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一過山海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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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蔣昕沒想到的是,霍司燕和秦瀾非但沒有打架,反而是手挽著手回來的。
    這讓她十分好奇,兩人到底都談了些什麽。
    徐琨則是一點都不覺得驚訝,要是換成江依燕,還有可能當麵撕起來,但霍司燕的心機手腕要高上不少,輕易不會那麽衝動。
    等到中午,霍司燕單獨和徐琨吃了頓午飯,說了些近來的狀況,然後竟就直接走人了。
    徐琨能看得出,霍司燕其實也想吃回頭草,但她最終卻忍耐了下來,甚至還以‘老前輩’的身份,給秦瀾傳授了一些‘新知識’。
    而且自那之後,霍司燕和秦瀾的關係明顯更上了一個台階。
    很明顯,比起繼續糾纏不清,霍司燕明智的選擇了‘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單憑這一點,她就比急著宣誓主權的江依燕,要精明出了好幾條街。
    但女人太精明也未必是好事兒。
    因為太過精明的女人,總會給男人一種靠不住的感覺——當然,這個理論隻適用於直男真漢子,那些妻為夫綱的耙耳朵就無所謂了。
    霍司燕的事情暫且不提。
    卻說在徐琨確定下情人節檔期之後,保強、秦瀾、甘溦都提出了疑惑,既然是講‘春運’的電影,為什麽不在春運期間播放?
    就算不搶在春節前,也該搶在春節後吧?
    “春運是好事兒嗎?”
    徐琨反問道:“尤其是對那些在外打工的人來說,他們會覺得這是什麽喜慶的事兒嗎?”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十幾年宣傳下來,就算沒有親身參加過春運的,也知道春運是一件多麽折磨人的事情。
    徐琨再次發問:“所以說,你會在即將參與春運,或者剛剛經曆完春運地獄的焦躁情緒下,跑去看一部和春運有關的賀歲喜劇嗎?”
    答案依舊是否定的。
    能在春運前後去看春運賀歲片的,大概率都不是參與春運的人——當然,肯定會有一些關注春運,又不參加春運的人被吸引過去,但比例絕沒有一些人想象的那麽高。
    徐琨最後總結道:“賣東西首先要找準買主,更要摸準買主的心思——咱們的主題雖然春運,但前期最大的買主,其實是看了電視劇的女性觀眾,所以情人節比春節前後更合適。
    咱們是頭回做賀歲喜劇,必須靠著前期的口碑,才有機會吸引更多的人走進電影院——因為電視劇走進電影院的,大多都是電視劇的粉絲,評價自然不會差到哪去。
    隻要咱們能保證質量,有這群姑娘做基本盤,就可以引發足夠的話題和關注度,吸引其它的觀眾入場。
    而且春運結束後十來天,參與春運的人也應該緩過勁兒來了,身心疲憊一去,也更能接受誇張化的喜劇表演,就算再怎麽樣挑剔的人,對電影的接受度也不會比春運期間差。
    所以我才認為選擇情人檔的好處,遠遠大於選擇春節前後。”
    這一番說辭,讓三人欽佩不已,對徐琨這部電影也更有信心了——琨哥是真的下功夫,研究過電影市場營銷,而不是像那些藝術家們,頭腦一熱就直接開拍了。
    將自己選擇情人節檔的原因說清楚後,徐琨很快就暫時辭別劇組,跟著宋玬玬一起飛去了東北,參加了高秀敏的葬禮。
    看得出,高秀敏在當地的口碑不錯,很多老百姓都自發的送葬。
    當然,能近距離圍觀大牌明星,也是大家走上街頭的主要原因之一。
    宋玬玬在葬禮上幾度落淚,既是感懷老朋友的去世,也有點物傷其類的感覺——高秀敏是因為高強度排演節目,所以才搞垮了身體。
    悲傷歸悲傷,這麽多人從外地趕過來,完事兒後主家肯定要招待一番。
    本山大叔當仁不讓的攬過了陪客的差事,名氣大的他親自作陪,名氣差一點的就讓徒弟們招呼。
    徐琨屬於能被本山招呼兩句,但還沒資格坐主桌的那種——宋玬玬倒是說要帶他認識一下本山大叔,但徐琨覺得這種場合沒必要太著急,等走的時候再說也不遲。
    席間還發生了一點小插曲。
    本山大叔的準徒弟劉曉光,也就是後來的尼古拉趙四,在席間認出徐琨後,便一個勁兒的跟徐琨套近乎。
    徐琨本以為這是個有誌往影視圈發展的,誰知這廝看鋪墊的差不多了,忽然對徐琨做了個拋骰子的動作:“老弟,完事兒咱們去玩兩把?”
