?”
    信平顫抖著說道:“喝了,怎麽了?”
    “那你怎麽會沒有中毒呢?”
    信平沒有說話,葫蘆穀穀主走到他的麵前,再度蹲了下來,陳之透過信平的肩頭,看到此時的葫蘆穀穀主的雙眼中竟然泛著些許淚花。
    信平下意識的後退一步道:“我知道你要殺我,但是你殺了我就不能再殺他們了!”
    葫蘆穀穀主伸手摸了一把信平的臉,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好孩子,你別怕,不愧是我白蒼海的兒子,講義氣,不怕死!”
    陳之終於知道了葫蘆穀穀主的名字,原來他叫白滄海,可對於白滄海說信平是自己兒子的話,讓他一時間有些摸不清頭腦。
    但看著白滄海不像是裝出來的樣子,而且他也沒有裝的必要,陳之心中暗道,難道自己一行人跟信平可以躲過這一劫了?
    信平被白滄海摸了一把臉後,憤憤地將臉轉了過去。
    “我不是你的兒子,你派人殺了我的爺爺,你是我的仇人!”
    信平的話讓白滄海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隻得微笑著哄道:“孩子,這是一場誤會!”
    陳之見狀忍不住問道:“白穀主,信平的身世莫非與這蟻歡喜有關?”
    白滄海點了點頭,他撿起放在陳之腳旁邊的一個水囊,又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
    看到匕首的一刹那,信平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白滄海見狀便將匕首放到了身體的一側,然後看著信平說道:“孩子,你怕不怕疼?”
    信平沒有說話。
    白滄海接著說道:“要是你的血能夠解他們身上的毒,你還怕不怕?”
    信平想了想後將自己的手掌伸了出去,白海滄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後,小心翼翼地將他的手掌握住,用匕首輕輕地在他的手指上劃出了一道口子。
    盡管白滄海劃的很輕,信平指尖還是有著微微的刺痛感傳來,他不禁皺了皺眉。
    白滄海打開水囊的蓋子後,將水囊放在信平受傷的手指下,等信平指尖的鮮血滴了幾滴進了水囊裏後,他連忙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將裏麵的粉末灑在信平的指頭上,信平的指尖瞬間就止住了血,也不疼了。
    白滄海又拿起水囊晃了晃,然後遞給信平說:“你給他喂吧!”
    信平接過水囊後拿到陳之麵前,並沒有直接給陳之喂水,而是帶著問詢的眼神看向陳之,他擔心白滄海讓他喂的不是什麽解藥,而是又偷偷的下了什麽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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