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4章 誰說撒嬌沒用?是我兒子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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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那一攤子爛賬,向箏光是想想都覺得氣得好笑。
“別人都視朕這養心殿如龍潭虎穴,就你不怕。”
梁崇月抬手,雲苓就明白了,轉身出去拿茶葉。
“我是不怕表姐,不是不怕這養心殿。”
梁崇月不計較她這句看似出格的話。
畢竟是她自己寵出來的。
得認。
“母後想要向昇未來接你的位置,這一路上的荊棘也不必處理太幹淨,留點下來給向昇曆練曆練。”
梁崇月當年就是吃了這個虧。
將登基這條路上的荊棘處理的太幹淨了。
明朗現在沒得曆練,隻能離開她身邊,出去遊曆。
向箏聽明白了陛下的意思。
“昇兒還小,朕能看得出來,那孩子是真的心疼你,等你將定國公府的雜碎都處理幹淨了,那孩子未必肯跟你回家。”
留在宮裏長大,向昇於母後來說就是下一個向箏。
甚至母後愛屋及烏,向昇在母後那裏的地位或許會超過向箏。
“如果到時候向昇真的不願意歸家,還請陛下往我多照看她一二。”
梁崇月朝著向箏翻了一個白眼。
“朕照看她?朕插得上手?”
梁崇月懷疑向箏是不是被定國公府裏的破事氣昏了頭了。
剛才晚膳上,她是不是沒看見母後有多喜歡向昇。
“宮裏的事到底還是陛下說的算的。”
梁崇月擺手,她不聽向箏的奉承,也不想戴向箏給的高帽子。
“朕插手不了後宮的事情,母後一定已經替兩個孩子考慮好了。”
剛無形拒絕了向箏給的高帽子,梁崇月就敏銳的察覺到了這裏麵的事情。
略帶同情的看著向箏。
“如果你實在舍不得的話,等到事情結束,可以和柴爍再生一個,這個可以養在你身邊。”
梁崇月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是戲謔的,眼睛裏的笑意衝散了那點同情。
“估計到了那個時候,母後也沒心思幫你養小的了。”
“陛下的意思是?”
向箏問得時候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她不是很想從陛下的口中聽到自己不想聽到的話。
“朕的意思是,你兒子應該也回不去了。”
聲音還是精準的傳到了向箏的耳朵裏。
索性向箏也不捂著耳朵了,直接癱坐在羅漢床上,沒個正形。
“那要不我也不回去了,昇兒、昱兒都跟著太後娘娘,我就隔著陛下,陛下總不會舍得把我趕出去吧?”
向箏可憐巴巴的抬頭看向梁崇月。
梁崇月隻是笑笑沒接話。
“罷了罷了,陛下不疼我了,我都知道的。”
向箏話還沒說完,一個橘子已經扔到了她懷裏。
“向昱就是跟著你學壞的,孩子小小年紀,你好的不教,就教壞的。”
被梁崇月說了,向箏也不在乎,幹脆剝起了橘子。
“如今有陛下和姑母幫我教導孩子,果然啊,我向箏生來就是享福的命。”
向箏沒有在這個時候提到向家的那一爛攤子的事情。
別人避之不及的養心殿是可以為她遮風避雨的地方。
別人忌憚畏懼的陛下,是願意在家族衰敗的時候,一如往昔為她撐傘一般。
支持鼓勵她重新來過。
她在這裏短暫的逃避現實,聞著威嚴的龍涎香,轉頭笑意盈盈的看著陛下。
“如果再讓你回到大舅舅讓你重新選擇的時候,你會怎麽選?”
向箏臉上的笑容裏多了一絲無奈,眼底閃爍著點點瑩潤。
“表姐,我沒有得選的。”
向箏的聲音飄飄的,整個人像是醉酒一般。
“我和表姐不同,表姐有不得不那麽做得原因,我也有不得不做出犧牲的理由,向家當時一切都蒸蒸日上,表姐登基對大夏帶來的改變卻唯獨沒有改變向家。
我自然是不好在家族穩步向上的時候,提出想要當家做主,沒人會給我這個機會的。”
向箏說到這裏,將剛剝好皮的橘子往梁崇月手邊遞了一半。
剩下那半,一瓣瓣的往自己嘴裏塞。
仿佛這樣她就沒時間追憶當年了。
可橘子也總有吃完的時候,半個橘子又能有多少。
梁崇月陪著一起吃,等到向箏吃完後,又過了一會兒,向箏才開口道:
“所以昇兒和昱兒若是不想回家,隻要姑母和表姐不嫌棄兩個孩子吵鬧,我自然也是希望他們能在宮裏多學些東西的。”
向箏轉頭看向梁崇月的眼睛泛著紅,眼角卻看不到淚,卻像是被水洗過一般。
“早日將定國公府整頓好了,兩個孩子說不定還沒有這麽留戀宮裏的生活。”
陛下不了解定國公府裏頭的這些破事,向箏確實再了解不過的。
定國公府裏頭的這些人和事,想要全部解決了,切要費些手段。
如今陛下提醒了她,還要留些人下來,給向昇日後練手。
這練手的人也有講究。
這一堆堆的破事,向箏光是想著,就想把祖父從太行山接回來,讓他親眼瞧著。
定國公府那塊快要腐朽的招牌底下藏著多少的蛀蟲。
都是些見不得光的玩意,陽光一照全都跑了。
就留下個快被蛀空的牌匾。
“我如今倒是巴不得他們都留在宮裏才好,這宮裏比家裏更亮堂些,能照得人心情舒暢。”
雲苓拿著包好的茶葉放到了一旁的矮桌上。
梁崇月瞧著時間也差不多了。
“行了,朕就不送你了,家裏頭有什麽解決不了的東西,就讓人拿著你的腰牌進宮來找朕。”
向箏離開前,梁崇月拿了兩個信號筒給她。
“若是來不及派人進宮告知朕,就朝著天空放響這個,宮裏時時刻刻都有人值守,不怕沒人瞧見。”
向箏手裏攥著陛下給的信號筒,她在軍營裏見過這個。
“多謝陛下,那我就先走了,柴爍在外麵要等急了。”
柴爍一直在偏殿等著,梁崇月也就不留人了。
等人都走了,梁崇月剛洗漱完,都準備休息了。
明朗抱著被子來了。
梁崇月坐在梳妝台前看著明朗在她的龍床上在給自己鋪床。
“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麽還不敢自己睡覺?”
“母皇不懂了吧,開春後我就出發了,屆時就是我想母皇,隔著大夏的山山水水,一時半刻也難解相思苦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