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7章 跛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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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在外麵的地方都換完了之後,梁崇月低頭看了一眼身上便服。
    出來的時候,沒有想到這茬。
    好在裏麵還有青玉閣的暗衛服,梁崇月將披風和外袍全部脫下,放進了背包裏。
    隨手在商城裏,照著青玉閣那些暗衛的裝扮,重新置辦了一身。
    換上之後,將頭頂的玉冠拿下,換上最簡單的冠。
    假臉將眼睛的形狀都改變了。
    遠遠瞧著,梁崇月整個人還不如胯下的戰馬更引人注目。
    梁崇月滿意的看著麵板上的自己,該去和三哥哥會一會了。
    這麽久沒正式見麵了,不知道三哥哥從前的那些小習慣都改掉了沒有。
    梁崇月重新駕馬朝著客棧而去,路上還往嘴裏塞了一顆能暫時改變聲線的藥丸。
    再開始的時候,便是一個沙啞到有些難聽的男聲。
    叫那些習武之人一聽就知道,這是傷了喉嚨了。
    至於怎麽受傷的,就由得旁人去猜了。
    疾馳在前往客棧的路上,這一路上的冷風一個勁的往梁崇月的骨頭縫裏鑽。
    梁崇月露在外麵的手哪怕套了一層手膜,雙手依然冰的發顫。
    不知多少年,沒有受過這樣的嚴寒了,梁崇月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
    抓著韁繩的手硬的像石頭。
    戰馬跑到半路的時候,梁崇月就已經有些受不了了。
    到底已經不是年輕的時候了。
    距離客棧越來越近了,為了不被這一路上可能埋伏的刺客發現。
    梁崇月隻能忍著。
    一路忍到客棧。
    係統就這一幕看在眼裏,要不是母後就在身邊,它早就忍不住掉小珍珠了。
    都快這吃人的世界,不然宿主也不用受這些苦了。
    戰馬停在客棧大門外,立馬就有人上前去核實梁崇月的身份。
    梁崇月坐在馬背上,看著從客棧裏麵出來的是軍中的人。
    隻是搓了搓冷硬的手。
    “來者何人?”
    宮裏的戰馬英姿勃發,京郊大營裏都沒幾匹。
    前來詢問的將士對梁崇月的身份有些些猜想。
    “讓秦暗衛來接陛下口諭。”
    梁崇月一開口,聲音是說不出的沙啞。
    站在戰馬前麵的將士明顯不情願。
    “這裏沒有什麽秦暗衛,你是陛下身邊的人?我從前怎麽沒在陛下身邊見過你?”
    梁崇月捫心自問,就她現在這張臉,別說沒在自己身邊待過了。
    就是待過,也很少有人有印象才是。
    梁崇月現在估不出來梁崇禎這次帶來的人裏麵到底有多少都已經被他策反成功了的。
    這將士堅持,沒事,她坐在馬背上,看得遠。
    看見已經有暗處的暗衛去找秦小四了。
    梁崇月將斐禾先前留給自己的腰牌拿了出來,沒等一會兒,就見秦小四從客棧裏麵走了出來。
    “你要是再不交出可以證明身份的腰牌,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梁崇月向下睥睨了一眼擋在戰馬前麵的將士。
    “我就是秦小四,腰牌可以給我看看。”
    秦小四快走兩步,繞過那名將士,走到了梁崇月麵前。
    同一時間梁崇月打開了和係統的連線。
    “從現在開始,我和明朗碰麵之後,梁崇禎一定會窺視,你要適時調整假象展現給他。”
    這件事宿主在離開前就已經吩咐過了,係統心裏都有數了。
    “宿主放心,我早就準備好了。”
    聽到係統確定的回複,梁崇月將斐禾先前留給自己的腰牌給秦小四遞了過去。
    “陛下親派我前來,有些話要帶給太女殿下,勞煩秦暗衛給我帶個路。”
    秦小四在看見那個屬於斐掌令的腰牌的時候,微微震驚的一下。
    同樣的腰牌現在還掛在他的腰上。
    秦小四將自己腰間的牌子拿起來,對比了一番,就連花紋都是連著的。
    確認無誤後,心中對眼前這相貌普通的男子多了無數的猜想。
    不過能夠確定的是,這塊腰牌一定是斐掌令的不假。
    “大人跟我來吧。”
    梁崇月沒有一點要下馬的意思,這架勢落在旁人眼裏已經猖狂到不能再猖狂了。
    偏梁崇月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韓啟將腰牌還了回去,見這位大人這樣,也隻能提醒一句。
    “大人,戰馬最多隻能停在院子裏。”
    言外之意就是,她再繼續騎著馬在客棧裏麵走動,就有些對明朗的冒犯了。
    梁崇月沒有接話,這一幕就是秦小四都覺得有些傲慢了。
    開始懷疑陛下身邊真的有這等不懂禮數規矩的人嗎?
    “還大人?我就沒見過陛下身邊有這樣不懂規矩的大人。”
    梁崇月聽了一耳朵,坐在戰馬上直接回頭,眼睛死死的盯著那人。
    剛才還在罵罵咧咧的將士被這一眼神嚇到,愣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麽。
    “再廢話,我就把你舌頭割下來。”
    狠毒的話配上梁崇月現在沙啞的聲音,聽到到有幾分曆經沙場之後,心性殘暴的感覺。
    “我跟著陛下征戰沙場的時候,你還不知在哪,今個就是陛下在這,也絕不會叫我下馬。”
    梁崇月一句話鎮住了客棧外的這一群人。
    韓啟聽到動靜趕來的時候,一眼就瞧見了坐在馬背上的男子。
    明明是一張再普通不過的臉了,但那雙眼睛卻又極盡威嚴。
    梁崇月的目光在本屬於韓啟的那張臉上掃過,隻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像是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怎麽回事?”
    韓啟過來的時候,就聽到了那句最為狂妄的話,但思索了許久都想不起眼前這人是誰。
    梁崇月一點麵子都沒給韓啟,秦小四心裏對這人也有猜忌。
    就是不知道殿下認不認得了。
    秦小四帶著梁崇月去了殿下住的院子外麵,梁崇月這才從馬背上下來。
    察覺到背後有無數雙眼睛盯著自己,有暗衛也有將士。
    不出意外,梁崇禎現在披著韓啟的皮,也在死死的盯著自己。
    梁崇月想到了一個更有意思的主意。
    從馬背上下來的時候,直接跛了一隻腳。
    秦小四在看見她有問題的腳的時候,瞬間想通了方才這人為什麽不願意下馬車。
    雖然跛腳,但不影響梁崇月走路。
    梁崇月依舊大搖大擺的朝著明朗住著的院子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