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一條蠢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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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的聲音再次響起:“醒了?醒了就起來吃飯恢複恢複,恢複好了,我們再繼續。”
聽到繼續兩字,李淑賢下意識的縮了縮雙腳,盡量蜷縮身體,痛,太痛了,她隻好放開身子,不敢繼續蜷縮了。
李淑賢不敢睜開眼睛,她怕看到魔鬼的臉龐。
啪嗒一聲,香煙被點起的聲音,楚河淡淡的說道:“女人可以自強,可以自立,但不要太自不量力,以卵擊石最後害得還是自己,我從始至終沒有針對過你,可我的修養,不是你得寸進尺的理由。”
李淑賢想要反駁,卻在潛意識裏回憶起之前的傷痛,恐懼感讓她汗毛直立,身後坐著抽煙的男人,仿佛像是隻餓狼一樣,緊盯著自己,自己再有忤逆之意,她毫不懷疑那頭猛獸會繼續蹂躪自己。
李淑賢隻好微微的搖搖頭,緊接著又點點頭。
身後的男人動了,李淑賢又像受驚的兔子一樣努力蜷縮著自己,連疼痛都忽略了。
楚河坐到她身邊,伸出手摟住她光滑的肩膀,把她扶起掰正身體,從後麵拿過一瓶水,遞到她嘴邊,李淑賢想要自己伸手去抓瓶子,可後背傳來的疼痛讓她的手臂頹然的跌落,隻得怯懦的微微的抬頭,小口的喝著喂到嘴邊的水。
等喝的差不多了,楚河又遞過來一隻鹵雞蛋,這是他抽空下樓逛了一趟超市,順手抓來的。
一口水,一口雞蛋,李淑賢就這樣歪在楚河懷中慢慢的吃著,順從的被他喂食,之前的桀驁不馴已然不見。
等見她吃的差不多了,楚河把她剩餘的食物一口塞到了自己嘴中,拍拍手站了起來,對著倒在床上的李淑賢說道:“你先休息。”
說著轉身就向門走去,落日餘暉將楚河的影子拉的很長,李淑賢想要伸手抓住,卻抬不起臂膀,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房門終究是被重重的關上,聽著外麵沙發拉動的聲音,應該是被從外堵上了,李淑賢扭頭看著窗外的落日,慘淡一笑,最終還是被強權壓彎了脊梁。
李淑賢這一休養就休養了足足5天才恢複了個大概。
至少生活能自理了,隻不過就是行動不怎麽方便。
距離任務結束也隻有一周了。
楚河決定今天就出發,係統給的緩衝時間已經很讓楚河知足了,再待下去,楚河怕主角團那邊生變。
至於目的地嘛,楚河向著天空揮手,從頭頂飛過的運輸直升機依舊沒有理他。
看著直升機消失的方向,估計幸存者都在那邊。
不然不可能每天都有一架從頭頂飛過,也不可能每一次都不停下去接他們。
太刻意了。
半點空子也不給鑽啊,真就活過30天的任務,一點折扣都沒有。
李淑賢順從的附在楚河的後背上,任憑繩子把他們兩人綁的緊緊的。
看準方向,楚河又開始躍進似的奔跑了。
釜山軍事基地,在一處大山的背麵,就在大海邊上。
一路飛馳,楚河跟李淑賢很快就到了山腳下。
看到楚河突然停下了腳步,被卸下的李淑賢問道:“為什麽不前進了。”
楚河指著前方的密林:“你去打個招呼,那邊的樹上有個暗哨,別讓人把咱們擊斃了。”
李淑賢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卻什麽都沒有看到,出於信服還是走到樹林邊上呼喊了兩句。
李淑賢的目光還在努力向密林深處探視著,突然頭頂傳來生硬的話語:“從左側走,按照紅色箭頭的指示方向。”
李淑賢嚇了一大跳,抬頭看去,卻是什麽都沒有看見,這時身後的楚河走近,拍了拍她的屁股:“不用看了,走吧,特種兵要是這麽能讓你輕易發現就怪了。”
兩人一頭鑽進了樹林,果然看到每隔十幾米就有一個紅色箭頭被標記在樹上,指引著方向。
而楚河也聽到身後士兵衝著對講機說話的聲音,不過這次不是生硬磕巴的普通話了,變成了正宗的流利的...普通話。
國語版果然強大。
低矮的山頭很快就翻過了,映入眼簾的是一處極為寬敞的基地。
從山腳的位置到基地邊緣有幾十米的亂石區,而基地邊緣有高高的兩道鐵絲網,稍遠點有混凝土製的低矮牆體,再稍遠點,就是川流不息的人群,各種各樣的的人,有列隊巡邏的大兵,有西裝革履交談的紳士,有身著白大褂的科研人員。
基地裏的防禦力量簡直武裝到了牙齒,混凝土牆橫著一排重機槍,後麵略高的工事上還有迫擊炮,基地深處坦克、裝甲車、作戰步兵車、武裝直升機、運輸直升機一應俱全,靠近港口的海中赫然停著一艘巨大的航空母艦,在大海的深處,整隻艦隊都停在海中。
見到這一幕,身邊的李淑賢嚇傻了,喃喃道:“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他們有這種力量不去救我們!”
