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崇月剛才就注意到了它們的交易時間，基本上都集中在下午五六點的樣子。
    等到係統從圍獵場回來，怎麽說也得酉時了。
    有中間的這兩個小時的時間，梁崇月已經能審完這些照片和視頻了。
    係統朝著宿主抬爪子，做個了一個敬禮的手勢。
    原本是想在宿主麵前裝裝可愛的，結果正好讓宿主看到了自己爪子上的泥巴。
    係統察覺到宿主的臉色微變，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爪子。
    立馬就笑著收回手了。
    “抱歉，抱歉，我這就去洗洗手。”
    梁崇月今天一天都沒有時間去看明朗帶著這兩小隻在外麵玩什麽。
    現在有時間閑下來，打開麵板，才看了兩眼，就看見係統偷溜進到老虎園裏，猛抽老虎屁股。
    這小子是不是嫌棄自己的命太長了？
    她真的很懷疑啊。
    等到係統洗漱回來之後，發現宿主已經在去慈寧宮的路上了。
    此時的慈寧宮偏殿水房裏，明朗泡在浴桶裏，正想著母皇方才和自己說過的話。
    喊上她們，明朗內心是高興的，但是她的歸期未定，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不能說的太絕對。
    她記得蔣嬌雲和她說過，自己在吏部待得還不錯。
    明朗能隱約感覺到蔣嬌雲給自己釋放的信號。
    母皇也確實希望她們四個能成為大夏朝堂的上未來的中流砥柱。
    如今她將她們帶走，打亂了她們的計劃，也可能會打斷各部對她們的培養。
    她自己一個人是有得了，明朗怎麽想，都就覺得她們四個是放棄了些自己的追求，來陪著她出去胡鬧一場。
    南星受傷了之後，明朗的一切起居隻要自己能行就不讓別人插手了。
    都是自己來的。
    如今泡在浴桶裏，隨意攪動著水中的花瓣。
    明朗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之中。
    直到春香姑姑在外麵催了，明朗才從浴桶裏起身。
    慈寧宮的飯廳依舊是一大桌子的美味，明朗玩了一整天的時間。
    晚上飯量都變大了。
    “愛吃就多吃些，今天這些都是按照你們的喜好做的。”
    慈寧宮的飯桌上很長一段時間都是這樣的。
    明朗和母後其樂融融，梁崇月安心吃飯。
    等到一餐結束，大家都開心。
    梁崇月看著母後看向明朗時候欲言又止的樣子。
    自顧自的在一旁吃著自己的水果。
    至於母後要和明朗聊些什麽，那是她們的事情，按照慣例，梁崇月倒是不摻和的。
    “皇奶奶是要和我聊些什麽嗎？”
    被明朗這麽一問，向華月轉頭看向梁崇月。
    無聲的詢問自己臉上的破綻竟然都這麽多了嗎？
    梁崇月也是無聲地朝著母後點了點頭。
    母後從前是個多聰明，有智慧的人啊。
    現在梁崇月都懷疑，母後的智慧都教給了明朗了。
    “倒也沒有旁的事情，就是你母皇可有和你說過你那四個伴讀的事情。”
    明朗一聽是這件事，笑著回應道：
    “母皇都和我說過了，不過這件事也不能隻憑我喜歡，皇奶奶，嬌雲她們不隻是我的伴讀，她們身上還有家族使命在。”
    就像向柯，雖然她是四個伴讀裏麵最混不羈的。
    向家放養她的時候，她就做家裏最可愛的女兒。
    但是向家開始收緊了放養的繩子之後，向柯也會立馬調整好自己的狀態。
    去迎合家中的安排。
    想到這裏，明朗忽然想到如果不是因為有母皇登基，抬高了女子的地位。
    這放養的繩索收緊之後，向柯就不是去太行山上習武，而是已經定親，準備成婚了。
    “你是大夏的皇太女，是大夏未來的儲君，她們的家族使命全都寄托在你身上。”
    向華月還想多說兩句，最後想了想，明朗心裏又未必不懂。
    “左右這件事還是得你自己拿主意，你若是實在不願意，那就算了。”
    按照明朗對皇奶奶的了解，皇奶奶這句那就算了後麵肯定還有下文。
    但是皇奶奶忍住，明朗和母皇對視一眼。
    梁崇月原本是不打算摻和這件事的。
    其中利弊她都已經和明朗說過了。
    母後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蔣嬌雲她們四人自從被選定入宮陪讀之後。
    她們的人生就已經和明朗綁定了太多。
    也就是現在女子地位高了，不然按照從前，她們的家族使命就是陪伴好明朗。
    在家族需要的關鍵時刻，再通過這層關係，接著皇家更上一層樓。
    “都看你，自己拿主意，你已經打了，你的人生不可能一輩子都要朕來為你做主吧？”
    梁崇月能明白明朗還在拿她們當真心好友，但君臣有別。
    從明朗的課程結束之後，她們是好友也是君臣。
    “好，那明日我就派人去請她們小聚一番。”
    梁崇月見明朗終於說了母後想聽的話了，她也有些疲乏了。
    今天盯著麵板看了一整天，眼睛也有些酸了。
    “行，朕就先回去了，母後也早些休息吧。”
    梁崇月抬腳離開了慈寧宮，等走到慈寧宮外麵的時候，聽到屋子裏傳來明朗的笑聲。
    梁崇月回頭看去，慈寧宮的主殿還燃著燭火，明朗和母後嬉鬧的影子就這樣印在窗戶上。
    “這麽多年了，小殿下和太後娘娘總是還能玩到一塊去，奴婢瞧著小殿下在陛下和太後娘娘麵前，都沒有怎麽變。”
    沒有怎麽變嗎？
    梁崇月想到了那日地牢裏的場景。
    她在的時候，這孩子就不願意動自己的腦筋。
    就想著等她給個現成的答案，她再按照這個答案上的標準辦事。
    若是她不在的話，明朗的小腦袋瓜子轉得飛快。
    也就是那個時候才能多少看出點明朗身上有她的影子。
    梁崇月回到養心殿的路上，一直在想一件事。
    她也不是那樣的人，明朗這一套是跟著誰學出來的？
    基因上是肯定沒有什麽問題的。
    她能肯定明朗一定是自己的血脈。
    那總不能是後天學會的吧。
    梁崇月低頭看了一眼跟在龍攆旁邊走著的係統，嘴巴裏麵還在嚼嚼嚼，不知道在吃什麽。
    她有點懷疑是係統在明朗小的時候裝蠢太成功了。
    其實係統獨當一麵的時候，還是挺帥的。
    就是明朗不怎麽能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