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5章 怎麽不算以色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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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生下來,現在就是一團肉,大哥要是舍不得,我給個地址給你,去將人接到你那養著吧。”
說著薛挽就起身,很快就將地址寫了遞給薛恒。
薛恒看都沒看,就扔到一旁的火盆裏燒了。
“我做事沒有阿挽細致,阿挽幫著我養著吧,等孩子生下來之後,原本我們定下的規矩可以再改一改,四六也行。”
“一半一半,我要五五分賬。”
“行啊,我現在就起草,咱們把老黃曆給改了。”
薛挽很多時候真的看不懂她大哥。
“大哥真的不愛瓊娘?”
薛恒連頭都沒抬,手下筆走遊龍。
“不過是當初瞧著她可憐,借她做戲給別人看的,她又無處可去,一心隻想跟著我,花兒開的正豔,不欣賞倒是我不懂事了。”
薛恒很快就寫好了新的合約,梁崇月手一抬。
薛恒手裏的合約就放到展現在了梁崇月麵前。
梁崇月看的想笑,不知道薛將軍知不知道,他器重的和想要利用的兩個孩子已經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計劃好了要怎麽瓜分將軍府了。
梁崇月就喜歡看這樣的橋段,她喜歡有野心的孩子。
薛挽比她想的還要聰明,她竟然沒要薛家。
梁崇月看著合約上的內容,薛家那一家子的吸血鬼。
沒有人壓著,也確實容易生事。
“大哥都願意和我平分,瞧著不像是不愛瓊娘的樣子啊。”
薛恒看著薛挽在合約上簽字後,才抬頭看著她一字一句道:
“阿挽你是女子,情愛這件事上本就比男人要吃虧的多,相信哥,這世上天長地久,海枯石爛的真感情隻會出現在畫本子裏,少看看那些東西吧。”
薛恒說的一本正經,將合約收起來的動作卻麻溜的不行。
薛挽被他形容的像是個不懂事的小孩。
薛挽無語。
“再說了,沒有點東西壓在你那裏,你怎麽肯和我簽這個?”
薛恒將兩人剛簽好的合約在薛挽麵前晃了晃。
“阿挽是見慣了大場麵的人了,我這裏的東西,阿挽看不上,自然得是阿挽也在意的東西,才能讓阿挽放心和我的合約。”
薛挽收好自己的那一份,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麽。
“可是我重新簽訂合約,明顯你虧了。”
從小到大,這份合約,薛挽和薛恒已經重新簽訂過五遍了。
每一次重新簽訂,薛挽的占比都在提高。
這還是他們二人的占比第一次持平,薛挽拿著合約的手收緊。
“我們之間,我也不瞞著你了,我知道了。”
薛挽沒有回應,隻有眉頭微蹙,臉上閃過一絲不解。
“行了,戲很好,下次帶你去好好學一學,別浪費了你的天賦。”
兩人之間幾乎明牌了,薛挽不想將殿下的事情牽扯進來。
也不想被薛恒牽著鼻子走。
她小時候吃過薛恒的虧實在太多了。
“殿下都上過早朝了,你裝什麽呢。”
薛恒拿起茶盞抿了一口,燙了嘴就索性放下了。
“殿下身邊的那個叫南星的奴婢傷了,想來之前那次遊曆半道崩卒了。”
薛挽不得不承認在這方麵,薛恒的敏銳程度比父親要高多了。
“陛下那日突然罷朝,肯定和這件事有關係。”
開玩笑,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陛下有三百五十五天都坐在龍椅上。
突然罷朝的原因絕對不可能是陛下那天沒能早起。
就是把薛恒扔到湖裏涮一涮,他腦子裏都是水,他都不可能相信的。
“但是太女殿下出去遊曆的事情,是陛下早就答應過的,想必用不了多久,太女殿下就會再次出發了。
殿下養尊處優慣了,身邊不可能不帶著人伺候。
好妹妹這件美差很可能會落到你頭上,把握住,有什麽需要的,盡管派人來找我。
大事我幫不上,小事我也不想幫,你自己加油。”
薛恒說著,當著薛挽的麵將合約說好後,才回來又給薛挽換了一杯熱茶。
將剛才那杯就快要放溫的茶水給倒掉了。
薛挽看到這一幕就知道,薛恒剛才一定是被茶水給燙到嘴巴了。
“阿挽妹妹還有別的什麽事情嗎?兄長一直都在。”
薛挽看著薛恒那張和自己長得很像的臉。
全家上下,就隻有薛恒和她長得相像。
薛恒小的時候,母親喜歡過他一段時間。
直到父親說要把薛恒記在母親名下,母親就一改對薛恒的喜愛。
直到現在薛恒都不能進母親的院子。
“既然兄長都知曉此事了,該給我置辦的東西,可都得給我置辦好,我是指望不上父親母親的,兄長可別叫我出門後丟了薛家的人。”
薛挽看著薛恒麵前的茶水熱氣淡了些。
又抬手給薛恒杯子裏添了些熱水。
“阿挽妹妹放心,兄長前不久剛從小三小四那裏得了不少的好東西,已經拿出去變現了,折算了銀兩之後,全都拿來給你置辦東西。”
薛家可沒有多少銀兩。
薛家從前在邊關守軍,連人帶所有家當全都在邊關。
雖說在邊關的時候日子過得還算富足。
但是那到底是在邊關,也隻是比其他將士家中過得富足。
薛恒是全家唯一一個從苦日子過過來的孩子。
父親不算心地善良,主要是沒處可貪。
邊關所有人都窮的叮當作響。
基本上沒有幾個例外的。
後來陛下大勝之後,父親因為在戰場上賣力,拿了不少的軍功。
京城的百官們又被陛下殺了不少,父親這才有機會回京任職,還給了一個不高不低的官職。
結果京城裏頭陛下嚴抓貪汙腐敗,父親更是無處可貪。
比起錢財,父親更愛惜自己這個好不容易從戰場上活下來的小命。
隻能是多納了幾房商賈出身的美妾,家裏這才富裕起來。
這也就是薛挽的母親鬥不過美妾的原因。
因為美妾出錢了。
家裏的大小事務根本就不是一個在京城毫無根基,且才從邊關回京的將領的俸祿可以承受得了的。
那段日子家裏真的不容易。
現在想想,父親也不容易。
戰場上活下來了,一屋子打罵不得的美妾,這又怎麽不算是以色侍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