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耶律兄妹落坐下來。

    “二哥，你和她處處相逢，可真是緣分呀。”

    “三妹。”

    耶律齊衝三妹搖頭，示意她不要多言，坐了一會，卻克製不住念想，回過頭去瞧完顏萍，卻見到她將桌上的刀拿起，麵有冷意，不由的一怔，苦笑了一下，緩緩收回視線，卻見前方的一個道姑，心下一緊，長眉緊蹙。

    “這是……”

    酒樓裏，依舊人聲鼎沸，卻有一絲絲不易察覺的凝重與肅殺。

    李莫愁是混跡江湖的老手了，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不舒服，下意識就握緊了懷中的拂塵，準備隨時出手。

    “三位客官，你們的麵來了，讓你們久等了，慢用，慢用。”

    ——】

    “這是要打了嗎？要打了嗎？”

    “也不知道楊過他們聯手，能不能鬥的過李莫愁的。”

    “這…不好說，李莫愁要是無所顧忌下死手的話，他們多半是死人的，李莫愁至多受傷而逃。”

    “李莫愁武功這般高的嘛？”

    “反正是不低的，而且人家手段也厲害的緊，就那一手冰魄銀針，武三通這等內功一流的高手中了，都隻能等死了，更別說楊過他們了。”

    ……

    【——

    小二上樓而來，悄然打破了適才緊張的氛圍。

    “仙姑，小店近來生意紅火，還請多多包涵啊。”將抹布搭在肩上，轉身而走。

    陸無雙想著死也要做個飽死鬼，這就要低頭吃麵，卻是牽動傷勢，疼的打翻了碗筷。

    “師妹，你怎麽了？師妹你沒事吧……師妹？”洪淩波扶住了師妹，眼神擔憂。

    李莫愁瞧著，溫溫柔柔的一笑。

    “你倒是挺關心她的。”

    聞言。

    洪淩波嚇的心肝顫，立時收回雙手，低下頭來，“弟子不敢……”

    ——】

    “哎呦，我看著，是真可憐這洪淩波，給李莫愁這個陰晴不定的瘋子當徒弟，也不知道遭了多少罪，你們瞧瞧，給這洪姑娘嚇的，唉……”

    “話說，洪姑娘幹什麽要拜師李莫愁這個女魔頭呀？”

    “洪淩波如此愛護陸姑娘這個小師妹，是不是在愛護曾經的自己呢？”

    …

    光幕中。

    【——

    “弟子不敢…”

    “好，那你就……”李莫愁眼神驟寒，“那你就斬斷她一根手指頭。”

    洪淩波杏眼圓睜，側目看向陸無雙，就見她嚇了個哆嗦，縮著身子，將兩手收入袖中，眼中生淚，連連搖頭，無聲的道：“師姐不要，不要……”

    “……”

    洪淩波瞧著，甚是不忍，遲遲未動。

    李莫愁立時冷下臉來，“怎麽，你敢違抗師命？”

    “弟子不敢。”

    洪淩波低下頭來，語氣弱弱的道，“師父，咱們還指望她要回秘籍呢……”

    李莫愁輕笑一聲，“那也行，在秘籍要回之前，每天斬她一根手指頭，什麽時候找，什麽時候就不斬了……”

    “若是十天還找不到，就接著斬她腳趾！”

    一言落。

    拂塵絲拍下，登時就將桌角削去了半塊，氣勁直直衝在陸無雙身上，她慘著摔倒在地，攥緊的雙手，瑟瑟發抖。

    洪淩波驚叫了一聲，臉色慘白。

    ——】

    “哇！這也太嚇人了，陸姑娘這些年，過的都是什麽日子呀。”

    “生不如死，卻又不得不生，實在痛苦。”

    “一個恨字，給了她活下去的心，卻又釀就了多少痛苦。”

    “活著，比死亡還需要勇氣啊……”

    ……

    “這姑娘……”

    何沅君眼眶稍稍濕潤，是心疼了，聽得一聲歎息自身後響起，回頭瞧去是一個蒙古貴族打扮的高挑少女，怔了一下。

    “姑娘，你歎什麽氣呀？”

    “你又哭什麽呢？”

    “我…我心疼陸姑娘，同情於她的遭遇……”

    “……”

    華箏稍稍沉默，遞上一方天藍色的手帕，“把眼淚擦擦吧。”

    “…謝謝……”何沅君道。

    陸展元戴著鬥笠，遠遠瞧著她們，默然不語。

    ……

    光幕中。

    【——

    耶律齊已然持劍站起，怒視著李莫愁，楊過抱著板凳大搖大擺走過來，叫他用胳膊擋住前路，是不想他犯險。

    “你這女子，怎麽如此狠毒？”

    “耶律兄，我們一起出手救人如何？”楊過笑道。

    “這……”

    耶律齊愣了一下，回過身來，“ 尊駕是誰？”

    陸無雙臉色蒼白，虛弱的道，“傻蛋……”

    “喂喂喂，我都變成這個樣子了，你還能認出來呀，就算認出來你也別喊呀？你是不是比我傻蛋還傻呀你？”

    楊過裝瘋賣傻，想要靠近陸無雙，見得李莫愁握起了拂塵，登時知道她是想要動手，也就不敢在行試探。

    他將臉上的人皮麵具摘一下，在李莫愁跟前，跪倒了下來，笑道：

    “師伯…師姐……楊過參見！”

    聞言。

    樓內群俠表情皆是一變，實在沒想到楊過跟李莫愁師徒還有這層關係來。“你師父好啊？”

    “我……”

    楊過眼眶微紅，卻聽得李莫愁冷聲道，“果真是你師父調教的好徒弟呀。”

    “嘿……我師父問師伯安好，對了，師伯，我師父就在附近，稍等片刻，就來相見。”

    聞言。

    李莫愁臉色稍稍一變，念起不久前見過小龍女，而現在楊過也在這兒，不禁蹙起眉來，四方瞧上了一瞧。

    李莫愁向他一笑，皮笑肉不笑，眼神冰冷，嗓音仍舊嬌柔：“我自管教我徒兒，關你師父什麽事呀？”

    “我師父向師父求個情，請師伯將陸師妹放了吧。”楊過繼續笑著道。

    李莫愁微微一笑，低頭抿下一口茶水，借機觀望周圍，口中淡淡道，“你**犯上，和你的師父，我的師妹做了禽獸般的苟且之事，現在卻在人前師父長，師父短的，羞也不羞？”

    說罷，她哈哈大笑起來，譏諷意味甚濃。

    “……”

    楊過臉上討好的笑戛然而止，臉上冷冰冰，沒有表情，一點一點站起身來，一雙鳳眼赤紅如血，怒極，殺意已生。

    ……

    ——】

    “這李莫愁說的也太過分了吧。”

    “有什麽過分的，她說的不就是事實嘛？楊過這小子不就是**犯上嗎？”

    “狗屁，楊過跟龍姑娘一直清清白白的，什麽時候做了苟且之事？”

    “怎麽，現在不做，往後就不做了嘛？”

    “人家怎麽樣關你屁事，要你多管閑事。”

    “我說我說，又關你屁事。”

    “好好好，你等著你等著，等爺爺出去給你宰了，你也別怪爺爺心狠手辣。”

    “怎麽，惱羞成怒了你。”

    “嗬……弱雞，無須多言，安靜等死吧。”

    “你先找得到我再說吧，哈哈哈……”

    ……

    石碑下。

    “莫愁……”

    “師…師父……”

    李莫愁打了個寒顫，哭喪著一張臉站了起來，心中直呼：我就知道，你一出來，準沒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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