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南方戰區參謀祁景輝，親自送了一份薩維爾財團的關係網資料過來。
    “好久不見，祁參謀。”陸恒見到這位老熟人，揮手打了個招呼。
    當初組建特戰隊的時候，從選人到特戰隊初期工作，都是祁景輝從旁幫忙。
    到現在已經過去三四個月了，期間沒有見過。
    祁景輝哈哈一笑，說道：“陸團長確實有段時間沒照麵了，但我在總部，可是天天都能聽到陸團長的事情。”
    畢竟是現階段大夏戰力第一梯隊的超級戰士，而且這段時間陸恒幹的事情總讓人有種天崩地裂的感覺。
    所以南方戰區總部裏，經常要向李歸寧匯報陸恒的近況。
    之前是普蘭塔家族，這個從普蘭塔尼特王朝延續至今的家族，一夜之間從藍星除名。
    現在，又牽扯到了另一個世界級財團，薩維爾家族。
    難免讓人擔心局勢變化太劇烈。
    “這是什麽？”陸恒一邊拆開文件袋的封條，一邊詢問。
    “薩維爾財團的關係網資料，簡上尉回去之後，要求調查薩維爾財團的仇敵。我覺得把關係網梳理一遍可能更有用，梳理完就拿過來給你了。”祁景輝伸手指了指文件袋。
    陸恒一邊翻看資料，一邊問道：“最主要的敵對關係有哪些？”
    祁景輝能擔任參謀這種職位，本身就有過目不忘的能力，這份資料是他負責的，所以資料的內容全都印在他的腦海裏。
    當陸恒問起裏麵的內容，祁景輝不需要翻資料，就可以順暢的回答上來：
    “主要的敵對關係有三四個，之所以沒有明確的數量，是其中一些存在競爭關係，但能不能算敵對，不好界定。
    “第一個敵對勢力在第四頁，是總部在獅城的一個跨國財團，叫做威爾遜財團，雙方在獅城存在比較激烈的商業競爭關係。
    “之所以定為敵對關係，是因為雙方曾經因為商業競爭動過手，雖然後來談判罷手，但並沒有完全和解。
    “第二個在第七頁，是尼羅權杖異能傭兵團，雙方有過衝突，互有損失，最終以薩維爾財團退出尼羅權杖控製區域結束。
    “第三個在第九頁，是戴森跨國醫藥集團，薩維爾財團很大一部分業務也和醫藥有關，雙方存在競爭關係，而且在某些地區存在惡意競爭行為。
    “有情報顯示，戴森集團曾經雇傭尼羅權杖和薩維爾財團爭鬥，結果尼羅權杖和薩維爾家族鬥得太厲害，導致戴森集團都已經退出爭端，結果尼羅權杖和薩維爾家族反而結仇了。
    “除了這三個之外，還有一些存在競爭關係，但情況沒那麽激烈的勢力，數量就比較多了。
    “因為薩維爾家族是最近幾十年才崛起的資本集團，而且發展速度非常快，屬於是要上牌桌的勢力。
    “一個新的勢力要上牌桌，舊勢力肯定要打壓的，所以薩維爾財團和那些老牌資本集團，比如ASE聯盟裏那些家族，多少都有點摩擦。
    “說起來，薩維爾家族在投資格蕾絲淬火服務公司的時候，和普蘭塔家族也有過摩擦，後來給了足夠多的利益才拿到了格蕾絲淬火服務公司的投資機會。
    “也因為這個原因，薩維爾家族在淬火行業的投入非常大，屬於不能失敗的一次投資，否則會影響到他們的根基。
    “所以獅心帝國的淬火爐丟失，對薩維爾家族的打擊非常大，這麽說的話，陸團長和他們才是仇怨最深的那個。”
    陸恒一邊聽一邊翻看資料，看完之後問道：“這些存在敵對關係的勢力裏麵，有沒有和利威傭兵團有關聯的？”
    祁景輝回想一下，問道：“你指的關係，至少是有合作關係才算吧？一般的商業接觸，不能算在內吧？”
    “當然。”陸恒點頭。
    “如果是這樣的話，沒有任何一個和利威傭兵團有關聯。最多就是商業接觸，但沒有達成合作。”祁景輝答道。
    陸恒聽完更加疑惑了。
    難道柯以明、利威傭兵團和薩維爾家族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
