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範斌,要謀反?(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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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我大慶人人習武,個個如龍!!”
範斌的聲音,在朝堂上擲地有聲。
說的朝堂上的眾位官員,麵麵相覷。
在他們的眼中,或多或少都帶著幾分迷茫。很顯然,他們已經被範斌說迷糊了。
以至於他們心中,都不約而同的冒出疑問,真的是這樣嗎?
好像,是的!
慶帝在頻頻點頭。
朝中的那些武將,一個個也跟打了雞血一樣。
“這,這習武的人多了,難免滋生禍端。”
有文臣顧慮道。
站在文官權貴的角度上,他們會有這樣的顧慮,可謂是理所當然。
實力強大的九品高手,基本上就已經不受約束了。就連那些八品的強者,朝廷想要懲治他們,都要耗費不少的人力物力。
如果這樣的強者多了,那麽勢必會帶來混亂……
這也是朝中,或者說天下權貴一直都擔憂的問題。
要知道在那些貴族裏,也不是人人都有習武的資質。更不是說,人人都能在這一道上,有所成就。
甚至絕大多數貴族,都不願意去吃習武的苦。
這從幾位皇子身上,就能看出端倪。
除了大皇子因為不受寵,從小苦練武藝。其他三位皇子,在明麵上都沒有太強的身手。
按說以他們掌握的資源,以及他們個人的資質來說。他們再怎麽樣,也不至於連八品都進入不了?
但事實上,他們就是沒能進入八品。
“難道因為這一點,就要諱疾忌醫嗎?”
“因為害怕生病,連醫生都不看,到時病入膏肓,我大慶又何以為繼?”
麵對範斌擲地有聲的盤問,所有人都選擇了閉嘴。
捫心自問。
他們也覺得,範斌說的有道理。
然而範斌的話還沒有說完,隻聽他繼續慷慨激昂道。
“我在大齊,待了小一年的時間。就在這段時間裏,看到一些事情,可謂是深有體會。論文治,論經濟,論開放,論民生。我們大慶比北齊,強在哪裏?”
這咄咄逼人的問題,讓所有人啞口無言。
他們大慶跟北齊比起來,向來都處於弱勢地位。在文化方麵,他們更是遠遠比不上對方。
傳說北齊的皇宮,是按照人們心目中神廟的樣子來修建的。
他們大慶呢,卻隻能仿照北齊的樣子,來修建的皇宮。
十幾年前,因為內庫突然崛起的關係,大慶脫胎換骨。他們在經濟方麵,以及一些科技方麵,都把北齊甩在了身後。
但自從內庫那位神秘老板去世,內庫成為皇家的私產。
再加上人家北齊也已經學到了應對之法,大慶再也沒有了那種碾壓的優勢。
所以說,從經濟方麵來講,他們也不見得,就比北齊強多少。
“如此一來,大家為何還覺得我大慶想要吞並北齊,易如翻掌?”
說到這裏,範斌環顧周圍,臉上正氣凜然。
“那還不是因為我大慶的尚武之風無人能及。諸位也都相信,我大慶的鐵騎,能夠踏平天下,榮耀萬世。”
“正因如此,諸位叫我如何,違抗陛下的美意?”
“陛下對範家向來恩重,範某也覺得受之有愧。但範某拒絕無妨,以後的大宗師又該如何自處?”
範閑躲在眾人身後,聽到自家大哥那番話,一雙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
他大哥太狠了,竟然把孔老夫子的故事搬出來。
大慶的官員雖然能力非凡。
但是麵對那位至聖,他們顯然無力抗爭。
不出所料。
朝堂上所有人,都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一些武將,更是崇拜的看著範斌。
範斌本就是大慶戰神,屬於他們武將體係裏的人物。如今他又成功晉級大宗師,更是在武這一道上,走到了巔峰。
範斌用武力鎮壓一切。
在那些武將看來,都是理所當然的。
但是他們這位大慶戰神,卻並沒有選擇這麽做。
而是用道理,懟的那些文官,啞口無言。
武將什麽時候,抖過這樣的威風?
