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你還不服？”洪玄七傳音中帶著挑釁。
    巨人首領遲疑了一下，他顯然知道了幻境中發生的事情。
    “我們真的已經死了嗎？”
    “你該知道幻境中發生了什麽，你的幻境外部全部是黑灰，而我隻在黑灰的世界活動，偶然間發現一塊時間長河碎片，才進來探知你們的曆史。”觀主臉上帶著笑容，“你難道不想留下點什麽，作為你們文明曾經存在的證據嗎？”
    實際上，他想要點好處。
    首領長舒了一口氣，“我們是靈魂一族，具有強大的靈魂能量，對靈魂也有著比較深刻的研究。”
    觀主卻暗地裏撇了撇嘴，他去過二維世界，更喜歡那裏靈魂碰撞與吞噬的風格，這與洞玄觀的作風一致，能動手盡量少嗶嗶。
    “我們具有一套完整的靈魂修煉方法，不僅能增加靈魂能量，還讓靈魂具有特殊的性質，這些性質都具有概念屬性，比如如何在空間中穿梭，如何在時間流逝中保持靈魂不滅。
    最近，哦已經沒有最近了，我在死亡的時候，還在研究靈魂升維與降維的方法。看來沒有研究成功，不論升維還是降維，我們都能逃脫被黑灰覆滅的命運。”
    聽到這裏，洪玄七忍不住搖搖頭，“你太理想化了，我曾去過二維世界，但最終逃離了出來，在那裏我遇到一種叫做‘荒’的生命，他的出現導致我所在區域的絕大多數二維生命全部死亡。
    你躲過了黑灰，難道就有信心躲過荒嗎？有些事情已經注定，誰都逃離不了。”
    首領睜大了眼睛，“你還去過二維世界？”
    觀主點點頭，“去過，但不是你說的升維或降維，我找到一個通道，以靈魂方式進入二維空間。二維空間對於非二維生命並不算太友好，進入一定時間之後就被排斥出去，而那裏隻存在少量秩序，大部分就是靈魂的吞噬與被吞噬。”
    首領卻喃喃自語，“荒？”
    觀主好奇的看著對方，不清楚巨人在嘟囔什麽。
    “你見過荒嗎？”
    觀主搖搖頭，“我隻感覺到他的氣息，就忍不住想逃。”
    “嗬嗬，這讓我想起了我們世界的一個傳說。”首領自顧自傳音道：“我們的世界第一位意誌生命，在很多年前就消失了，但他的意誌位一直還保留著，證明他還活著。
    曾有個很著名的思想實驗，他想讓自己進入微觀世界，隻以靈魂形式存在的微觀世界，但這需要拋棄很多東西，讓生命體單純以最純淨的靈魂方式存在，才能進入那個微觀世界。
    我們所有生命的靈魂並不純淨，有太多雜質，必須一遍遍提純，才能達到最純淨的效果。
    我想你被排除二維世界是不是與這件事有關，因為你的靈魂有雜質，才被二維世界排斥。
    那位意誌還說過，想要脫離那個世界，就必須吞噬大量的靈魂，因為靈魂有不同性質，相互對立性質的靈魂會產生排異現象，導致靈魂不純淨，就脫離了那個靈魂世界。
    這些都不是重點，那位意誌的本名就叫‘荒’，他設想用這種方式不斷純化靈魂，實現靈魂永存。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他所說的靈魂世界就是二維世界，而他每次出現，都是一次靈魂提純的過程。”
    觀主皺著眉，他在分析對方的話。
    意誌是一個大世界的最終體現，好比洪荒世界，盤古斬三屍形成元始、靈寶與道德，他們三人合道會產生一個意誌位，也就是合道之後的盤古所在的位置。
    洪荒世界一共五個意誌位，但本源必須占據第一位，合道後盤古占據第一位，之後才會出現第二、第三到第五的意誌位。
    所謂意誌位，就是形成意誌的位置，位置是固定的，形成合道盤古需要六個聖人，十二位準聖。那個洪荒世界有五個意誌位，實際上就至多需要三十位聖人，六十位準聖，因為第一意誌位最強大，所需聖人與準聖也是最多的。
    不是說合道盤古要吞噬這位聖人與準聖，聖人與準聖隻是合道盤古的根基，他們依然還會存在，而且因盤古合道會變得更加牢固。