    像這種表麵一點關聯都沒有的情況，要麽是真的沒有關聯，一旦有關聯，必定藏著巨大危險。
    陸恒思考片刻，問道：“戴森集團的醫藥業務，涉及超能藥劑嗎？”
    祁景輝點頭答道：“涉及，事實上世界排名前列的醫藥集團，或多或少都會涉及超能藥劑業務。
    “因為世界上將超能藥劑定為違禁藥品的國家數量不算太多，甚至有一些國家已經讓超能藥劑合法化。
    “這又是一門一本萬利的生意，所以就算那些醫藥集團原本不想製造超能藥劑，看到如此豐厚的利潤，也不可能完全不做的。
    “就算少數一些醫藥集團不生產超能藥劑，也會進行研究，一旦研究出沒有副作用的超能藥劑，那將影響人類的命運。”
    陸恒接著問道：“薩維爾財團呢？也涉及超能藥劑業務？”
    祁景輝答道：“算是間接涉及超能藥劑業務，但都是合法的。”
    因為有很多國家已經通過超能藥劑合法化的法案，所以在這些國家裏生產、出售超能藥劑確實是合法的。
    況且醫學上用的很多藥品都是嚴格管製的，在當地法律不禁止的情況下，就算是生產超能藥劑，也確實不違法。
    陸恒思考片刻，又問道：“柯以明、利威傭兵團，和超能藥劑有沒有關聯？”
    祁景輝回答很快，明顯是事先調查過：“沒有查到關聯，我國是明令禁止生產、銷售超能藥劑的，利威傭兵團從注冊到運營都很幹淨，除了少數異能者之間的摩擦之外，沒有什麽問題。
    “柯以明這個人也沒有什麽問題，異能天賦很強，初期拿了利威傭兵團老板的一筆投資，起步之後就合作成立了異能戰隊，最後注冊成了利威傭兵團。
    “這個人的發展軌跡都能查到，屬於天賦、實力、運氣都有的巔峰異能者。
    “當然，要論實力和運氣的逆天程度，他比不上你。”
    都已經動用到大夏軍方的情報網絡了，竟然還找不到柯以明和薩維爾家族之間的關聯。
    難道這一世的世界線真的發生了改變，柯以明和薩維爾家族之間並沒有發生衝突？
    陸恒陷入沉思，在腦海裏尋找關於柯以明和利威傭兵團的記憶，嘴中默念那些關鍵詞：
    “骸骨君主，神諭，通靈者，克萊德·薩維爾，【死神代行者】職階，柯以明，利威傭兵團，尼羅權杖傭兵團，戴森醫藥集團……”
    【死神代行者】職階！
    這個才是一切的關鍵。
    上一世，是柯以明得到了【死神代行者】職階，而且很可能是從骸骨君主那裏得到的。
    如果這個職階真的在骸骨君主那裏，那麽現在這個職階給人了嗎？
    骸骨君主通過神諭奴役薩維爾家族那個通靈者克萊德·薩維爾辦事，許諾了什麽回報？
    正常來說，深淵魔王是沒有辦法直接控製通靈者的，通常都是以利益進行誘惑。
    最常見的誘惑就是賜予力量，而賜予職階就是其中一種。
    如果上一世骸骨君主把【死神代行者】這個職階給出去了，那這一世就算還沒給，也應該有所許諾才對。
    可是，之前詢問克萊德·薩維爾通靈過程的時候，對方並沒有提到這個職階。
    是他隱瞞了嗎？
    陸恒想到這一點，說道：“祁參謀，麻煩你回去找人再審問克萊德·薩維爾一次，詢問他那尊深淵存在給了他什麽許諾，特別是關於職階方麵的。最後檢測一下克萊德·薩維爾的職階。”
    祁景輝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答應道：“好，我這就回去辦。”
    他說著便告辭離開，回去安排人再次審問克萊德·薩維爾。
    下午的時候。
    陸恒就收到了祁景輝發過來的審問結果，發過來的資料裏，包括了克萊德·薩維爾回答的所有內容。
    其中並沒有提到任何關於【死神代行者】這個職階的信息，甚至沒有提到賜予職階的信息，隻承諾了指引他成神道路的誘惑性許諾。
    除此之外，祁景輝還安排了團隊對克萊德·薩維爾進行了職階檢測，確認他最高職階是三轉的【通靈者】，並沒有四轉職階。
    到目前為止，關於【死神代行者】這個職階的信息，隻存在於陸恒的記憶裏。
