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表妹，動手！”

    程英飄身而出，主動迎上李莫愁，陸無雙應下一聲，立時拍出數枚石塊，旋即，上前一塊禦敵。

    楊過本想幫忙，可到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剛一動力氣，胸口就悶的喘不過來氣，隻能眼睜睜看著二女與李莫愁纏鬥，然後，將她一點點引入土石陣內，心神擔憂。

    “翼火入元位！”

    隻見得程英一掌將一塊一人多高的大石推出，登時封住李莫愁進路，入目所見，火光大亮，炙烤的她麵頰滾燙，心中大加警惕，嗬斥道：“小妮子就憑你這幾堆土，還想困住我！”

    “那你試試吧！”

    陣法在變，逼得李莫愁不住後退，二女見之，不由心感喜悅。

    “李莫愁，你攻的破這土陣，再來找我們吧！”

    說罷。

    二女看著楊過，卻見他不知何時，已摔在地上，大驚，趕緊去攙扶他起來。

    “傻蛋你怎麽？”

    “沒事。”

    楊過向她們一笑，又問，“這陣法能困住李莫愁嗎？”

    “這個……”

    程英麵有遲疑，心裏沒底，卻是道，“咱們先回屋裏去吧。”

    三人回屋，剛剛扶著楊過躺在藤椅上，就聽得屋外李莫愁的大笑，“幾堆破土，幾個破石頭，擺的破陣，有什麽用？！”旋即，就是一連串的“嘭嘭嘭”的炸響，飛石碎土急射四方，大有強行破陣之意。

    “不好！”

    程英臉色微變，忙讓陸無雙帶楊過離開，陸無雙不依，反而叫程英帶楊過離開，二人爭執不下，又問向楊過，就聽他道，“你們都走就是，不用管我。”

    “那怎麽行啊？李莫愁殺人不眨眼，你被他抓住肯定就沒命了。”

    “好好好，既然都不走，咱們就跟先前說的那樣，同生共死吧……”

    楊過麵色幾近變換，哈哈而笑，伸出雙掌，二女先是一愣，應答了一聲“好”，各自抵觸一隻手掌，四手相握，皆有微笑，此刻，倒是平靜了下來。

    楊過道：“咱們都要死了，自然是要快活著去死，扶我去琴台吧，我要彈一首快活高興的曲子，她不讓咱們如意，我也不讓她痛快！”

    “是死是活，聽天由命，到時，無非就是拚死一戰是了。”

    “好！聽天由命！”

    “楊大哥，來，跟我來。”

    ……

    二女扶著楊過來到琴台，程英取過玉簫，又問，“楊大哥你要彈什麽曲子？我…跟你一塊。”

    “你比我在音律一道造詣高，你定吧。”

    “我……”

    程英微微一怔，問：“那就…《桃夭》……？”

    “《桃夭》……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

    楊過順口歌出低吟，垂首撫琴。

    一首祝賀年輕姑娘出嫁的詩，比喻美人如桃花的曲，本是華美燦爛，喜氣盎然，可由他彈出歌出，平白無故多了三分狂意，大膽而又熾熱，直抒胸臆。

    程英在旁吹奏玉簫，靜靜瞧著楊過，玉麵微紅，含有笑意，心中道：“我這一生孤苦，今日得在楊大哥身邊而死，卻也不枉了……”眼眶微紅，笑意愈盛，麵赤似桃花初綻，嬌羞無限。

    ——】

    “好家夥，楊過這倒是也灑脫了，就算是死，死也要快活的去死。”

    “可惜，楊過還是念想著龍姑娘，他是想著跟龍姑娘一塊死，一塊生，這就無憾了。”

    “聽你這麽一說，還真是的，楊過跟龍姑娘待對方，真正叫生死相依了，這世上能做到這一步的情侶，可就太少啦。”

    …

    “……”