看著她求知茫然的眼神,楚河嗤笑道:“你以為你們棒國有多麽重要嗎?你們把自己作死了,他們更樂見其成,瞅見那群科學家身邊的籠子嗎,裏麵都是喪屍,還有被感染的動物,這都是他們這幾天搜集來的,你們棒國已經變成了試驗場,全人類都非常感興趣的試驗場,從喪屍病毒爆發的那一刻,你們棒國人就不是人了。”
說完帶頭向山下走去,他已經看見鐵網前已經有人等在那裏了,兩名身著隔離服的人迎向他們,而在他們身後幾米遠的地方,站著兩名全副武裝的大兵,正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槍口略低,那警戒的架勢,但凡楚河二人有異動,下一刻肯定會被打成篩子。
跟在之前的軍事營地一樣的待遇,他倆又一次被扒光光了,不同的是這次沒有性別的區分,從上到下的被細細檢查了一遍,才準許進入基地,全程都有2柄步槍指著他們。
走進基地,他們並沒有深入,反而被幾名士兵押送到基地側麵的一處營房處,營房地處一處窪地,撲麵而來的惡臭讓楚河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放眼望去,破爛不堪的營地到處都是簡陋的帳篷,還有衣衫襤褸的棒國人,沒有一個白人的存在。
在士兵的大聲呼喝下,營地內小跑過來幾名男人,每一個人左臂上都纏著紅色的布條,為首的是一名年輕人的模樣,白皙的臉龐,雙眼明亮,頭發整理的一絲不苟,筆挺的藍色製服在一群白衣隔離服的人群中顯得那麽明顯突兀,男人點頭哈腰的對著士兵問好,看都沒看楚河兩人一眼,反而一個勁兒的鞠躬,恭送著士兵離去。
等士兵走遠後,中年人才直起身子,先是看了一眼楚河,滿意的點點頭,又略帶深意的打量了一番李淑賢,**裸的眼神讓李淑賢不由的把身體藏在楚河背後。
年輕人淡淡的說道:“在這裏,守規矩就好,唯一的規矩就是聽我的安排,你們可以叫我金主任。”
年輕的金主任轉身緩步向著營地內走去,邊走邊說:“禁止大聲喧嘩,禁止打架,禁止隨意走動,吃飯喝水都是有固定時間的,上廁所也要跟保安隊申請,你們的活動區域隻限你們的帳篷,聽明白了沒有?”