    在這個被毀滅的世界裏，荒如盤古一樣，開創了這個世界，並合道成為第一位意誌，因為這個世界研究靈魂，荒就提出了一種純淨靈魂的方法，大概率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了，無意中來到二維世界。
    問題又出現了，荒的理論中，吞噬大量靈魂，會導致靈魂不純淨，就會被二維世界排斥，可荒的靈魂被排斥到哪裏去了？
    按照巨人首領的意識，他很多年沒見到荒了，但荒的意誌位還在，就是說荒合道的聖人與準聖根基還在，並沒有死。
    但他的靈魂去了哪裏？
    如果被排斥，洪玄七與宋路都回到地球，但荒明顯沒回到這個大世界之中。
    荒的判斷有誤，要麽他隻是以另一種形式活在二維世界，要麽他被排斥到本世界之外，具體是哪個世界，沒人知道。
    “我原以為荒的理論是錯誤的，靈魂不會消失，更不會被消滅，通過你的話語證明了靈魂之間可以相互吞噬。
    剛才我通過你看到了黑灰，才知道靈魂還會被汙染，被黑灰同質化，變成一堆垃圾。
    我已經預見到我曾經的死亡過程。”
    觀主眨了眨眼，再次強調，“那你沒什麽想留下來的嗎？代表你曾經活過的證據？”
    “距離我所在這一層，向上五層，有個巨大的實驗室，裏麵有一團最純淨的靈魂，我為了驗證靈魂不滅，在靈魂上麵刻畫了非常多的靈魂陣，希望對你有所幫助吧！
    如果你看不懂也沒關係，就當是個有意思的玩物。”
    說完，首領徹底黑灰化，不再發出任何聲音。
    觀主碰了碰房間的牆壁，還十分結實，顯然這棟建築的具現不是因為巨人首領的緣故，很有可能是那一塊最純淨的靈魂。
    他沒有走進建築物內部，而是直接從窗戶出去，向上飄了五層，這裏不受重力限製，向上與向下的感覺一樣。
    窗戶好嚴實，如果不打開，以觀主的力量竟然無法破壞。
    他抬起手一彈，正彈在石鍾上，發出“嗡”的聲響。
    一道波紋正麵撞擊在建築物上，建築物呈現出粉碎的狀態，在觀主的感知中，這是徹底的粉碎，可不是變成微粒子狀態，而是遊離能量狀態，但遊離能量沒了能量，隻剩下遊離態。
    石鍾吸收了太多黑灰蘊含的毀滅規則，量變引起質變，使用的效果恐怖如斯。
    不僅僅是建築物毀滅，這個時間長河碎片也開始毀滅。
    觀主看到一道藕荷色光芒漂浮在空中，急忙伸手把那塊最純淨靈魂抓到手，他想了想，把這塊靈魂扔到了意識空間，他的意識也跟著進去。
    如果它被青萍劍毀掉，對他來說就不算什麽寶物。
    隻見那塊純淨靈魂剛進入意識空間，就遭到了青萍劍的攻擊，看到此情此景，觀主忍不住想到：“這青萍劍自己耍劍的水平，比老子用他的時候都要好，以後拿出來幹脆讓他自己耍。”
    靈魂上被雕刻的東西不斷掉落，瞬間被排出意識空間之外，看來青萍劍不喜歡巨人們刻畫的東西。
    最終，隻剩下一塊最純淨靈魂附在意識空間裏，上麵沒有任何瑕疵，巨人們的想法全部化為廢材。
    “這塊靈魂真美。”黑虎聖祖感歎道。
    洪玄七歎了口氣，“美是美，有啥用？”
    “嗬嗬，我可以教育它，變成我們的靈魂，雖然會有些雜質，但也比我們的靈魂純淨，你那裏不是有具銀屍嗎？實在不行塞進銀屍的身體裏，作為你的第二化身。”
    觀主吧唧吧唧嘴，“白瞎了這塊好材料，難道我還要找鬼道功法煉屍？”
    “那倒不用，懷恩村就是一個陰氣充足的地方，你可以把銀屍放入教堂鬼域的裏世界，就放在無極元炁大陣的中心滋養，讓屍體還帶上黑灰的性質。”
    ”哈哈，還是我自己有辦法。”觀主美滋滋的說道。
    他脫離意識空間，時間長河碎片已經消失不見，他矗立在黑灰的世界中，腳下是無極元炁大陣，把銀屍拿出來，扔到鎮中心，又把大陣送回教堂鬼域裏世界。
    觀主繼續漫無目的的向前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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