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祐四年。
    為了讓後年的仗能夠打得更加輕鬆些，趙昕也不得不改進、升級一下更多的細節。
    你比如說，能不能製作一些火器，趙昕記得，中國古代是有石油的。
    那是否可以通過采集一些石油，然後提煉出汽油，再製作一些燃燒彈來用用。
    至於裝汽油的瓶子，沒有玻璃瓶，那就直接用薄一點的陶瓷。
    士農工商館。
    趙昕開始對外公開招募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比如說：招募有知道石油出處的人，招募懂煉丹的人。
    還有招募不怕死的人。
    趙昕這些招募要求拿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趙昕要做什麽呢。
    而通過趙昕的描述，這知道石油的人也是立馬向趙昕報告了大宋境內哪裏有石油。
    說實話！
    就是這麽巧，這出石油的地方，恰恰就在大宋的西北前線，就在鄜州、延州，也就是鄜延路一帶。
    趙昕在得知情況後，便讓趙珣派人去給他取一些回來。
    完了，再讓搞煉丹的人，去提煉汽油。
    這懂煉丹的人好招，隻不過……
    在趙昕麵前，他們的那套長生、不老不死，永遠都不會生病，延年益壽等等的理論。
    在趙昕這裏就有點不太好使。
    當然了！
    趙昕還是跟他們相互探討了一下這個世界的構成，看看能不能對其產生一定的啟發。
    進而將來為自己提供更多的助力。
    趙昕開口第一句就是：“你認為這個世界是什麽樣的，是由什麽構成的？”
    那些大部分的搞煉丹的，其實就是個騙吃騙喝的，麵對趙昕這樣的提問，自然都直接傻了眼。
    不是！
    難不成……
    豫王殿下您對這個也有研究？
    趙昕便又給他們講了講，一些古人的看法，比如說，古人認為世界是由五行，金木水火土構成的。
    而金木水火土之間，又能相生相克，相互轉化。
    而看到不少人連這個都回答不上來，趙昕也是客氣地把那些渾水摸魚的，給請離。
    最後就剩下一些，起碼是讀過幾本書，而且是真的有自己煉過丹的。
    不是那種大街上賣狗皮膏藥，都來湊數。
    等趙昕有空回了一趟苗娘子的小院，苗娘子便道：“怎麽？最興來你病了？還是說圓圓病了？”
    “否則……我怎聽說你找會煉丹的？”
    趙禎對此事，也很關心。
    畢竟這沒病沒痛的，找什麽會煉丹的。
    趙昕便道：“我沒病，圓圓也沒病，我找這個，是為了將來。”
    “將來？將來怎麽了？”
    趙昕：“說了苗娘子你也不懂，總之，以後肯定有大用就是了。”
    苗娘子又道：“最近怎麽不見圓圓進宮？”
    趙昕也是道：“宮裏陰氣太重，這剛剛肚子裏有了寶寶，還是別進宮了，苗娘子你想看，你就自己出宮去看。”
    苗娘子便直接捏起了趙昕的臉蛋。
    好歹她也是長輩呢！
    不過想想，也覺得有道理。
    畢竟這宮裏都死了多少個了。
    苗娘子越想便越是覺得，趙昕真的是考慮周到。
    這一點，甚至連她之前都沒怎麽去注意。
    隨後他爹爹也過來了。
    問他招募煉丹的道士做什麽。
    趙昕隻好說，是為了打仗。
    趙禎自然是無法理解。
    這煉丹跟打仗有什麽關係，難道吃了丹藥，以後上了戰場，就能遇神殺神，遇佛殺佛了？
    趙昕也不太好跟他爹爹解釋。
    總之……
    他沒病，圓圓也沒病。
    然後，為了避免他爹爹擔心，又給他爹爹舉例，鐵是怎麽煉出來的？
    他爹爹當然也懂，就是用木炭，用礦石煉出來的唄。
    趙昕便道：“我招道士，就是要煉出鐵以外的，跟鐵一樣有用的東西。”
    隻能說……
    趙昕很忙。
    這一會要看道士本身都懂些什麽東西，一會，又得教給他們一些道理。
    比如說……
    趙昕直接就不裝了。
    筆直地告訴他們，這世界，其實是由元素構成的。
    而像是這些元素，足足有一百多種。
    忘了是多少了，就這樣湊合著說吧。
    鐵，是由鐵元素構成。
    炭元素的性質，就是可以把鐵從鐵礦石裏還原出來。
