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位使徒茯苓對其餘門徒說到“那就讓我們同去，與他釘死在一起。”」
    主管一反常態地沒有急於收集能源，他用處決彈與魔彈將無法被凋令的部分文職清理幹淨，跟碾死一群螞蟻似的漫不經心。
    他指揮員工將屍山送回老家，然後將注意力放回那個特殊的異想體身上。
    “安吉拉，我需要文職的調遣權。”在派第九位員工到收容單元接受紫羅蘭的洗禮後，他轉過頭去，凝視著從工作開始後就默不作聲的藍發秘書。
    “主管，為了讓您不必分出額外的心力到無足輕重的事務上，且在協議上，文職的安全一直是”
    “答非所問。”
    主管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他黑色的眸子少了昨日的生氣，沉得嚇人，語氣也不帶一絲溫度。
    “誰說我要保障他們的安全了？
    文職既然會成為今天工作的不確定因素，那就必須被清理。
    而用處決彈或魔彈來清理，不僅費力收益還小，倒不如將他們直接送入類似蜘蛛巢、幸福機的異想體的收容單元裏去，至少能發揮出他們的剩餘價值，物盡其用。”
    “好的，我已明白您的意思。”安吉拉垂下腦袋，以避免對上對方咄咄逼人的視線，“但由於文職作用特殊，暫時無法批準您的提議。”
    主管叩了叩桌麵，知道對方是在委婉地告訴自己“這是不可能的”，也就不再揪著不放，沉默地看向屏幕上的“疫醫”。
    蒼白的圓盤即將要被刻滿名字，連帶著“疫醫”的模樣都發生了較為明顯的變化。
    它褪下了所有的黑色羽毛，換成了潔白無瑕的羽毛，如同將要蛻變為白天鵝的醜小鴨。
    主管思忖著是否要做好重新開始這一天的準備。
    他有試著查閱自己以往循環的記憶，卻發現自己對“疫醫”的印象少得可憐，信息的掌握程度也極低。
    準備極其不充分，這不符合他嚴謹的工作態度，但事到如今，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第十位使徒第十一位使徒”
    他像數羊似的來回清點著被安排至安保部一隅的員工，不管怎麽數都是十一個員工。
    他數來數去，都快給自己數出了幾分困意。
    “怎麽會缺了一個呢”主管撐著腦袋，晃著懸在椅子邊的腳，盯著變化大到幾乎看不出原樣的“疫醫”。
    鍾聲已響了十一下，圓盤上也僅差一個名字。
    “安吉拉？”他笑吟吟地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秘書。
    “我在，您請說。”
    見主管在短短幾分鍾內又變得和顏悅色，性格變化之大像是照了轉性魔鏡，連安吉拉都不免覺得可怕——對方已不屑於去偽裝，這就是他真真實實的性格。
    “新入職的員工就這麽幾個嗎？”主管放大屏幕，指著上邊腦後頂著十字架的員工。
    “是的，代號白術、茯苓等十一名員工皆依您的要求經過特殊培訓，並直接轉入安保部，作為實驗用人員。”
    得到解釋後，主管便開始回憶起幾天前雇傭員工的過往細節，隨後露出了了然的神色，訕訕道
    “是我疏漏了，居然少報了一個。”
    “無妨，您若是為人數的問題煩惱，這邊建議您先從三組緊急調遣”
    “沒事沒事，小問題而已。”他狀作輕鬆地擺擺手，笑著將屏幕上設施的大體情況端詳了一遍，不知在思量什麽。
    見他莫名其妙地笑了，安吉拉忽的有種不好的預感——每當主管產生了跳脫奇怪的想法之時，他都會露出這種表情。
    “‘疫醫’不是會蠱惑員工麽。
    那這第十二位使徒的選擇權，就交給它自己吧。”
    果不其然，剛剛還對“疫醫”重視萬分的主管此刻懶得再看它一眼，將設施裏的時間流速加快，雙手離開鍵盤、愜意地靠在椅背上，全然一副準備看好戲的模樣。
    “主管，您不多考慮一下嗎？”
    他對待異想體的態度前後反差太大，安吉拉沒忍住多言提醒道。
    “別擔心，安吉拉。”主管抿了口咖啡。
    “有時候把行動交由命運來抉擇，也不失為一種好辦法。”
    見對方這般自信，她也隻好歇了勸阻的心思。
    “當”的一聲鍾響，第十二位使徒的人選就此決定。
    “嗯？這破異想體還挺會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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