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門外。

    黃蓉偷聽著，臉色微變，心道：“莫非，他們二人已經做出苟且之事……”透過門縫朝裏望去，見得楊過睡床，小龍女則睡在一根繩子上，怔愣了一下，大覺詫異。

    “這兩人同處一室，還能守之以禮……”

    黃蓉俏立良久，收回視線，聽到下方傳來的動靜，見得是郭芙三人，這就道，“大武，小武，今天晚上不用等楊大哥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啊？為什麽呀師娘。”

    “我知道了，楊過那小子肯定跟他師父，師不師，徒不徒的住在一個房間，是不是啊？”

    “小聲點。”

    黃蓉黛眉微蹙，“要不是他今天救了咱們，你們還能站在這兒說話嗎？”

    “就是，他二人今天救了咱們是大恩一件。”郭芙附和道。

    “哎呀，師娘，芙妹，哪天有機會，我們也救他們一命就是了，算還了他這個人情，但是，我絕不和他們兩個說話，免得汙了我的舌頭。”

    “是呀，他們兩個狗男女睡一屋，就是不知羞恥，我情願讓金輪法王殺了，也不想受他們恩惠。”

    “住嘴！”

    黃蓉蹙眉道，“小武，你嘴巴裏不幹不淨，說什麽呢？”

    “師娘……”

    “你要不怕死，就回去找那個金**王，別回來了。”

    “就是，你去呀，還敢跟我娘頂嘴了。”

    郭芙推開武家兄弟，哼了一聲，跟著母親回屋裏而去。

    “哎呀，師娘總是向著那小子，那小子跟他師父住在一個房間裏邊，還能做出什麽好事來。”

    “我看他們啊，早就同床共枕了，說不定，再過兩天，連孽種都生下來了。”

    “呸！”

    ——】

    “不行，氣的我胸口疼，這兩孫子真好命啊，有種你到爺爺麵前，再來說這些屁話，你看老子給不給你們兩個皮扒了。”

    “忘恩負義的白眼狼，這個郭靖怎麽教出他們兩個畜生來？”

    “這兩條狗，就是心裏嫉妒楊過，從小到大都是，心胸狹隘，麵目可憎！”

    ……

    “哼，這武家兩個兄弟，真討厭，比我還討厭，靖哥哥，你說是不是？”小黃蓉冷哼了一聲，抱臂說道。

    “這…蓉兒你……”

    郭靖一呆，一時不知道說什麽的好，就聽得黃蓉問道，“怎麽了，你在怪我拆散楊過他們？”

    “不是，也沒有，你也是為過兒好，隻是……”

    “別隻是了，我實話跟你說吧，我才懶得管楊過跟他師父怎麽一回事。”

    “那你怎麽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可不是給某人帶的，我這麽幹，我爹肯定已經把我給罵死了，都怪你。”

    “啊…蓉兒，對不起，我跟你道歉……”

    “哼！”

    “……”

    馮衡看著他們二人，黛眉微蹙，想到：蓉兒看起來也不像是在乎禮法之人，這嫁給郭靖，變成這樣，總歸是走上正路，隻是，她這樣做，到底是出於本心，還是…為了郭靖……

    …

    大樹下。

    郭襄單手托腮，心情十分煩躁，“武大哥，武二哥年輕的時候，怎麽這麽討厭呀！”

    黃藥師側目看向外孫女，思緒一轉，問，“小丫頭，這兩個混賬後來怎麽一回事！”

    “啊？”

    郭襄一呆剛要搭話，就有一種如鯁在喉的感覺，說不出來，最後，隻得無奈的道，“爺爺，這兒不讓我說。”

    黃藥師啞然，微微頷首，“行，爺爺知道了。”

    …

    石碑下。

    “師父，這武家兩個好煩人啊！這副嘴臉，真醜惡。”

    林丫鬟側目看向她，言道，“你說的沒錯，的確…醜惡。”又看向邊上眼眶紅紅的穆念慈，然後，就見得李莫愁摩拳擦掌，恨恨的道：“這兩個家夥最好沒到這兒來，不然，我非得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

    【——

    屋內。

    楊過驟然從床上坐起，小龍女道，“過兒……”

    “姑姑，別理他們胡說八道，我去教訓他們。”

    “他們今天不說…明天……”

    小龍女淚盈滿眼眶，望著屋頂，臥於繩索上，眼角滑落一滴淚來，輕輕的道：“明天…也是會說的……”

    聞言。

    楊過握了握拳，又坐回了床榻上，低著頭，又聽小龍女道，“過兒，你說你不在乎，其實你還是在乎的。”

    “他們說話難聽，我不想讓你不開心。”

    “我沒有什麽不開心的，睡覺吧。”

    小龍女說完，過了一會，聽得楊過回床躺下的動靜，緩緩看向他，耳邊，響起了黃蓉方才與她說的一句又一句話來，默默流淚……

    月掛中空。

    小龍女頂著紅紅的眼眶，靠近床榻，望著睡熟的楊過，纖手微顫向他麵龐觸摸而去，快到觸及之際，淚意漸盛，止不住抽噎起來，收回手掌，捂著唇口，不發出聲音來，淚如雨下，心道：“過兒，我不能讓你為了我，被天下人瞧不起，我隻能離開你了。”

    “過兒，如果有來生，再讓我們做夫妻吧……”

    …

    鳥雀鳴叫，天光大亮。

    楊過伸了個懶腰，自床榻上坐起，一抹左胸，濕潤一片，覺得奇怪的很，一時也沒深想，而是笑著喊道：“姑姑，我醒啦，咱們……”

    “姑姑？”

    “姑姑？”

    楊過喊了兩聲，環視屋內，未見得白衣，更未有回應，心中一緊，來到桌前，見得一行用金針刻下的細細小字——你自己保重，記著我時別傷心。

    刹那間，渾身鮮血仿佛凝固，身子僵硬在原地，

    桌麵淚水點點，尚未幹涸，他撫摸上左胸的濕潤，一雙狹長鳳眼紅染，翻來覆去念叨了這句話，然後，奔出屋去，大喊：“姑姑！姑姑！！”抓著人就喊就問，墨發狂舞，行跡癲狂，無所獲之後，站在原地環視四方，神情無措焦急而又痛苦，見得馬廄裏的黃馬，立時躍上馬去，奔出客棧。

    “過兒！”

    “楊過你去哪兒呀？！”

    黃蓉母女二人出得屋，見得他如此，連忙追問，未有回應。

    ……

    ——】

    “不行了，我心裏悶的慌，好難受。”

    “楊過能找到龍姑娘嘛？還有龍姑娘……她又去了哪裏……”

    “估摸著……應該會回古墓吧，唉……也不知道龍姑娘夜裏是有多痛苦，說起這個，我就想罵娘，這個黃蓉，她吃飽了撐的，非要去拆散人家？”

    ……

    石碑下。

    穆念慈握起了身邊女童粉白的小手，放在自己小腹上，什麽話也沒說，眼波間可見點點星光閃爍，（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