    隨後……
    又給他們做了一些實驗。
    當然！
    是跟他的工匠一起上的課。
    並且直接跟工匠說，要想得到鋼，就必須減少炭。
    至於說怎麽減少炭元素。
    可以直接吹氧。
    而他們下一步的目標，就是煉出一種具備彈性的鐵片。
    而且彈性最好是越高越好。
    至於說怎麽才能讓鐵片具備彈性。
    就淬火……反正什麽加工工藝，都給它試上一試，這終歸是沒有錯。
    比如說，古代曆來就有交股剪。
    這剪刀，其實就具備一定的彈性。
    如果能把這種彈性再增強一下，那就更好了。
    完了……
    趙昕還給他們灌注了壓強、催化劑、溫度等等的概念。
    隻能說……
    這裏麵但凡改變一個條件，都有可能會讓原本沒法進行的反應，突然變得可以開始反應。
    雖說趙昕說的這些，確實有點難以聽懂。
    不過結合一些工匠煉鐵，或者是煉丹的例子，倒也似乎有些道理。
    趙昕也是道：“過去道士煉丹，都是什麽垃圾都往煉丹爐裏放。”
    “以至於煉出來的東西，其實飽含雜質。”
    “我們接下來可以嚐試換一個角度，看看怎樣，才能得到像是鐵，銅這樣的單一的、相對比較純淨的產物。”
    最後……
    趙昕又把自己還記得的，化學元素周期表的前二十幾個，給默寫了一下。
    再稍稍地對其注解一下。
    又把什麽單質、化合物等等的名詞，都給弄了出來。
    隻能說……
    以後能發展到哪一步，就看造化吧。
    而做完這些的同時。
    趙昕也跟軍中的一些工匠，開了一個會。
    研究了一下，這自古以來的一些攻城技術，順便看看還有沒有可以提升的。
    還有……
    這偵查用的熱氣球，也可以嚐試去做一做。
    所以趙昕才需要招不怕死的人。
    讓這些連死都不怕的人，去嚐試一下飛天的感覺。
    花了大概兩三個月的時間吧。
    這熱氣球就初步給做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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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技術難度上，也算不上是很高。
    緊接著……
    便是進行測試，看看是不是真的能飛到天上去。
    由於燃料在天上很難得到什麽補充。
    加上現在也弄不出什麽液化天然氣。
    因此……
    這熱氣球，恐怕最多也就隻能飛個二十分鍾不到。
    不過也聊勝於無了。
    十一月。
    選擇了一個風沒那麽大的中午，然後便是進行了第一次試飛。
    雖說起飛過程很麻煩，不過……
    當看到真的可以飛起來的那一刻，說實話，也還是蠻激動的。
    持續了大概也就二十分鍾吧。
    飛行的高度，隻能靠目測，說實話不太準，不過，看著也蠻高的。
    其實第一次試飛應該最好是先用動物，比如說豬啊，羊啊什麽的。
    不過……
    反正成功了，就無所謂了。
    而且在試飛前，趙昕也是提前就讓人做好了準備。
    找人騎著馬，提前預判著陸點，用一些軟綿的東西去充當一下緩衝，然後，還對飛行的人員進行了一番培訓。
    就比如說……
    下降下來的時候，你得學會用你的身體來卸力，別到時候把自己的腿什麽的，給弄骨折了。
    當然！
    這熱氣球的使用，也得看情況。
    畢竟西北的氣候，未必跟這邊的一樣。
    這樣的偵查的方法，大抵也隻能是選在風不那麽大的時候，才能使用。
    可西北時常刮大風，甚至似乎還經常起沙塵暴。
    這遼國第一次之所以輸給西夏，不就是因為忽然一場沙塵暴，結果士兵全都亂了，就被西夏給打敗了。
    這也使得趙昕不得不對燧發槍的研發，越發地上心。
    甚至……
    接下來都已經到了親自上場的地步。
    當然了！
    其實也是順便學習一下如何使用。
    靶場當中。
    隻見趙昕一發一發地瞄準，練習著。
    有一說一，看似很簡單，實則一點都不容易。
    主要是步驟太多，這沒有敵人倒也還好，若是麵對前方有千軍萬馬正在朝著你衝過來，別說是黎元軍了，就算是趙昕自己，隻要一想到那畫麵，這心跳就不免有些難以平靜下來。
