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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蝴蝶精的出場,場中氣氛突然變得詭異起來,站在不遠處的鬼夜叉一雙眼睛放著精光,直勾勾不加掩飾盯在蝴蝶精身上,那火熱又貪婪的目光看的在場眾人一陣惡寒。
果然是因為蝴蝶精才盯上我們的嗎,看樣子判斷沒錯,那麽有沒有可能利用這點反將鬼夜叉一局。
在損失掉忒休斯之後,職責已經將打敗鬼夜叉的想法轉換成活下去,畢竟僅憑狐花火頂在前麵,那麽幾秒鍾的時間蝴蝶精能不能完成治療誰都不知道,麵對這種不確定情況遲澤不願意冒這個險。
“吼嗷嗷嗷嗷!”
鬼夜叉咆哮,不再給遲澤思考的時間,整個身子化做不見蹤影的旋風直撲因為害怕躲在戰場角落裏的蝴蝶精,它淌著涎水,喉嚨裏反複滾湧著嚎叫,黃色眼睛裏貪婪滋生,所有的視線全部集中到蝴蝶精身上,全反不顧場中還存在反擊可能的狐花火。
再一次被人給忽視,狐花火氣的差點崩潰,她承認自己和蝴蝶精之間是有點差距,可就這麽明晃晃的被人忽視,任哪個女孩子都有爆發的可能,更別說在戰鬥中脾氣更差的狐花火。
灼熱·大見切!
她加速,以萬夫不當之勇迎上身滯在半空中的鬼夜叉,手中大見切長刀撕破空氣,仿佛鬼怪哀鳴的空氣尖嘯聲如魔音貫耳,見切長刀交叉橫檔在鬼夜叉的必經之路。
隻是麵對狐花火的攻勢,鬼夜叉不管不顧,黃色瞳孔裏仿佛根本就看不到檔在自己麵前的女孩,它流著涎水,嘴巴大張著嚎叫,似乎想要將自己唯一的目標連皮帶骨全部吞進肚子。
見自己被忽視,狐花火身上爆發出的火焰更加凶猛,手中見切長刀上的火焰交織在一起變得凝實,仿佛粘稠液體一般,流淌著的火焰點燃空氣,連帶著周邊的大氣也被點燃,攻勢狂猛又絢麗。
既然無視我,那我便用最強大的攻擊讓你不得不注意我!
灼熱·大見切,全力輸出,熔岩大河!
果然,麵對著足以點燃空前內所用空氣的強力攻擊,鬼夜叉不得不將所有放到蝴蝶精身上的注意力轉移回狐花火身上,它齜著牙,大嘴緊閉著,胸腔與喉嚨裏仿佛有大氣湧動。
金屬風!
它咆哮出的大氣猶如鋼鐵般堅硬,如刀如劍的風暴直線刺出,硬撼狐花火打過來的仿佛熔岩大河般的長刀上,碰撞聲炸響,整個通道都在嗡鳴晃動,撲簌簌石灰落下,在場所有人都被煙塵與石灰覆蓋。
遲澤盡全力睜著眼睛,試圖在那大量的煙塵裏看清狐花火的影子,可最終卻失敗了,別說狐花火了,連摔在自己身邊重傷的忒休斯都看不清。
這樣如果鬼夜叉受傷不重又先緩過神來,很容易被分而擊之。
必須得做些什麽,否則覺多會輸的。
不能輸,因為輸的下場絕對是死亡。
“那麽是時候啟動那時候埋下的後手了。”遲澤眼神閃動,似乎是在考量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不過在聽到煙塵中突兀傳出狐花火的痛哼時,他不再遲疑,右手猛地按在方才解放那張輔助牌的地方。
“解放,地道的囚牢獸。”
輔助牌,地道的囚牢獸,一次性消耗牌,作用是限製敵對目標的行動,尤其是在地道戰中會有限製時間的加成,但也存在使用代價,其代價便是使用者同樣要遭受到身體部位限製,並且在接下來的戰鬥中無法出力。
這個限製時間是十秒。
因為鬼夜叉噴出的金屬風,空氣裏仍有大量空氣湧動,不消片刻便將這小空間裏的煙塵全部吹散,煙塵散去,場中的局勢再變,看得一旁被限製住的遲澤腦門直疼。
鬼夜叉確實被遲澤留下的後手限製住了,身上也有剛才狐花火留下的恐怖傷勢,麵對女孩滿含憤怒的一擊,鬼夜叉又是倉促應戰,沒有當場被重傷無法再戰已經算是它實力強大了,此時它被一堆白骨構成的尖銳骨刺交叉著限製在半空中,胸膛上有長刀切割出的恐怖傷痕。
鬼夜叉受到重傷,狐花火也不好受,她此時有一半的身子是鑲在牆壁裏麵,身上到處都是碾壓出的淤青,嘴角淌著血,四肢軟耷耷的垂著,小腹上還有著被利爪貫穿的傷痕。
可見在這一波與鬼夜叉的交手中,狐花火並沒有站到任何便宜,甚至還有點吃虧,畢竟看這樣子她已經沒有再戰之力,而等到“地道的囚牢獸”限製時間一過,憑借鬼夜叉現在仍可一戰的情況來看,遲澤必輸無疑。
要輸了嗎。
第二次迎接失敗的遲澤現在很冷靜,哪怕這次失敗等著自己的將是死亡。
已經能夠沒有任何辦法度過這次難關了,忒休斯重傷,右臂被撕斷左臂被咬斷,而狐花火更慘,看樣子像是全身的骨頭都被碾碎,此刻她還能活著簡直就是奇跡。
至於被後手召喚出來的蝴蝶精,說實話,遲澤並沒有將希望放在她身上,不是不信任,而是在這種情況下蝴蝶精能做的真的很少,就算她能夠進行治療,在短短十秒鍾限製內能夠治療到什麽程度,恐怕在治療後自己這支隊伍也沒法再戰了吧。
畢竟哪怕是蝴蝶精的治療,也沒法斷臂再生,或者修複全身的骨頭吧。
也就是說,這場戰鬥注定失敗了。
“蝴蝶精,給我治療!”
