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川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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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璽磁棺!
    十點多,我們四人吃了頓飽飯,各自帶著包走出酒店。那幾人自然跟在後麵,強哥坐上駕駛位“看我怎麽耍他們。”
    “這可是城裏,飆車出事了我們就要倒大黴,你可別胡來。”我怕強哥腦子一熱,做出什麽出格的事。
    強哥嘿嘿一笑,模樣看起來還很憨厚“我讓他們爽翻天。”
    強哥這一次開車出奇的穩當,不急不緩順著車流向前走。去機場的路將要走到一半,我催促強哥是不是應該有所行動。強哥一腳油門,車子猛的竄出去,我們行駛的方向竟然是向著火車站走。
    後麵的車跟得很緊,強哥的車技確實不錯。可前麵明明是綠燈,強哥卻一腳刹車將車悶死在馬路中間。我聽著輪胎擦除尖銳的聲音,一頭撞到前擋風上“要幹什麽能不能提前言語一聲,沒甩掉他們,倒是把我搞死了。”
    “我這就是在甩掉他們,你不覺得?”前麵的紅綠燈已經變成黃色,強哥猛地一腳油門,車子像是離玄的箭竄出去。
    “這也行,真有你的。”身後的車一定是被困在紅綠燈後麵了。等到下一個綠燈怎麽也得半分鍾。這半分鍾憑著強哥的車技,能繞出好遠。
    可我一回頭,不由的罵了一句。後麵的車子竟然闖過紅燈緊緊的跟上來“闖紅燈,罰二百,扣三分。(當時法規確實如此)”
    強哥嘿嘿笑著,戲耍身後幾人讓他出了口惡氣“你猜他們能闖多少紅燈?”
    “一個本子隻要四次就要打回煉丹爐重新學習一遍,人家可不在乎三頭五百的,也就這分數能讓他們停手。”我掰著指頭算,就算是甩不掉身後的幾個人最後也能讓他們惡心死。
    再次遇到紅燈,後麵的車子似乎早有準備,緊緊跟在我們後麵。可這次強哥竟然直接將車子熄火停在路中間。後麵一溜車子滴滴的摁著喇叭,強哥怒罵一句“你們奔喪呢,還吹個小號。”
    黃燈亮起,強哥再次衝出去。我回頭大笑著。身後的車子依然闖過紅燈追上來。
    “他們好有耐心,實在不行你就跑到一個有交警的地方,試試交警是不是抓他。”我指著另一條大路。可強哥搖搖頭“哥今天就教你怎麽玩人。”
    強哥一打方向,一個轉頭向後開去。後麵的車為了追趕差點發生刮擦,不過車技還是不錯,勉強跟上。
    再遇到紅綠燈強哥故技重施,可後麵的車子依然緊跟不舍,寧願連續闖紅燈。
    強哥回頭看了一眼“後麵那車子牌子不會是假的吧。”
    業老頭已經被晃得七葷八素,這才說“幹我們這行,沒電這方麵的道行怎麽出來混。你這招不靈光。”
    強哥依然麵帶微笑“那我們就試試,我看怎麽玩死他們。”
    發動機開始轟鳴,我都有點心疼這車,讓強哥開也算是糟蹋了。
    強哥回頭對叢舒雅說“你不用跟我們一起陪他們玩了,準備好東西準備下車。”
    叢舒雅其實也沒什麽好準備的,隻不過是把背包背上。強哥一個掉頭鑽進一個小區,也不知這小區是怎麽設計的,樓與樓直接錯亂開,稍微向裏開上一段你就看不到前麵的車子。
    強哥一腳刹車停在一個單元的門口,等後麵的車追上來這才快速驅車離開。
    我不明白強哥的意思,回頭看一眼,正巧看到後麵的車停下,從車上下來一人跑進樓道“強哥,你停過幾次後麵的車上估計就要沒人了。”
    強哥又回頭看一眼,見後麵的車跟上來一打方向又向後開去“這種招數用多了就不靈了,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有接應的,這樣明目張膽的跟著我們到底是什麽意思,怕我們跑了還是打算打劫。”
    業老頭有點暈車,幹嘔個不停“快點解決,要不我就吐車上了。”
    強哥嗯了一聲,轉出小區門口回頭對著叢舒雅說“下車,直接進路旁的商店買瓶水壓壓驚。”
    叢舒雅下車,門還沒關強哥一腳油門,像是逃離作案現場。車門隨著慣性咣一聲合上,這聲音很大,震得我耳朵一陣轟鳴。
    當叢舒雅跑進商店,後麵的車這才從小區裏轉出來緊緊的跟過來。
    強哥看看時間,向著機場方向開了一段“前麵就是機場高速了,路上不會出現堵車的狀況,剩下的時間就專心致誌的跟他們玩玩。”
