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1章 薛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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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死後繼續去小世界做她的土皇帝好了。
    不用受限於人的生活才是最好的。
    她做了幾十年的皇帝了,突然給她換了一個地方,去受限這些地方的規矩。
    梁崇月更想做那個規矩的締造者,還不用去管理規矩,多活些年頭。
    把在這個世界處理政務時候,揮霍的生命和生活,都補回來。
    回到養心殿之後,梁崇月就打開麵板看了看薛挽、蔣嬌雲、李銜青、向柯的情況。
    瞧著都蠻好的,沒有斷胳膊斷腿的。
    應該能陪著明朗出去遊曆,就是要看明朗自己的想法了。
    此時的慈寧宮內,向華月看著已經收拾幹淨的棋盤。
    一顆黑子正好滾落到她手邊。
    向華月將其撿起,放到了一旁的棋盒裏。
    “陛下果真如娘娘說的那樣,要是一定要從這世上找到一個比娘娘還關心和愛護小殿下的人,那一定就是陛下了。”
    陛下將一切都算好了,向華月摩挲著手指,指尖還殘存著棋子油潤的觸感。
    “陛下將一切都算的這麽細致,倒是顯得我多慮了。”
    春禪將清茶遞到娘娘手邊,笑著對娘娘開口道:
    “哪能啊,陛下天天日理萬機,此事定然也是得了娘娘的提醒才想到的,畢竟在小殿下這裏,娘娘的慈愛也是一等一的。”
    向華月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接過春禪遞來的茶水。
    “隻要她們母女二人能好,我就滿足了。”
    茶香味隨著熱氣上升,模糊了向華月眼前的視線。
    抿了一口之後,想到今天和陛下這兩局荒唐的棋局,又忍不住笑出聲來。
    “陛下的身體瞧著是真的好了,都不怕冷了。”
    陛下畏寒這件事宮裏頭人人都知道。
    這麽多年,養心殿一到深秋就開始燒地龍了,越燒越熱。
    陛下住在裏麵,每日還穿的那麽厚實。
    這都是陛下當年率軍攻打邊關和北境時落下的病根,這些年一直無法醫治好。
    “奴婢瞧著今個咱們宮裏的地龍燒得旺了些,陛下熱得手心都出汗了。”
    春禪剛才收拾棋子的時候,感受到了上麵殘留的陛下的手汗。
    “好了就好啊,這些年陛下辛苦,能將身體養好,等到明朗回來,陛下也能鬆快些。”
    陛下的那點心思,向華月再清楚不過了。
    要是明朗能有陛下當年的能力,向華月都相信等到明朗回來之後,陛下會讓明朗監國。
    然後陛下自己再出去玩上一圈。
    畢竟沒有什麽事情是陛下做不出來的。
    陛下若是那等墨守成規的人,也坐不上今天這個位置。
    梁崇月原本隻是想要看一下那四人位置,想看看來不來得及陪著明朗出去遊曆。
    去不曾想能看到點有意思的東西。
    此時的薛府內,薛挽正在練刀,三把刀拿在手上,刀光森寒,光是叫人瞧著就膽寒。
    偏薛挽耍得虎虎生威,隻要她想,就能叫人覺著她不過是耍著好看。
    並不會叫人感覺她手中的三把刀威力有多大。
    梁崇月卻是清楚的很。
    薛挽的這三把刀威力不凡,她幾乎算是一年速成。
    已經比許多練了七八年的都要厲害了。
    這三把刀是她最後的殺招,平日裏薛挽是覺得不會在人前練習的。
    就是要練習也是趁著天黑或是天亮之前,在自己的院子裏練習鞏固。
    現在薛挽就在院子裏耍刀,旁邊還站著她的母親方玉丞。
    梁崇月靠坐在窗邊的羅漢床上,手邊擺著水果點心。
    也就是係統不在,她才能一個人慢慢享受這種悠閑時光。
    “不用在朕跟前伺候了,朕今天不出意外哪裏都不會去了。”
    梁崇月這話是對著斐禾說的,她突然對薛家的事情來了點興致。
    薛挽在她這裏一直都是個聰明內斂的孩子。
    文武雙全,很適合把他擠下去,自己坐穩薛將軍的位置。
    不過薛家那個龍潭虎穴,在薛挽之前,還有幾個兄長。
    薛挽想在薛將軍手下凸顯自己實在不易。
    “是,那屬下就先回青玉閣了,那幾隻雛鳥都接回來了,屬下先去看看情況如何了。”
    梁崇月點了點頭,斐禾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養心殿。
    “挽兒這刀耍得虎虎生威,你父親見到一定會為你驕傲的。”
    薛挽一套刀耍完,接過母親遞來的帕子,不是先擦臉上的汗,而是先放到一邊,拿起石桌上的長巾將刀先擦幹淨。
    “我要的不是父親的誇讚,母親,這個家裏你就隻能靠我了,今日是你執意要來看我耍刀的,家中隻有你知道我會三刀,為我保密,也是為了你的將來能夠過得更好。”
    薛挽的臉色冷若冰霜,她沒有等到母親的回應。
    抬眼看向母親,見母親幾欲落淚。
    薛挽還是沒忍心,無奈的歎了口氣。
    “哭什麽?我說錯了?”
    這一次她的語氣放緩了不少,但她的臉上依舊毫無表情。
    “可是他終究還是你的父親,你當初入宮的事情就是他為你求來的。”
    提到入宮,薛挽臉上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鬆動。
    “宮裏的日子美好,太女殿下好相處,從不為難我,陛下對我們也很好。”
    聽到薛挽說到宮裏頭的日子過的不錯,方玉丞麵露自豪和欣慰。
    “可這不是父親為我求來的,是我自己爭取來的,那麽多的世家貴女裏麵,家世門第比我高的有多少?
    才過去幾年?母親就忘記了嗎?
    是父親同僚們的女兒都去了,父親才讓你帶著我去的。
    若不是此番去的貴女裏麵沒有幾個是庶出的,父親還想讓你帶著我那好姐姐好妹妹們一起去。”
    戳到母親的傷心處了,薛挽抬頭望天,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
    “母親這些年過的什麽日子自己都忘記了?我的好姐姐可以去參加科舉,妹妹也在讀書,父親都沒有想過讓她們去聯姻換富貴。
    為什麽偏選中我?母親就沒有反思一下自己嗎?”
    薛挽神情淡漠的,不像是在和自己的母親說話,更像是在麵對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是因為母親你軟弱可欺,連自己的孩子都庇護不了,就隻會在我麵前哭訴你的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