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戀愛腦”的媽媽(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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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頭西沉,陽光逐漸變成金紅色,透過窗戶,在木質地板上灑落下一片斑駁的光。

    林青萍坐在梳妝鏡前,簡單地畫了一個淡妝,挽上頭發,從專門放首飾的盒子裏取了一套翡翠首飾出來戴上。

    團團站在她旁邊,毛茸茸的腦袋湊在旁邊看,高興地說道:“師姐,那個好看,很襯你。”

    說著,還用嘴筒子示意了一下。

    林青萍的手指轉了個彎,伸向了那個花式的翡翠鐲子,笑了笑:“好,還是師弟有眼光。”

    團團蹭了蹭她的手背,眼神很溫柔,他家師姐戴什麽都漂亮。

    “師姐。”他站直身子,正色道:“確定今天梁欣會去找肖星軼嗎?”

    林青萍點了點頭,反正手裏頭有錢,請私家偵探的時候她一共請了三個,一個去跟拍肖祖謙出軌的證據,一個去關注肖芊羽以後會喜歡的那個鳳凰男同事周玉文,一個去關注以後會跟肖星軼的命運糾纏在一起的海後梁欣。

    不過命運的走向顯然已經發生了改變,原本在感情方麵是一張白紙的缺愛男高中生應該會被感情經曆豐富的小野貓海後引誘到,但肖星軼卻並沒有被梁欣吸引,兩人所謂的命運般的初次相遇沒有了任何意義。

    其實林青萍也能理解,原本肖星軼生活在一個壓抑且窒息的家庭裏,父親出軌,對家人不管不顧,隻是偶爾對外做個樣子,母親有病,心理變態,掌控欲十分強,在這種情況下,對自由和愛的渴望已經刻進了他的靈魂裏。

    他或許不是喜歡梁欣,而是喜歡她身上那種張揚肆意的感覺,不在乎旁人的目光,想怎麽玩就怎麽玩,他很羨慕她,像一隻自由的鳥兒一樣,好像跟她在一起,自己也能汲取到掙脫枷鎖的勇氣一樣。

    但現在的肖星軼卻不這樣覺得了,曾經令他恐懼抗拒的媽媽變了,曾經他視為深淵的家也變了,充斥著溫暖、自由和尊重,還有……媽媽的愛。

    他或許以前從來沒被愛過,不明白愛到底是什麽樣的感覺,但他現在從媽媽的身上感受到了這一點。

    那些他曾經從不被允許做的事情,從不允許去的地方,他基本都去嚐試了一下,親身體驗過後,發現好像也並沒有多有意思,那些嘈雜和喧鬧隻能帶來一時的刺激,刺激隻會一時麻痹腦子,他不喜歡那種感覺。

    現在這種溫暖且安穩的生活,才是他最喜歡、最向往的。

    原本的命運線中,肖星軼被梁欣所吸引,整個人一下子就深陷進去了,他開始逃課,開始學會說謊,開始花錢送她各種奢侈品,開始學會反抗一切令自己不順心的人和事,他跟在梁欣後麵,就像她的一根小尾巴。

    可能是他太主動了,梁欣反而就對他不怎麽感興趣了,禮物雖然照收不誤,但從來沒鬆口說過喜歡他,說兩人隻是一晚上的緣分而已,依舊跟別的男人來往,見他難過了,又會說幾句似是而非的話,或者做一個曖昧的舉動釣著他,讓他繼續圍在她身邊,繼續給她送禮物。

    這次肖星軼對她不為所動了,她反而來了興趣,想要征服這個“上等貨”。

    那天在酒吧,肖星軼走了之後,梁欣還特意跟留下來的那幾個少年打聽了一下他的名字和聯係方式,她是情場老手,幾個半大的少年哪裏經得住,三言兩語就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她了。

    不過梁欣並沒有急著去找人,未免自己看走眼,還是先靠自己的人脈去暗中調查了一下,發現自己果然沒有看錯,那個少年居然是點泓董事長肖祖謙的兒子肖星軼,可以說是真正的富家公子了,手上那塊近七位數的手表也肯定不會是高仿貨。

    她放下心來,這才開始去找人。

    *

    “走吧,去接星軼放學。”