    當然！
    雖說如此，若是能好好正經地按要求來放，這命中率其實還是挺喜人的。
    就連趙昕，打一百步的靶子，十發都能有三發上靶。
    他這還是初學者。
    那可想而知，其他的黎元軍的命中率如何。
    起碼都得有五成以上上靶才行吧。
    趙昕也是問了問軍官，小隊長什麽的，問他們現如今一般的黎元軍能有多少上靶的。
    軍官便道：“回豫王殿下，好的，十發能上靶八發。而大部分的人，都在五發左右。”
    可惜火繩槍破甲能力還是太差了。
    必須要放到很近的距離，才能說穩定破甲。
    不然……
    他們真的是強無敵。
    當然！
    畢竟他們還有火炮。
    火炮的射程，三百步以上基本上都沒什麽問題。
    而等到了這一年的年底的時候。
    陳圓圓的肚子也是非常地明顯了。
    四名小妾這邊……
    也隻比陳圓圓慢了將近兩個月。
    年底的時候，由於趙昕不喜歡帶陳圓圓進宮，以至於苗娘子，還有娘娘，以及他爹爹，都不得不親自自己前來。
    這在曆史上，估計也是少有的待遇了。
    趙禎在看了趙昕的府邸後也是道：“精致倒是精致，就是小了點。”
    自然！
    作為他姐，這趙徽柔肯定也來了。
    倒是說道：“爹爹，我什麽時候也能有自己的府邸？”
    趙禎一開始還沒明白她這話是什麽意思，隻是反問道：“你也想要自己的府邸？”
    還是娘娘聰明，一下子便道：“徽柔這是想嫁人了吧！”
    然後……
    趙徽柔的臉上便是一陣火熱。
    趙禎聽到皇後這話，這才瞬間反應了過來。
    可問題是……
    此前跟李瑋的婚事已經是告吹了，他現在又不知道可以找誰。
    便對趙徽柔道：“徽柔也想嫁人了？”
    這話問的。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麽？
    不過其實目前趙徽柔還不是很大。
    頂多也就是十六而已。
    當然！
    十六在古代來說，也不算是小了。
    趙徽柔便硬著頭皮道：“娘娘，我說的是想要一個府邸。”
    曹皇後便一臉正色地道：“那可能是我會錯意了。不過……現在開始找，也是時候了。徽柔喜歡哪家的小郎君？”
    最後也是調戲起了趙徽柔來。
    趙徽柔也是扭捏道：“我哪認識什麽人。我這出宮的機會都不多。”
    對啊！
    憑什麽最興來這麽小就可以出宮，而且到處去，憑什麽她就一定要被困在宮裏頭？
    趙徽柔隨後便道：“爹爹，我也想可以出宮玩。”
    趙禎：“……”
    趙徽柔又道：“宮裏多悶，如果能出宮的話，那我就可以時常找圓圓玩了。”
    其實陳圓圓比她還要大。
    不過這麽喊也無所謂了。
    最後還是得苗娘子發話，“你還是算了吧，別影響人家安胎。”
    直接就把趙徽柔出宮的機會給打斷。
    陳圓圓自然是連忙道：“不影響，不影響，其實有時候，我也挺無聊的，若是有公主在，有個人聊聊天也好。”
    趙昕聽著這話，倒是有點擔心趙徽柔把自己老婆給帶壞。
    說道：“爹爹你還是趕緊把她給嫁出去吧。”
    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而來一趟，自然，各種禮物不能少。
    雖說趙昕也喜歡，可如今國家都這樣了。
    這禮物收得，還真不是滋味。
    今年的上元節，顯然，這張燈也肯定取消了。
    說起來……
    他們已經至少有三四年，都沒有張燈了吧？
    不過雖說如此，宮裏不張燈，不代表民間不張燈。
    其實這宮外的上元節，依舊還是很熱鬧的。
    畢竟這裏可是汴京城，如果連這裏都不熱鬧了，那這國家也差不多該玩完了。
    陳圓圓有了，不好出去，趙昕便讓人搭建了一處高台，登高看看外麵的熱鬧樣子。
    不過其實也看不到外麵什麽東西，但可以拿來賞月。
    雖說不是八月中秋的月亮，可這正月十五的也一樣圓。
    說實話，有著這樣的日子，趙昕也不想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