    小黃蓉聽得眾人言，悄摸摸瞧的郭靖一眼，麵有微笑，

    馮蘅看在眼中，目光稍顯複雜，也是沒想到女兒待郭靖這個傻小子，已經情深至此。

    ……

    【——

    陣內。

    李莫愁聽得琴簫合奏之曲，輕哼了一聲：“少男少女，不知世間情事愁苦，死到臨頭還如此快活……”躍至高處，細細打量起陣法，過了一會，飄身到陣側方，揮出一記拂塵，“讓你彈！”破窗而入，見得琴弦崩斷，得意一笑，又揮出一記拂塵絲。

    “啊！”

    楊過躲閃不過，結結實實挨了一下，摔倒在地上，口含鮮血。

    “傻蛋！”

    “楊大哥！”

    “哼！看你們還如何快活…”

    李莫愁看著二女擔憂神情，冷笑一聲，口中又念起那首《無念俗》字字哀痛，淒苦，擾亂楊過三人心弦。

    這時，天真爛漫的歌謠聲傳來：“搖搖搖，搖到外婆橋，外婆叫我好寶寶……”

    “誰！”

    李莫愁經這兒歌一擾，歌中悲痛之意大弱，回眸怒視，就見得一個蓬頭亂衣的中年女子手持鋼叉而來。

    ——】

    “這位婦人是……丐幫的弟子？怎麽看起來傻乎乎的？”

    “哎呀，這集不是說了嘛，東邪門下，應該是黃島主的弟子，不過，也沒聽說，黃島主有第二個女弟子呀？”

    ……

    “傻姑？”

    小黃蓉愣了一下，搖頭道，“怎麽是傻姑呀？我還以為是爹呢，她的武功，怎麽打的過李莫愁呀。”

    …

    大樹下。

    黃藥師眉頭蹙起，他心裏清楚傻姑的武功，見得是她現身，不免為她擔心，更是不願她受到什麽傷害。

    【——

    “師姐！”

    程英大喜，叫道，“師姐，這壞女人要害我們！你快幫忙呀！”

    “壞女人？”

    傻姑盯著李莫愁，“壞女人，殺殺殺！殺壞女人！”

    “原來是你師姐，難怪了！”

    李莫愁揮動拂塵，身法飄忽不停，一記“三無三不手”使出，陰毒的打向傻姑眼睛，卻不料她鋼叉一揚，隨意一刺。

    這一刺，瞧起來招法平平無奇，沒什麽厲害的地方，可偏生叫李莫愁躲閃不過，逼得她隻得無奈後退，以拂塵迎之，心中暗自吃驚。

    旋即。

    二人就在這小小木屋裏纏鬥起來，傻姑穩穩占據上風，追著李莫愁打。

    “表姐，你師姐的武功比李莫愁還厲害呀！”陸無雙驚歎道。

    “這個……”

    程英似是知道什麽，卻沒說出來，目有憂慮之色，可想到黃藥師，不免放鬆了些，心道：“師姐在這兒，那師父也一定不遠了……”

    ——】

    “這姑娘呆呆傻傻的，沒想到武功這麽高？”

    洪七公一下子坐直了起來，目有驚歎之色：“這三招，看似平平無奇，實則已然返璞歸真，比之我丐幫的打狗棒法也不差了。”

    聞言。

    歐陽鋒留心又瞧了一陣，淡淡道：“昔年，程咬金三板斧也很厲害，而這傻女子的三招叉法過去，招法重複，隻是倚仗內功高，第一次出手罷了，百招之內，若無他招，必敗無疑。”

    “老毒物，要你說，這會老叫花還看不出來啊？”

    洪七公翻了個白眼，抿下一口酒，又歎道，“可惜…可惜，黃老邪當初那麽些弟子，要是沒給他們廢出門去，隨便一個出來，也不是李莫愁能對付的啊……”

    “嗬嗬…李莫愁而今至多三十餘歲，藥兄的那些弟子，三十餘歲，怕是也不是她的對手。”

    “這……”

    洪七公頓住，想到李莫愁的武功手段，卻也知道歐陽峰說的不假。（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