    林青萍起身朝外走,順手穿上了一件灰色的長大衣,介於銀灰與煙灰之間的灰色,在光線的照射下,會微妙地變幻出深淺不一的層次。

    采用的是上乘的馬海毛材質,每一根纖維都散發著自然的光澤與細膩的觸感,既保留了羊毛的溫暖屬性,又賦予了衣物前所未有的輕盈與飄逸感,剪裁利落流暢,線條簡約而不失大氣,袖口可能以細膩的羅紋收口,既保暖又不易灌風,衣身長度恰到好處地延伸至小腿中部,既能有效抵禦寒風侵襲,又不失時尚感與靈動性。

    “來了!”

    團團的尾巴控製不住地甩動了兩下,看起來很歡快,他有很強的自我管理意識,每次要出門的時候,都會自己叼上繩子跟在林青萍後麵。

    司機很快就把車開到了一中校門口。

    隨著下課鈴聲的清脆響起,原本寧靜的校園瞬間被歡聲笑語填滿。

    學生們如同潮水般從教學樓的各個出口湧出,他們或三兩成群,或獨自一人,臉上洋溢著輕鬆與期待,帶著一天的收獲與疲憊,或是興奮地分享著課堂上的趣事,或是熱烈地討論著即將來臨的考試,又或是規劃著周末的出行計劃。他們的笑聲、談話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曲青春的交響樂,回蕩在校門口的每一個角落。校門口匯聚了各式各樣的青春身影,構成了放學時分的獨特風景線。

    校門口的道路兩旁,家長們早已守候多時,他們或站或坐,目光中滿是溫柔與期盼,不時地向校園裏張望,尋找著自家孩子的身影,每當有家長和自家孩子對上眼神的時候,那份由衷的喜悅便在空氣中彌漫開來了,親子間的溫馨互動,讓這一刻變得格外珍貴。

    校門口的小賣部此時也迎來了最繁忙的時刻,學生們紛紛湧入,挑選著自己心儀的零食和飲料

    而在人群中,一個漂亮的女人很是引人注目,現在已經入秋了,天氣早就涼了下來,大部分人都穿上了外套,她卻還穿著一條吊帶裙,外麵罩著一件薄薄的針織衫,一雙纖細白皙的腿露在外麵,看起來跟周圍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女人的頭發簡單地披散在肩上,帶著自然的光澤與卷曲,散發著慵懶而迷人的氣息,吊帶裙是輕盈的雪紡麵料,輕柔地貼合著她曼妙的身姿,既展現了女性的柔美線條,又不失一絲不經意的性感,裙擺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搖曳,如同夏日微風中輕輕擺動的花瓣,散發著不可言喻的魅力。

    她的妝容很精致,眼妝尤為引人注目,深邃的眼眸被細膩的眼線勾勒得更加明亮有神,眼影的層次豐富而和諧,溫柔的粉棕完美襯托出她眼眸中的星辰大海,睫毛被輕輕刷上幾層睫毛膏,根根分明,仿佛自帶了光環,每一次眨眼都閃爍著迷人的光芒,雙頰上一抹淡淡的腮紅輕輕暈染,為她平添了幾分少女的嬌羞與溫婉,唇部則是整個妝容的點睛之筆,那鮮豔欲滴的紅唇彰顯出了她的自信與熱情,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女人站在校門口,散漫地看著人群,吸引了不少學生的目光。

    她卻好像已經習慣了別人的注視,表現得非常淡定,偶爾還會勾起鮮紅的唇角,朝那些一直盯著自己的人笑一笑。

    很快,一個穿著藍白色校服的少年順著人流走了出來,仿佛是一幅幹淨清新的風景,他的衣襟整潔,領口微微立起,透露出幾分不經意的少年英氣,下身搭配著藍色的褲子,褲腿隨著步伐輕輕搖曳,顯得格外幹淨利落。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斑駁地灑在少年的身上,為這身校服鍍上了一層柔和而溫暖的光暈,他的發絲被微風輕輕吹拂,略顯淩亂的劉海下,是一雙漆黑冷淡的眸子。