就在遲澤準備將所有鬼牌收回等死的時候,依舊鑲在牆壁裏的狐花火卻猛地大喊出聲,鮮血和口水順著嘴角流下,她喘息,渾身上下的疼痛在折磨,可是她不管不顧,眼睛裏冒著火光直視仍舊凶神惡煞的鬼夜叉。
麵對狐花火的指令,蝴蝶精先是愣了下,便很聽話的使用自己的治療能力為狐花火治療,治療能量全力輸出,可能蝴蝶精認為狐花火在這時候還有翻盤的可能。
此時,距離限製時間過去還有八秒鍾。
“——我既身為火焰的行使者,便擁有行使一切火焰的權利,以我言靈為載,讓火焰化為詛咒現世,以我血氣為引,讓火焰咒殺這方天地,咒殺自己,咒殺敵人——”
聽著浩瀚如繁星般複雜的言靈,遲澤呆滯,因為以往在戰鬥中狐花火使用的一直都是近身作戰手段,導致他忘記了狐花火本來的定位是遠程輸出,如此看來,狐花火是打算在蝴蝶精的治療下是出自己最後的手段。
聽這說話的內容,似乎跟詛咒有關。
“死了之後不要忘記我,鬼夜叉!”
“詛咒,青焰!”
火焰的顏色在轉變,有原本赤紅的顏色變成詭譎般的青色,讓人捉摸不定火焰的正體位置究竟在哪裏,狐花火努力操控著大片燃燒的青焰,全身的肌肉都在顫抖,瞳孔擴散,漆黑的眼瞳似乎有變白的架勢。
見此情景,蝴蝶精不待遲澤下指令,立刻加大自己治療能量的輸出,導致整個空間都被青焰與粉光充滿,,勢均力敵愈演愈烈。
至此,限製時間隻剩下三秒鍾。
代表著詛咒的青色火焰在空氣中扭動變幻成大蛇狀,尖牙大嘴,看著出現在自己麵前洶湧撲來的青焰大蛇,鬼夜叉黃色眼中終於不再是暴虐與貪婪,反而出現一種名為害怕與後悔的情緒。
不給鬼夜叉後悔的時間,青焰大蛇在狐花火勉強的指揮下張大了嘴,如箭直射被骷髏白手交叉限製在空中的鬼夜叉,大蛇嘶吼,被吞噬後的鬼夜叉也痛吼出聲。
“吼嗷嗷嗷嗷!”
青焰與青光膨脹,轉眼間便將鬼夜叉那雄壯的身子給全部吞噬,慘嚎聲突然間消失,給遲澤的感覺就像是那裏什麽東西都沒有了,就像是鬼夜叉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這詛咒的青焰直接從根本上將出現物給抹除,其威力之大讓人不敢相信這是人為。
“哦,看樣子這個孩子似乎掌握挺有意思的手段。”
就在遲澤緊張兮兮關注場中局勢變化的時候,阿賴耶輕飄飄沒有任何情緒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看本質似乎是根源病毒的一種,要不然也不能就這麽輕飄飄將鬼夜叉的存在給抹除了。”
“但是看樣子,她想要使用這樣的手段也要承受一切代價,似乎是詛咒。”
“所以能不說風涼話了嗎,直接說該怎麽辦就好了。”遲澤見阿賴耶說的輕飄飄的,再加上場中確實已經沒有鬼夜叉的氣息,便也稍微放下了點戒心,“我不希望狐花火日後因為這件事降低了實力。”
“沒有辦法。”
“我雖然算是世界意誌,可除了當初製定的一些規矩之外沒法再改變什麽,更何況這個孩子使用的是根源病毒的詛咒,所以想要解除這個詛咒根本沒辦法。”
“除非你的實力已經達到冠位的等級,不過我想,這對你來說實在是太難了。”
阿賴耶輕飄飄的話仿佛一道驚雷炸在遲澤的心上,他懵懵的,看著鑲在牆上的狐花火嘴角鮮血與笑容混雜在一起,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有種心疼的情緒彌漫。
為了我做到這種程度真的值得嗎。
真的需要做到哪怕詛咒自己也要救下我的程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