楚河並沒有搭理他,隻是四下觀望尋找著。
而李淑賢第一時間發現金主任不悅的神情,連忙應道:“明白了,明白了。”
金主任見她態度不錯,又略有深意的對著楚河說道:“你想不想加入保安隊,吃喝是普通人的1倍。”
楚河聞言這才扭過頭看向他,睨視的態度讓金主任不由的一滯,但不知為何本該生氣的他,又沉聲說道:“放心待遇非常好的,包括你的妻子也能享受很好的安排。”
楚河輕笑一聲,正想回答,沒想到人群後突然一人高呼道:“金主任,不可,這人是華國人,之前還殘害過咱們的同胞。”
聞言眾人紛紛看向聲音來源,從人群後走出一人,居然是楚河的老熟人李健榕,他胳膊上也有紅色布條。
李健榕憤恨的走到金主任麵前,微鞠一躬,然後指著楚河的鼻子喝道:“金主任,就是他,之前對於幸存者的求救置若罔聞,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去死,還私藏物資食物,不分於他人,最後他因為逃命,把喪屍引來,害了海洋大學內的幾十名學生的性命,要不是我們發送無線電訊號,直升機及時來救我們,恐怕我們這剩下的人也活不了,金主任,像他這種人應該現在就地格殺了。”
李健榕的一番話讓所有人看向楚河的眼神都變得異樣起來。
金主任也是微眯雙眼:“他說的都是真的?”
“他放屁!”一聲嬌喝從一旁傳來。
“他顛倒黑白,歐巴不是這種人,他救了我們所有人,那幾十名學生是因為你們肆意妄為居然在末世開派對引來的,跟歐巴有什麽關係。”
看著橫在身前張開雙手的尹珍熙,楚河倍感欣慰,伸出大手輕輕的按在她的頭頂,尹珍熙扭過來的臉龐已經蓄滿了淚水,下一刻激動的撲進他的懷中,哭泣道:“歐巴,我以為你死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太好了,你還活著。”
楚河柔聲說道:“我可是超人啊,超人哪有這麽容易死。”
尹珍熙徒自在那裏哭泣:“那天嚇壞我了,要不是我,要不是我...”
“你說的就是真的嗎?我還有20幾名人證呢,各個都可以證明當初就是他引爆的大巴車把喪屍都引進來的,就是他害了這麽多年輕的生命,你跟他就是一夥的,金主任不要聽她的胡言亂語,這種犯了花癡的人,她說的話根本不可信。”李健榕生硬的打斷了尹珍熙的話。
“那我沒犯花癡,我的話可不可信?”蒼老的聲音傳來,抬頭看去,隻見宗吉老人走在前麵,宗英、碩宇、秀安、尹尚華等人也皆跟在她的身後,而尹尚華的胳膊上也帶著紅色的布條。
看著主角團完好無損,楚河心情大好,揮臂一下把眼前擋路的人掃到一邊,李健榕更是被他推到地上。
楚河迎上前去,第一個就把撲向他的秀安抱起,下一刻他就被激動的主角團圍住了,大家紛紛聚在一起關切的詢問著,歡喜之意溢於言表。
李淑賢也與尹珍熙湊了過來,大家圍成一團,敘述著分別後的過往。
李淑賢這邊則是表示,她與楚河被水衝走後一直在養傷,最近才能行動自如前來與他們匯合。
而主角團那邊的遭遇也簡單,楚河被海水衝走後,他們沿著公路走了還不到10分鍾,一架運輸直升機就停在了他們身前,把他們接到了這邊,雖然吃住簡陋,但勝在安全。
楚河他們這邊氣氛熱情洋溢,可身後站定的眾人怒氣正不停的攀爬飆升,特別是李健榕被楚河輕掃在地,顏麵大跌,氣急敗壞的對著金主任控訴道:“金主任,您也看到了,這人是多麽的野蠻,多麽的不服管教,之前在一起時就是說一不二,霸道至極,但凡有逆反他的,輕則打罵,重則扔出去送死,快點處死他。
你們幾個還愣著幹嘛,抓緊製住他。”李健榕一邊在金主任耳邊大聲說著話,一邊還指著一邊的人讓他們出手抓人。
可金主任卻是臉色異常難看,他雖然非常生氣,對於楚河的無理之舉也恨不得立即給他點顏色看看,可一旁的李健榕卻讓他更加氣憤,這家夥有點分不清大小王了,之前在警局這人對自己的上位就陰陽怪氣的,口服心不服的,還時不時的拉攏人跟他作對,沒想到到了末世還是這種成色。
自從李健榕到了營地後,就耐不住性子開始上躥下跳的,金主任看他之前同事一場的份上給他了一個副隊長的職位,沒想到這家夥變本加厲,不光把那群學生組織起來,最近又開始往保安團裏伸爪子。
他想幹什麽自己能不知道?
這條蠢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