    徐琨自然是隨口婉拒。
    結果這廝死皮賴臉的往上貼,一會兒說什麽‘小賭怡情’,一會兒又扯到徐琨的出身,說什麽在街麵上混的,哪有不好這一口的。
    徐琨這才瞧明白,感情對方是把自己當過路肥羊了。
    後來見徐琨始終不鬆口,就有些氣急敗壞,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威脅:“怎麽著,大明星這是瞧不起我們東北人,還是看不上我師父?!這點兒麵子都不給,你還想不想……”
    “你這不是還沒拜師嗎?”
    這時候本山的六徒弟王小力,走過來打斷了劉曉光的話,連拉帶拽把他給轟走了。
    王小力對徐琨陪笑道:“兄弟別介意啊,那小子還沒入門呢,就是個海青,從小又混不吝慣了,也不打聽打聽宋老師和我師父的關係,就在這裏瞎起哄——你瞅我師父的麵子,千萬別跟他一般計較。”
    “怎麽會呢。”
    徐琨笑笑道:“我以前比他還混不吝,現在這不是脾氣也好多了?”
    說著,忽然從口袋裏摸出一把匕首,順手塞給了王小力:“勞煩老哥替我把這東西還給他。”
    “你、這?”
    王小力愣愣的看著手上的匕首,一時有些沒轉過彎來。
    “老哥別介意啊。”
    徐琨笑道:“我這人從小混不吝慣了,所以最怕別人跟我犯渾,再說這個場合鬧起來也不合適,所以我就提前把這玩意兒給他收了。”
    王小力這才明白,原來匕首是徐琨從劉曉光身上摸走的,而劉曉光顯然還對此一無所知。
    他臉上微微變色,旋即又笑道:“這回算他小子踢到鐵板了,兄弟稍等啊,我這就讓他過來給你賠禮道歉。”
    說著,起身走到劉曉光麵前,把他拉扯到了角落裏。
    “你扯我幹嘛?明明是那小子不給麵子……”
    劉曉光還有些不服不忿,他現在雖然沒入門,但卻是學員裏最受寵的兩個學生之一,不出意外過了年就能正式拜師,所以正是誌得意滿的時候。
    不過他話說到一半,眼睛突然就直了。
    王小力把那把匕首在他眼前晃了晃,沒好氣道:“成天吹自己是經過見過的主兒,這回看走眼了吧?就憑人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摸走你的家夥,真要是入了局,誰吃誰還不一定呢!”
    劉曉光往腰裏摸了一圈,也不禁有些後怕。
    但他又不肯落了麵子,色厲內荏的道:“強龍不壓地頭蛇,在咱們東北,他還能反了天不成?”
    王小力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東北是特麽你說了算啊?趕緊的,跟我過去給人賠個不是,不然要是鬧到宋玬玬麵前……”
    “我不去!”
    劉曉光抱著肩膀一擰身子,靠在牆上嘰嘰歪歪道:“那麽多人呢,我不要麵子啊?”
    “你有個屁的麵子啊,成天吃喝嫖賭……”
    正說著,忽聽走廊裏有人吵吵:“吵起來了、吵起來,趙老師和範老師吵起來了!”
    王小力一聽這話,顧不上劉曉光,忙跑到隔壁主桌查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