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過取來玉蜂漿讓小龍女服下，知道她愛幹淨，又趕緊給取來水一點點洗淨她臉上血跡。

    “姑姑…你不會有事的…不會的……”

    “…好累……”

    小龍女無力回答，僅僅吐出兩個字，雙眸緩緩合上，呼吸微弱。

    楊過哽咽不止，淚水自臉龐滾下，一滴一滴落在她蒼白的臉上，再也說不出話來，待到時間久些，困意上湧，就伏下身子，睡於她身側。

    ——】

    “李姑娘……龍姑娘看樣子是好些了嘛？”穆念慈問。

    “這……”

    李莫愁歎道，“我沒練過玉女心經，我哪裏知道呀……”

    “莫愁，快來拜見你祖師！”

    “啊？”

    李莫愁一呆，見到林丫鬟身邊的英氣女子，忙要見禮，卻叫她攔下了。

    “不用這麽麻煩了，且坐吧，你…叫莫愁是吧？把你懷裏的小丫頭給我，我來瞧瞧。”

    “哦……好好的祖師婆婆。”

    林朝英抬頭瞧了李莫愁一眼，淡淡道，“叫祖師或是…林小姐就成……”

    “啊？好的，祖師。”

    ……

    【——

    “姑姑…姑姑…！”

    楊過醒來，下意識朝身側探去，卻隻摸到了冰冷的石台，心中慌亂無措，一抬頭，一柄長劍出現在了他喉前，微微顫抖。

    “姑姑你……”

    持劍女子白衣點血，似一朵朵紅梅盛開在冬雪裏。

    “過兒，我的傷是好不成了，我先把你殺了，咱們一塊去見孫婆婆吧……”

    楊過呆立當場，不知該作何反應，待到喉前一涼，劍尖已抵在皮肉，他心中害怕，一屁股從石台上摔了下來。

    小龍女持劍跟上，遙指他麵門，“過兒，不用怕的，你不會很疼……”

    長劍一點點探出，卻見得楊過連連搖頭，滿目乞憐，小龍女一念不忍，全身勁力盡泄，又倒了下來。

    “姑姑！”

    楊過大驚，忙要上前查看。

    小龍女勉力提劍，卻聽他得顫聲喚道，“姑姑…姑姑……”不禁眼中生霧，長劍下落卻不足半息，再度提起，終是嚇的楊過轉身而逃。

    隻聽的“當——”的一聲響，長劍墜地，小龍女倒在了石台上，望著楊過欣長背影，清眸垂淚，滴滴而下。

    “姑姑！姑姑！！”

    楊過聽到聲音，驟然回眸，見此一幕，心中痛憐，剛要過去，小龍女便握起了劍，直逼的他逃離而去，才罷休般的摔在流水裏。

    ——】

    “這……龍姑娘這是要逼著楊過這小子跑呀，可楊過跑了，依著龍姑娘的情況，不是隻能這在寂寥的古墓裏等死了。”

    “不行啦，見到龍姑娘哭，我也想跟著哭了……”

    “你是個多愁善感的。”

    ……

    【——

    “啊！！”

    楊過奔走在山林間，突然跪倒下來，瘋狂抽打自己臉。

    “楊過你是人不是，是人不是！！姑姑傷成那樣你還丟下她自己跑出來，你是人嗎？是人嘛！！”說罷，他著急忙慌的往回而去，又停了下來。

    “可要是回去了，定是要給姑姑殺了。”

    啪——

    楊過重重給了自己一巴掌，怒罵道，“楊過你貪生怕死了嗎？你這條命是姑姑給了，叫她殺了，又有什麽打緊的，死就死了，跟姑姑一起死了就是！有什麽不好的嘛？！”

    ……

    ——】

    “還行，我還以為這小子真要跑了呢。”

    “我怎麽看著，這小子不太對勁呀？他這話說的，該不會……”

    “這小子怎麽一會怕死的，一會不怕死的？”

    “不擇手段的求生是人之本性，同生共死則是情深所致，這兩個少男少女，做成俠侶也是不錯，可惜…是一對師徒，卻是不成啦……”

    ……

    穆念慈緊緊盯著光幕，卻是怕小龍女當真一劍給楊過殺了，就聽到一道冷淡的聲音響起，“這小子倒不是多薄情……”尋聲望去，是一個白發紅衣的絕美女子。

    穆念慈唇齒張闔想說什麽，最終還是沒說出來，長長歎息。

    【——

    古墓。

    “姑姑！！”

    楊過折返回來，飛身而下，自流水中將小龍女輕輕抱起至石台，喂與玉蜂漿，她悠悠轉醒，見楊過仍在身側，眉目似有喜意，就問，“我要殺你，你…為什麽不逃了？”

    楊過身如火爐，抱著她，微微一笑。

    “我想清楚了，我一個人活在世上也沒什麽意思，姑姑，你要殺我，殺了我就是了，我不躲也不跑了，反正，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想活了，一劍自殺，死在你身邊，咱們一塊去陰間，不叫你孤單害怕。”

    “…傻……”

    小龍女身子逐漸溫暖，困意上湧，依偎在楊過懷裏，迷迷糊糊說著話，沉沉睡去，待到醒來，就叫楊過去山下抓如人參、田七、紅花、當歸之類的藥來治傷。

    ……

    ——】

    “龍姑娘有救了，有救了！”

    “唉……我還以為楊過回來，要跟龍姑娘一塊死了呢。”“嗐——我早都看出來了，那龍姑娘喊的凶，心裏邊卻舍不得，不然，早就一劍給楊過結果了。”

    “我卻是想起楊過拜師之後說的一句話。”

    “什麽話？”

    “你…自然饒我。”

    ……

    【——

    光幕中。

    楊過奔走在山林間，順手掏了幾個玉米準備果腹之際，一個小道姑從天而降，背對著他。

    “小子，上山的路怎麽走來著？”

    “你不是都到山上來了嗎？還問我幹嘛？”楊過以為這道姑是全真教門人，沒給什麽好臉，立時要走。

    “我就是不記得了，才……”道姑似要解釋一般，轉過身來，一張清秀而又紅潤的臉蛋映入畫麵中。

    ——】

    “這位道長怎麽看起來有點眼熟啊？”

    “嗐！這不就是李莫愁的徒弟，那個什麽洪淩波嗎？”

    “對了，陸家莊的一個小丫頭叫那李莫愁捋走了，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還能怎麽樣？李莫愁這個女魔頭手段那麽毒辣，肯定是把那小丫頭給給折磨死了，也是真夠慘的，明明是父輩做的孽，卻牽連到她頭上來了。”

    “唉……”

    ……

    “怎麽又來呀？”

    李莫愁聽著周圍傳來的議論聲，臉色一白，那是欲哭無淚。

    “那我招誰惹誰了呀？看這個樣子，該不會，待會我還要出來跟師妹搶玉女心經吧？”

    “完了完了完了……”

    李莫愁嘀咕了一陣，眼珠子賊溜溜的左右瞧了瞧，起身要走，卻聽得她師父道，“莫愁，你做什麽？”

    “啊？”

    李莫愁一呆，慌忙道，“師父，弟子不做什麽？就是坐久了，有些不舒服，想要站一會。”

    “是嘛？”

    “是的…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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