大家一個個心潮澎湃,看範斌的眼神,都帶上了星星。
眼看周圍,無人開口。
大家不約而同,都把目光放在了宰相林若甫的身上。
雖然林若甫本身並不想開口。
他跟範家的關係極為特殊,他的寶貝女林婉兒,即將下嫁給範閑。
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兩家會成為親家。
再加上他們彼此之間,沒有任何原則性的矛盾。
這也就是說,他跟範家就算是成不了同盟,也會是不錯的親家。
範家出現一位大宗師,林家跟皇族對抗的底氣,也就更充足了。
在這種情況下,林若甫沒有給範斌幫腔,就已經非常不錯了。
他有什麽理由,去跟範家唱反調?
但屁股決定腦袋。
哪怕林若府心裏這麽想,作為百官之首。
看著武官壓過文官,他這位宰相,也不能視而不見。
朝堂上有三位大佬,可以在慶帝麵前坐著。
鑒察院的陳萍萍,一方麵是身份特殊,另一方麵雙腿有殘疾。
所以他可以置身於朝廷之外。
剩下兩個有座位的,一個就是軍隊體係的代表秦業。
另外一個就是林若甫。
雖然林若甫是百官之首,名義上不光統領文臣,也統領著武將。
但是武將體係,擁有屬於自己的領頭羊。這樣一來,林若甫真正能做主的,還是以朝廷六部為根基的文官體係。
所以也可以說,文官是由他率領的。
“範大人說的好,少年意氣,振聾發聵。”
林若甫先是肯定了範斌的發言。
不管其他人怎麽想,這一點林若甫都是不打算否認的。
就像範斌說的,萬一以後還有其他的大宗師冒出來呢?
這個時候唱反調,得罪的不光是範斌,還有未來可能出現的所有大宗師。
就連慶帝都已經想通,要不然也不會頻頻點頭了。
“隻是這些江湖草莽,空有一身武藝,並無禮儀約束。他們若對百姓出手,朝廷當如何管束?就算朝廷管束的過來,百姓難道就這麽白白死了嗎?”
滿朝文武,加上所有的達官顯貴。
他們或許沒有一個人,真正把百姓的生死放在心上。
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把百姓掛在嘴上。
說白了,這就是一張冠冕堂皇的大網。
沒有任何約束的武者,就算是在現在的大慶,也是不小的禍患。
真要像範斌說的那樣,以後武者的數量,成倍數的增加。
那大慶想要管理他們,無疑會成為巨大的麻煩。
聽到林宰相的話,不少文臣開始跟著竊竊私語。
“是啊,黎明百姓要受苦了。”
“他們百姓哪有渠道學武?”
“到時候還不是任人魚肉。”
這些家夥擔心的哪裏是百姓,分明是他們自己。
在真正強大的武者麵前,他們跟百姓其實並無差別。
範閑,顯然也看穿了這一點。
麵對眾人這樣的質疑,範斌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變化。
他隻是環顧了一下所有的大臣。
麵對他的目光,哪怕範斌沒有散發大宗師的威懾,眾人也乖乖的低頭,閉嘴。
他們竊竊私語,是為了說給慶帝聽。
同時也是為了給範斌施加壓力。
現如今,範斌已經看穿了他們。
他們自然不敢再從範斌的麵前,繼續開口絮叨什麽。
人都是精致利己的。
大慶的這些文武大臣,也是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到如今的位置。
雖然從道理上來講,他們認為範斌管不著他們。
哪怕他是護國公,是天下第5位大宗師。
範斌也沒有任何資格,去管理朝中百官。
但那是在道理上,並不是在物理上。
如果天下第五位大宗師,鐵了心讓他們其中某個人消失。
試問一下,誰又能夠阻止得了?
答案顯而易見,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
這也就意味著,對方真要想讓他們死,那他們就白死了。
恐怕就連慶帝,都不會為了他們去出頭。
等到所有人都乖乖低下頭,大殿重新恢複安靜。
範斌才轉頭,對著慶帝拱手。
“陛下,這正是我想向您請求的。”
範斌這一開口,就連慶帝都是心中一震。
等了這麽久,該來的還是來了。
慶帝臉上,充滿了喜悅。
“有什麽想法,愛卿盡管說來!”
那口氣親切的,讓所有人都能看出慶帝對範斌的愛護。
這讓那些原本有歪心思的大臣,心中都不由生起疑惑。
是不是他們之前想錯了?
