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山海酒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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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夢半醒半癡纏,
    半佛半魔半謫仙。
    莫道本是山中客,
    半出凡塵半悲憐。
    ——無名氏
    九州大陸,北冥之中,別有洞天福地。
    故事的開始,仿佛一軸古老的畫卷,在眼前徐徐展開。
    綠樹成陰,蒼翠欲滴,湖水波光瀲灩,清澈見底,四周青山環繞峰巒雄偉,柔和的色調。
    暖暖微風,無憂無慮的孩童,時間對於這個世外桃源般的村子仿佛是靜止的,一切安然的存在,安然的生長,淡的如詩如畫,卻美的動人心魄。
    小漁村,緣溪行,忘路之遠近。
    村中無雜樹,芳草鮮美,林盡水源,便得一山。
    土地平曠,屋舍儼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轉眼已是七年。黑光閃動,一柄三尺六寸長的黑鐵劍極速刺出,指向年幼少年左肩,使劍者不等劍招用完便身隨劍走,劍鋒已削向少年右頸。那少年豎劍一擋,錚的一聲響,雙劍相擊,嗡嗡做聲,震聲未絕,雙劍劍光霍霍,已換了三個方位。此時,山海酒館走出一名尚有風韻的中年婦女,身著一件紫紅色旗袍,娉婷婉約的風姿,嬌豔俏麗的容貌,散發出的優雅氣息,另周圍拋來無數目光。下一刻,女子緊皺眉頭,指向麵前的兩名幼嫩少年,陰陽怪氣的說道,“小佛、阿冬,酒館客人多,還不過來幫忙?”
    女子話音剛落,兩位少年便將手中之劍收入劍鞘,乖乖的跟著女子回到酒館。而此女子便是山海酒館的女主人,至今無人知曉名諱,酒館夥計及常客都稱她一聲,老板娘!
    山海酒館,遠觀,並非孤樓,幾個樓閣亭榭連綿相接,飛簷畫角。俯瞰著煙波縹緲的小溪,景色極佳,一向是遊人登高飲酒的所在。
    近聞,樓畔綠槐啼野鳥,門前翠柳係花驄。門外大街上,人聲嘈雜,喧鬧非凡,小攤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
    酒館內,雕簷映日,畫棟飛雲。所謂碧闌幹低接軒窗,翠簾幕高懸戶牖。其來往過客遊人甚多,熱鬧非凡。
    店鋪夥計忙的是焦頭爛額,桌上菜肴美味可口,香味四溢,讓人流連忘返。
    憶昔七年前某日,雷雨交加,山海酒館的廚子懋[mao]成[a1]外出采購物資回村子的路上,途徑河邊時聽到孩童的哭泣聲便尋了過去,走近後發現河邊有兩個沾滿血跡的籮筐,哭聲便是從這籮筐中傳出,探頭細看,裏麵竟是兩個白嫩嫩的小娃娃。
    懋成二話沒說便抱起籮筐將兩個小娃娃帶回山海酒館,回到酒館後立馬將此事轉告老板娘,小娃娃也許是與老板娘有緣,看到老板娘的一刻,小娃娃們便停止哭泣,伸出小小胳臂流露出純真的笑容,看似年僅二十出頭的老板娘抱起兩個小娃娃甚是喜愛,霸氣的說道,“可憐的孩子,即我膝下無子,便收留你二人,從此山海酒館便是你二人居所。”,兩個小娃娃如有靈性般,似乎聽懂了老板娘所講之意,下一刻便在倒在老板娘懷中入睡。
    “想必這倆娃娃的家族一定受到了滅頂之災,無奈之下,落難於此,可憐啊,可憐。”一名男子身穿水墨色衣迎麵走來說道,烏黑的頭發在頭頂梳著整齊的發髻,套在一個精致的白玉發冠之中,清秀的麵孔在光線的照耀下顯出完美的側臉,一雙修長潔淨的雙手不時遮擋著陽光,有著一身的書生氣質。該男子便是山海酒館賬房先生太華,俗稱山海酒館中最有才華之人,從外表來看年紀稍長老板娘些許。
    酒館二樓站著一名看似十五六歲年紀女子說道,“不妨請太華公子給這兩個小娃娃起個名氏如何?”,此女子鬢發如浮動的輕雲,蟬翼般的式樣,在額頭塗上嫩紅色新月狀的圖形,穿著簡單妖魅服飾,火紅的裙裾。雙眸含情,雲鬢微亂,嬌媚之態令人心動神搖。此女子便是山海酒館的歌姬鳳兒,平日性格火爆,隻有在歌聲中才才會顯得百般溫柔。
    “不敢,不敢。鳳兒姑娘甚是抬舉閣下。”太華謙虛說道,隨後指了指兩個籮筐中的木牌和玉墜。此時酒館大門打開又瞬間閉合,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穿梭黑夜之中,下一刻便來到了太華身側,他黑衣如墨,身軀凜凜,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被金冠高高挽起,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俊美異常,外表放蕩不拘,眼神裏不經意流露出精光讓人不敢小看,身上有一種大隱於市的涼薄氣息,又有萬夫難敵之威風,此人名為故淵,山海酒館的護院,有時大家也稱他一聲家丁,唯一的責任就是護酒館中眾人的安危。
    故淵拿過木牌和玉墜,淩厲說道“太華先生說的沒錯,我們無權為這兩個娃娃另起名氏。”一手指著其中一個小娃娃,將褐色木牌放到娃娃懷中,“此木牌上雕有佛字,以後便稱他為小佛。”而玉墜便放到了另一個小娃娃懷裏,說道,“此玉墜上雕刻著一個冬字,以後便稱這娃阿冬。”
    而太華對這玉墜別有興致,自然自語的說道,“此玉通體晶瑩,內有寒光縈繞,映滿室皆輝,是一塊上佳的寒冬璃玉,它應該出自……”話音剛落便被老板娘捂住嘴再不做聲……
    年複七載。
    小佛和阿冬便是山海酒館的年紀最小的夥計,從小一起長大。時光飛逝,兩人在山海酒館已生活七年,平日在酒館中的工作就是打打下手做些雜活,客人不多時兩人便會找片空地比劍。
    深夜悄然來臨,華燈初上,萬物升平,窗外玄月如鉤,萬裏雪飄,幾許繁星陪伴閃爍著冷月。淡淡清風拂過,繁華街道上昏暗的燈光,映照著每一處街景。
    山海酒館內已無客人,太華看向繁星,手持折扇拿起酒葫蘆小酌一口,幽聲道,“時光荏苒,韶華流逝,七年已逐。”
    鳳兒身形微晃從酒館二樓輕落於荷葉之上,足尖略點之後,快速向前滑動後,落到小佛與阿冬的身旁,摸了摸二人的小腦瓜,感慨道,“人忘七年,魚忘七秒。”
    不經意,讓眾人想起山海酒館門前的石碑上刻著三句話:
    所愛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海有舟可渡,山有經可行。
    山海不難越,最遠是君心。
    人名:懋[mao]成[a1],同音: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