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6章 情非得已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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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霜被齊凡軒那突如其來的吼聲嚇得渾身一顫,伸出的手不僅瞬間僵在了半空,整個人也呆立在了當場,眼神中更是充滿了驚愕與難以置信,仿若一尊被施了定身咒的雕塑,一動不動。
隨後,她的眼眶驀地泛紅,晶瑩的淚水開始在眼眶中打轉,眼眸中盡是委屈與不解,恰似一個被無端指責的孩童。她的嘴唇輕顫著,想要問些什麽,卻又被那濃烈的委屈哽住了喉嚨,僅能發出幾聲輕微的哽咽。
她滿心狐疑,不明白平日裏對自己溫文爾雅的齊凡軒,何以此時會如此暴躁。畢竟,在她的記憶中,他總是麵帶淺笑,用溫和的聲音與她交談,宛如春日的暖陽,溫暖著她的心。
然而此刻,他卻仿若一頭被激怒的雄獅,對著她怒吼。她亦不明了本是他讓石安傳話,叫自己晚間送香而來,此刻自己滿心歡喜而至,得到的卻是他如此惡劣的相待。
雖然,陸小霜不知齊凡軒究竟遭遇了何事,但她認為,即便他心中有千般苦楚,也不該如此對待自己。且不論她一心為他,對他關懷備至、憂心忡忡,單就往日的主仆情分,他也不該這般無緣無故地對自己大吼。而他的這般相待,隻會讓自己覺得自己的一片赤誠之心被無情地踐踏。
於是,沉默片刻後,陸小霜終是緊緊咬了咬下唇,強忍著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緩緩放下了抬起的手臂。緊接著,她未有半點遲疑,便徐徐轉身,腳步踉蹌了幾下後,恰似一隻受驚的小鹿,迅速朝屋外奔去。
而齊凡軒聽到陸小霜漸行漸遠的腳步聲,疲憊地轉過身來,凝視著屋門口她離去的方向,他的眼神變得空洞而迷茫,心中亦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陣刺痛,那刺痛猶如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入他的心髒,使他幾乎難以站穩。
隨後,他的喉結上下滾動,想要喚住她,向她闡明自己如此行事的緣由,告知她自己絕非有意傷害她,告訴她自己的內心充滿了煎熬與無奈。然而,他的喉嚨宛如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扼住,每一次試圖發聲,都隻能發出微弱的喘息,哪怕嘴唇微微張開,亦是枉然。
最終,他隻得無力地再次靠回牆上,那牆壁冰冷而堅硬,與他此刻熾熱而紛亂的內心形成了強烈的反差。他緩緩合上雙眼,痛苦地歎息著,那歎出的氣息中,盡是愧疚與無奈,既有一種懼怕失去的惶恐,又恰似他內心深處的嘶喊。
然而,歎息過後,他的理智卻又是清晰的,他知曉,此時,唯有讓陸小霜遠離自己,方可護她周全。故而,對於怒喝陸小霜離去,齊凡軒並未感到悔恨。
反之,他反倒心生慶幸,慶幸自己在那一刻遏製住了內心如猛獸般的躁動,慶幸自己不僅未傷害到她,反而因此護她周全。雖說,這種保護於陸小霜而言,略顯殘忍,但齊凡軒深知,自己亦是情非得已。
畢竟,此刻他的身軀,似乎已然不是自己的。他的思緒也恰似正被一股神秘而狂野的力量所吞噬,不但紛亂如麻,各種雜念在腦海中瘋狂交織衝撞,令他根本無法凝神聚力。
體內亦仿佛有一團熊熊烈焰在燃燒,使他每一寸肌膚都熾熱難耐的同時,還讓他的身體隱隱有一種焦灼感,仿佛在竭力尋覓一個出口,好將這股難以忍受的燥熱宣泄出去。如若不然,恐怕自己不久之後,便會爆體而亡。
況且,這股力量猶如脫韁之馬,毫無規律地在他體內肆無忌憚地橫衝直撞。每一次衝撞都猶如重錘敲擊在他的五髒六腑上,令他痛苦難耐。而他也深知,這股力量一旦失控,稍有不慎便可能將他與陸小霜盡數吞噬,到那時,他與陸小霜恐怕都將墜入無底深淵。
因此,他不敢保證自己接下來能夠掌控得住這股癲狂的力量,也不認為自己現如今尚有足夠的耐力去與之抗衡。隻能選擇以那種粗暴傷人卻最為有效的方式,逼陸小霜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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