他們看慶帝跟葉流雲的關係不好,所以理所當然的認為,慶帝可能也不喜歡其他的大宗師。
但這種想法,好像不怎麽成立呀。
滿朝文武又不知道,所謂宮裏那位最神秘的大宗師,就是慶帝本尊。
好多人都以為,另外一位大宗師,是洪四庠。
也可能是宮裏隱藏的其他大人物。
但隻要那個人不是慶帝本人,慶帝對他就不可能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跟那位大宗師不同,範斌可是慶帝看著長起來的。
因為跟範家的關係,大慶突然冒出範斌這樣一位大宗師,或許慶帝樂見其成呢?
這麽一想,滿朝文武竟然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他們好像突然就明白了,很多原先他們想不明白的問題。
反觀慶帝本身,依舊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讓人看不出其真實的情緒。
站在眾人中的範建,抬頭看了慶帝一眼。
別人從慶帝的態度中,都聽到了親切。
就好像家裏長輩對晚輩的那種。
但是站在範建的立場上,他的感覺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範建跟慶帝,是真正從小一起長起來的。
他們還是一奶同胞。
範建自認對慶帝,還是比較了解的。
如果慶帝真的拿範斌當自己人,他反而不會故意當著大家的麵,表現這種親昵。
就像慶帝對範建和陳萍萍。
憑良心說,作為一代帝王,慶帝還是很縱容他們的。
在私底下,甚至都不用那麽講規矩。
可是在眾人麵前的時候,慶帝君王的架子,就從來沒有放下來過。
以至於到現在,絕大多數文武大臣,都不清楚慶帝跟範建的關係。
若不是慶帝在眾人麵前,刻意保持距離。
估計這秘密,早就變得人盡皆知了。
朝中的這些官員,哪個沒有屬於自己的關係?
真要是讓他們發現了蛛絲馬跡,他們一定不會放過,肯定要知道真相。
以免不小心,得罪了自己得罪不起的人物。
而真相,是經不起查的。
光是慶帝年輕的時候居住在儋州,就是一個巨大的線索。
範建低下頭,將自己心中的情緒壓下。
盡管對當年那件案子,範建也有所猜測。
但沒有確實的證據,他並不願意去懷疑慶帝。
但是現在看起來,範建突然覺得。
他或許並不像他自己想象中,那麽了解慶帝。
這位大慶的君王,自始至終,都處在一團迷霧當中。
這也讓範建,在心中放棄了掙紮。他之前還沒有完全下定決心,要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範斌?
雖然他的長子,的確在各方麵,都算得上出類拔萃。
但他終歸年輕。
年輕人,又是少年得誌。
難免在某些方麵,做的不是那麽麵麵俱到。
有他這麽一個老同誌幫忙把關,還是更好一些。
但是現在,範建已經放棄了。
他害怕自己私人的感情,真的會影響到自己的後代。
從範斌晉級大宗師的那一刻開始,他們範家跟慶帝,就再也沒有辦法回到過去了。
就在範建陷入沉思的時候。
大殿裏響起範斌的聲音,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的傳到在場所有人的耳朵裏。
“蒙陛下厚恩,封我為護國公。如果單純因為我大宗師的修為,我實在受之有愧。但考慮到後來人,考慮到我大慶的長遠利益,我又沒有辦法回絕。微臣想了個辦法,還望陛下允我效力報恩。我打算在儋州,開設一間學院。”
說到這裏,範斌故意停頓了一下。
不出他所料,滿朝文武頓時開始竊竊私語。
大宗師收徒,一般都找那種有天賦的精銳,加以引導。
比如說北齊國師苦荷,東夷城四顧劍。
全都屬於這種。
範斌身為大宗師要收徒,這並不奇怪。
但他竟然要開設一個學院?
這就完全不一樣了。
光是苦荷和四顧劍收的那些徒弟,就已經是不小的勢力。
他們每個人都教出來好幾個九品,光是這些九品,就已經可以左右很多事情。
範斌要開設學院,這規模顯然不可能隻招幾人。
最少也得幾十人,甚至是幾百人。
這麽多強大的武者聚集在一起,那是一股怎樣的勢力?
想到這裏,滿朝文武看範斌的眼神都變了。
這家夥說的那麽好聽,竟然做這種無君無父的事情?
你範家有一個大宗師,就已經夠出格的了。
怎麽還想建一個如此龐大的勢力?
想要謀反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