    看見肖星軼的時候,梁欣的眼睛不由得一亮。

    現在光線好,仔細一看,這少年的臉和氣質更對她的胃口了。

    在不少學生的注視下,梁欣忽然動了,她故意放慢了動作,每一步都踏著細膩的碎步,裙擺隨著她輕盈的步伐輕輕搖曳,如同春日裏隨風起舞的花瓣。

    她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那笑容裏藏著幾分狡黠和引誘,仿佛是對這世界最溫柔的挑釁,又似是在不經意間綻放的嬌豔花朵,引人遐想,微微側頭,秀發隨之滑落肩頭,幾縷碎發輕輕拂過臉頰,更添了幾分不經意的嫵媚。

    梁欣攔住了肖星軼。

    “弟弟。”她眨了眨眼睛,用一副熟稔的姿態笑著說道:“還記得我嗎?我在這裏等了好久,好不容易才等到你呢。”

    說話時,梁欣的聲音刻意放柔,帶著一絲絲嬌嗔與甜蜜,每一個字都像是精心挑選的音符,跳躍在空氣中,讓人聽了心中不禁泛起層層漣漪。

    她仰著臉去看肖星軼,特意展露出了自己最漂亮的角度,笑容明媚,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宛如蝴蝶振翅欲飛。

    肖星軼本來沒認出這人是誰,那天他甚至沒有仔細看清梁欣的臉,但對這個聲音和這個稱呼還是有印象的,他微微皺起眉頭,心裏有些煩躁。

    這個人到底是怎麽回事?自己明明跟她完全不熟,為什麽會跑到他學校門口來堵他?

    “抱歉。”肖星軼冷淡的說道:“我不認識你。”

    他的眼睛此刻被一層薄薄的陰霾所籠罩,透露出淡淡的冷漠與疏離,瞳孔微微收縮,仿佛是在極力壓製著內心的不滿與憤怒,不讓它們輕易泄露出來。

    “等一下呀!”見肖星軼抬腳就要走,梁欣趕緊伸手去拉他的袖子,可憐巴巴地眨了一下眼睛,柔聲說道:“肖星軼,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跟你認識一下,你還是個學生呢,我不會對你做什麽事的。”

    “咱們加個聯係方式嘛。”她露出一個俏皮的笑,軟著嗓音說道:“加了我就走,這麽多人看著呢,別拒絕我嘛,不然我會很沒麵子的。”

    周圍的空氣似乎凝固了一瞬,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被無形地放大,成為眾人目光聚焦的焦點,人們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手頭的動作,或是減緩了腳步,以一種難以言喻的微妙姿態,將注意力集中到了這裏。

    他們的眼神中,好奇、探究、甚至偶爾夾雜著幾絲評頭論足的光芒,交織成一張無形的網,輕輕卻又堅定地覆蓋了過來。

    肖星軼被迫停下腳步,在眾人眼神各異的注視下,他隻覺得更加煩躁了,但還是維持著禮貌,微微轉過頭,冷聲拒絕:“抱歉,我不覺得我們有什麽好認識的。”

    少年的臉龐上覆蓋著一層仿佛冬日清晨薄霜般的冷漠,眼神深邃而遙遠,仿佛隔絕了周圍的一切喧囂與溫情,眉頭輕輕蹙起,形成一道不易察覺的川字紋,透露出一種超越年齡的沉穩與戒備,嘴角緊抿成一條直線,沒有絲毫上揚的弧度,就像是冰麵上最堅硬的冰棱,既鋒利又冷漠,拒人於千裏之外。

    在他轉頭的瞬間,那雙眸子仿佛能穿透人心,卻又迅速收回,不留下一絲痕跡,讓人感受到一種難以言喻的疏離感,即便是陽光試圖穿透雲層,灑在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也似乎被那層無形的冰殼反射回去,無法融化他臉上的冰冷。

    三番兩次被毫不留情地拒絕,梁欣臉上的笑已經有些掛不住了。

    見她還不鬆手,肖星軼微微皺起眉頭,剛想把自己的袖子拉回來,就聽見了一道含笑的女聲響起:“星軼?這是幹什麽呢?”

    他眼睛一亮,立刻轉過頭:“媽!”

    聽見這聲呼喚,梁欣立刻抬起頭,正對上一雙冷冽淡漠的眼睛,心頭莫名一凜,下意識地鬆開了拽著肖星軼袖子的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