    除此之外，這個職階還沒有在這一世出現過，甚至沒有人提過。
    這也是陸恒和祁景輝交談的時候，沒有說出【死神代行者】這個職階名稱的原因。
    一旦說出來，之後解釋起來會很麻煩。
    克萊德·薩維爾沒有【死神代行者】這個職階，骸骨君主也沒有許諾他職階獎勵。
    那這個職階去哪了？
    ……
    第二天。
    在淬火堡的時候，柯以明再次前來拜訪。
    已經接觸過兩次，而且對方提供了薩維爾家族派出通靈者的情報。
    事情一碼歸一碼，就算對他有所懷疑，也不能忽視對方提供的幫助。
    所以，陸恒態度平和的請他到茶室見麵。
    柯以明態度融洽的聊道：“我聽說薩維爾家族的通靈者，已經被陸團長處理掉了。”
    他說的是“處理掉了”，並沒有明說這個通靈者的下場。
    畢竟，克萊德·薩維爾是被關在南方戰區的異能者監獄裏的，這屬於軍事機密，不是他該知道的內容。
    陸恒笑了笑，說道：“還要謝謝你提供的情報。”
    其實，南方戰區提供的情報，也足夠了解薩維爾家族的情況。
    不過，確實是柯以明最先發出的提醒，感謝還是需要的。
    柯以明順著這個話頭，問道：“關於利威傭兵團進入淬火堡的事情，陸團長考慮得怎麽樣？合作方式由陸團長決定，怎麽都行。我們就是給你打工的。”
    他的姿態放得很低，再次提出入駐淬火堡的要求。
    陸恒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依舊保持著平和的神情，答道：“目前淬火堡的事情都歸火焰紋章管。不過，我跟火焰紋章的負責人提過了，有相關的業務，優先和利威傭兵團合作。”
    這算是一個承諾，陸恒也確實和火焰紋章的負責人說了這件事。
    這個回答的意思很清楚，暫時不會出現第二個火焰紋章，但為了表示感謝，會拿出一些業務和利威傭兵團合作。
    陸恒之所以懷疑眼前這個人，完全是因為重生的記憶裏存在疑點。
    這和感謝他，給他一些好處不衝突。
    柯以明聽完，也沒有表現出不悅，感謝道：“那就先謝謝陸團長了，合作都是一步步來的，我們可以慢慢增進信任。”
    就算不能成為第二個火焰紋章，隻要有更多合作的機會，以後自然會有更進一步的可能。
    說完合作的事情，陸恒轉而問道：“對了，關於薩維爾家族的情報，你們是從哪得來的？”
    柯以明沉默了兩秒鍾，才答道：“這個……好吧。我就告訴陸團長好了，我認識一個薩維爾家族培養的異能戰士，從他那裏得到的情報。”
    這個回答沒有什麽問題。
    由於深淵戰場的存在，對異能者的征召存在很大的隨機性，所以在深淵戰場裏認識什麽樣的人都有可能。
    至於這個人是誰，就不方便追問了。
    畢竟這是人家的情報來源，不可能自願交出來。
    陸恒目光灼灼盯著柯以明看，將他和記憶裏那個【死神代行者】做對比，可以看出精神麵貌上確實有比較大差別。
    柯以明被盯著看了許久，哈哈一笑，問道：“陸團長目光這麽炙熱，是看上我了嗎？我有沒有機會加入你的團隊。”
    陸恒笑了笑，問道：“如果我說有，你願意嗎？”
    柯以明這會兒愣了一下，說道：“這個……據我所知，陸團長招募隊員很嚴格，到現在團隊人數還沒有滿，不可能這麽隨意就邀請我吧。”
    陸恒語氣淡然的說道：“我也是隨便問問，說不定以後有機會呢？”
    柯以明頓時露出感興趣的表情：“如果真的有機會，那就是我的幸運了，希望以後有更多合作的機會。”
    ……
    送走柯以明之後，陸恒接到了一個電話，是祁景輝打過來的。
    “有一件事，需要和你商量一下，克萊德·薩維爾說是收到了深淵魔王的神諭，要求進行一次通靈儀式，所以想問問你，要不要答應他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