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終於亮了，晨曦透過窗戶打在牢房裏，傅慎言半眯著眼看著高高的窗戶，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正在這時，哐當一聲響，鐵門打開，兩個警察進來了，把房間裏的人提出去審問，一個接一個，很快就輪到了傅慎言。
    審訊室裏，一男一女兩個警察正坐在審訊位上，傅慎言戴著手銬被帶到了裏麵。
    傅慎言被帶進來時，突然又進來了兩位年長的警察，兩位警察連忙起身敬禮，“陳隊長好，黃警官好。”
    陳振華點頭，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倆出去。
    被稱為陳隊的，正是那天跟江良在一起的中年男人，不同的是此刻他身上穿著警服，整個人看起來多了幾分正氣。
    他拿著手上的資料，徑直走到傅慎言麵前，連正眼都沒給傅慎言一個，“傅慎言？”
    傅慎言抬眸看了他一眼，懶散無畏的應了一聲嗯。
    “你知不知道你是犯了什麽事進來的？”
    “不知道，我隻是在那裏喝個小酒消遣下時間，誰知道就被你們帶到這裏來關了一晚上。”
    “哼，聽語氣，還委屈上了？你是真不明白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啊。”
    “你要知道我們不會無緣無故把你捉到這裏來的，既然能抓你，那我們肯定是查到了點什麽的。”
    “我警告你，最好老實點，。”
    陳隊長麵無表情，眼神犀利的盯著他。
    傅慎言勾唇嗤笑，冷言嘲諷挑釁道“那你覺得我應該知道什麽？我人都被你抓進來了，不如，你爽快點告訴我，我到底犯了什麽事，陳大隊長。”
    “昨晚在酒吧，有人指證你，說他們的毒品是從你手上買來的。”
    傅慎言眼睛瞬間眯成一條線，輕笑著反問道“販毒？他們說，你們就信？你們有證據麽？我可是一等一的良民。”
    “嗬，小子，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不肯招是吧？放心，你這樣的犯人，我見得多了，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
    “不是我嘴硬，隻要你拿出證據來，我會認罪的。”
    傅慎言似笑非笑的神情，一臉挑釁的看著眼前的兩個警察，他倒想看看，對方還能玩出什麽花樣來。
    陳振華看著傅慎言，眼裏的怒火顯而易見，冷聲說道“行，你小子可以。”
    他突然扭頭，對著身邊黃警官說道“小黃，這種死性不改嘴硬的人，你沒審過一千也有八百個吧，你應該知道怎麽做的吧。”
    “陳隊你放心，我保證天亮之前，這小子會乖乖認罪。”
    陳振華滿意的點了點頭，“那等你撬開他的嘴的時候，你再來告訴我。
    “收到，陳隊，你先走，剩下的交給我。”
    黃警官陪著笑目送陳振華出去，然而等陳振華一出去，他臉上的笑也瞬間消失。
    他扭頭打量著傅慎言，“你小子，你還挺能的，就是不知道你這吃五穀雜糧的身體，還能撐多久。”
    傅慎言輕笑不語，痞裏痞氣的看著他，桀驁不馴的樣子像極了草原上的野狼。
    啪的一聲，黃警官按了一下桌上的一個開關。
    下一秒頭頂射來一陣刺目的強光，直灼眼睛，傅慎言側頭眯眼，下意識的就抬手去遮擋眼睛。
    “怎麽樣，舒不舒服？”說著黃警官走向前，把傅慎言的手銬解開，把他的手反扣在背後，沒了手臂的遮擋，傅慎言隻能緊閉著雙眼，防止自己被強光灼傷。
    黃警官看著傅慎言，一臉不懷好意的笑著，“小子，你就在這裏麵好好待著，等到你什麽時候想說了，願意說了，我再過來。”
    傅慎言閉著眼一臉淡定，嘴角僵硬的勾出一抹笑，“好啊”。
    整個審訊室的燈瞬間熄滅，隻留下傅慎言頭頂的那一盞強光燈，直接聚焦的打在傅慎言身上亮如白晝，灼得他連眼睛都睜不開。
    一個小時。
    兩個小時。
    三個小時。
    很快，十幾個小時就這樣過去了，傅慎言沒有喝一口水，也沒有上過一次廁所，他緊緊的抿著嘴，輕舔了下幹燥發白的唇瓣，喉嚨幹渴得好像要冒煙了一樣。
    他低垂著頭，眼皮劇烈的抖動了幾下，卻始終沒有睜開雙眼。
    此時，陳振華跟黃警官正站在監視器觀察著傅慎言的一舉一動。
    “陳隊，這都關了快一天一夜了，這小子也沒啥動靜啊，會不會真的就是江良高看他了。”
    陳振華若有所思的盯著傅慎言，眼神裏帶著精明與狠毒，“我派去探他底的人說了，他說他是江良的人。”
    “陳隊，你的意思是他跟張良是……是一夥的？”
    “蠢貨，他要是跟張良一夥的，怎麽可能去搞夜色。”
    黃警官被罵後連連點頭，“那我再給他上上手段，我就不信撬不開這嘴。”
    黃警官說完就要走。
    “慢著。”陳振華厲聲喊道，他麵露難色都看著裏麵坐著的傅慎言，內心暗想，這兩人都是混黑社會的，這些年來礙於江良都勢力，自己一直暗地裏替江良做事，如果眼前這個家夥真的能讓上麵的人帶隊查了夜色，那他後麵的人權利一定比自己大，萬一哪天江良被他整垮，那自己肯定也逃不了。
    “小黃，你把他放了。”
    “放了？陳隊，不是你讓我給他上手段的嗎？那……”黃警官驚呼，繼而又壓低聲音小聲問道，“放了的話，那江良那邊我們怎麽交待。”
    “你是不是蠢？連江良都忌憚的人，我們犯得著去招惹他嗎？做做樣子就得了，他能避開市局，從上麵調人，你覺得真要出事了，我們誰能跑得了。”
    “那江良那邊？”
    “你覺得他要是有辦法的話，會找我們嗎？他都查不出來，我們更查不出來，懂嗎？”
    黃警官眼睛一亮，恍然大悟，“懂了，懂了，等天亮我就把他放了。”
    然而還沒等到天亮，申城卻變了天，江良死了。
    那個在申城一手遮天，稱霸多年的黑老大在自己家裏被人射殺了，連同他的親妹妹江萍也被人一起收拾了。
    當警隊接到報警電話趕到江家時，江家早就已經血流成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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