    連續半個小時,身體還算強壯的我也覺得有些吃不消,整個頭有些犯暈,胸口像壓了一塊大石頭,惡心的不行。業老頭幹脆在後座上抱著包趴在那,任由強哥瘋狂開車蹂躪我們。
    當我們走進機場的候機大廳,我猜透過玻璃看到後麵的車開進停車場,從上麵下來幾個人。
    業老頭打個電話給叢舒雅,問他那邊的情況,得知一切安好之後,我們直接領了機票進入登機通道。
    強哥一路帶著笑意,隻有我跟業老頭臉色蠟黃,艱難的拖著身體上了飛機。
    我們把包放好落座之後,業老頭回頭對著後麵兩個青年微笑,挪過身悄聲對我們說“那兩個是徐家的人。”
    這兩個人微笑著與業老頭點點頭,算是招呼過了,之後臉色就有點變。一個人突然站起來在飛機上看了一圈,然後兩人耳語幾句就打算下飛機。可這時候飛機已經關閉艙門,怎麽那麽容易就下去。僵持一陣兩人也隻好乖乖回去坐好。
    雖然身體難受的要命,可每當我回頭看見那兩人一臉豬肝色心裏就別提多痛快。
    兩個多小時之後,飛機降落到了川西。走下飛機業老頭再次打電話確認叢舒雅的位置以及安全狀況,得到肯定答複之後我們就在這著急啊酒店住下來。而一路跟著我們飛過來的兩人這是也不知去向。
    沒過多久,徐威打電話來說我們需要的火器等一些違禁的東西會在第二天安排人送到。
    當天晚上可算是睡了個安穩覺,當業老頭來叫我們起床查看裝備的時候,我這才睜開已經被眼屎糊死的雙眼跳下床。
    川西雖然不屬於熱帶,可溫度比江蘇高出不少,幾年也難得下上幾次雪。
    徐威為我們安排了一個短程的包車服務,這車可以直接把我們送到川西的山口。
    剛睡了一個好覺,身體的乏累排空又做了大半天的車,直到下午三四點,這才到達我們的目的地。三神山外的一個小鎮。
    我背起包下車,活動一下酸麻的身體,用腳搓搓石頭粉鋪成的馬路看著前麵的鎮子“窮山惡水啊。”
    業老頭走南闖北慣了,上前跟鎮上賣熟食的人聊了幾句。這裏的人那句話說不好就龜兒子的叫,又或者瓜娃子這樣稱呼別人,雖然這都是一些罵人的髒話,可初到川西的我聽起來還真是別有一番風味。到後來聽得多了,甚至我們罵人也多少能帶上點川西的味道。
    這個小鎮平時沒什麽人來,隻有一間澡堂子一間旅社。澡堂子強哥剛進去就立即鑽出來“這是洗澡嗎?簡直是像豬一樣往泥坑裏跳。你看那水,裏麵的灰卷子像蛆蟲一樣飄來蕩去,估計一方水能打上來半多斤。”
    這裏的小旅社更是糟糕,還沒進門就問道一個刺鼻的黴味。我皺著鼻子“要不我們別住了,還不如找個合適的地方吧睡袋支起來,這不會有皮膚病吧?”
    業老頭笑笑“一看你們就沒吃過什麽苦,這算什麽,糞坑我也水果幾個晚上。”
    業老頭徑直走進去,跟店主主動攀談起來,業老頭先是定了一間房,三張床的那種通鋪。把身上的東西安頓好之後,業老頭叫住老板問“你們這山裏有沒有什麽土特產?我們爺們幾個出來玩,打算吃點新鮮玩意。”
    “山雞野兔倒是有點,不過這些東西可貴的狠哩。”老板人五十多歲,眼睛不大,可眼球骨碌碌亂轉,一看就是比較精明的人,可惜沒見過什麽世麵,所謂的精明也隻不多是相對窮山惡水的刁民而已。
    碰上業老頭這樣的老江湖,這種貨色還不是分分鍾給他拿下。
    業老頭花了一百塊的天價買了兩隻山雞讓老板娘幫忙燉上。還別說,雖然老板娘這人看起來很粗,做好的山雞端上來香氣撲鼻,我本想先夾個雞腿嚐嚐,看其他人都沒動筷子的也就沒好意思。
    業老頭有心想要了解一下周圍的情況,就可以讓旅社老板哪來酒一起喝上了。
    老板姓關,比業老頭小不幾歲。業老頭跟關老板碰了一下酒杯問“關老弟,都說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你們這靠山這麽近,野味應該不少吧,怎麽兩隻山雞這麽貴還要一百多。”
    關老板喝了一大口酒,辣的他擠眉弄眼,我一見心裏就樂了,這姓關的也是個嗜酒如命的主,可能是條件限製,家裏又有老婆管著,這才不大喝酒。
    在我的印象裏,許多老百姓都有嗜酒的毛病,我也總結過,這個群體的人日常勞作比較辛苦,酒精可以有效的麻痹神經,讓人覺得輕鬆不少。而且日子過得清苦,心裏自然有許多鬱悶的地方,借著酒勁也能吹吹牛,幻想一下自己發達了什麽模樣。總的來說,社會底層的老百姓嗜酒的人還是非常多的。
    一旁的老板娘瞅他一眼,可又覺得是我們請客,幹脆大口吃起山雞。關老板把酒勁壓下去這才說“山裏有怪物。”
    一旁的老板娘趕忙瞅他一眼,嚇得關老板再不說話。好像那怪物警告過他們,不讓他們聲張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