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跟王旭兩人結論達成一致之後，陸明掏出手機給李莎打了過去。
    電話接通之後，陸明問道：
    “李莎師姐，林曉語的精神司法鑒定做完了嗎？”
    “怎麽了？這邊還需要做一個初步的睡眠測試，需要晚上十一點再開始。”
    “也就是說她其他的一些東西全都弄完了對吧？”
    “也不能這麽說，總之這玩意比想象中的要複雜，有什麽事你可以直接說。”
    “林曉語沒有全說實話！”
    陸明的一句話將李莎給驚住了，要知道當初林曉語在講述那件事情的時候，可是聲淚俱下的。
    就連李莎自己都被感動的不要不要的，甚至都想砸石頭桌子了。
    李莎有些憤怒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林曉語騙了我們？”
    “有一部分的事情，她沒有完全交代，比如她到底是怎麽殺王強的。
    人有可能說謊，但是證據不會，既然你們在那邊暫時沒有什麽事情，先帶林曉語回來吧。
    我還有些事情需要問她。”
    “知道了，我馬上帶她回來。”
    李莎掛完電話風風火火的來到劉世傑麵前，麵無表情的說道：
    “帶上她，我們先回一趟市局。”
    李莎一轉身蹬蹬蹬的往外走去，根本沒有要理會後麵兩人的意思。
    李莎眼裏向來容不得沙子，不僅僅是看不得弱小被欺負，同樣也受不了自己被欺騙。
    她現在對於林曉語的感覺十分複雜。
    劉世傑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李莎，  為什麽接了個電話之後態度轉變這麽大？
    但是回市局這句話劉世傑是聽得很清楚的，於是站起來，示意林曉語走前麵。
    劉世傑什麽都不清楚，但是林曉語自己心中卻是清楚的很。
    李莎之所以態度轉變這麽大，應該是陸組長那邊發現了什麽。
    她又在心裏將作案過程捋了一遍，還是想不通到底哪個階段留下了破綻。
    其實這也很好理解，每一個犯罪的人，都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
    但是有些細節，你不是這一行的，光憑借看幾部電視劇，或者在網絡上搜索一些資料是不可能做到完美的。
    回市局的路上，車裏十分安靜，坐在後排的李莎好幾次轉頭看向林曉語，欲言又止。
    林曉語全程都假裝沒有看到李莎的眼神，因為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以李莎的性格，有些事情不問清楚，她實在是太難受了。
    “你到底還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我對你難道不夠好？”
    “對不起李莎姐，我知道你對我很好，但是我能說的全都說了。
    剩下沒有說的東西並不影響給我定罪，因為王強就是我親手殺的。”
    “你的意思是，你對案件的細節有所隱瞞，並且不打算告訴我對嗎？”
    林曉語沉默不語偏過頭去，沒有回答李莎這句話。
    “我們都已經找到證據了，你還是不願意說嗎？”
    林曉語一臉倔強的看著李莎：
    “對不起李莎姐，王強就是我殺的，至於那些細節根本不重要。
    你們就不能當做不知道嗎?
    這並不會影響你們結案不是嗎？”
    “你錯了，每一個案件的細節都至關重要，這不是我們能選擇當不知道就不知道的。
    作為警察，我們的職責是還原事實的全貌，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影響案件的因素。
    如果我們對案件細節選擇忽視，那就是對我們職業的褻瀆。”
    李莎的這番話一說完，車裏再次陷入了安靜，因為她們兩個誰也說服不了誰。
    一直到他們回到了重案一組兩人都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李莎氣呼呼的走向自己的辦公桌，根本想再搭理林曉語。
    李莎剛剛坐下周靜就回頭問道：
    “李莎師妹，你是被渣男拋棄了嗎？這麽大火氣？”
    “哼！是個渣女！”
    劉世傑有些木訥的看著氣呼呼的李莎。
    既然李莎不管他們兩個了，那麽就隻能是自己帶著林曉語去審訊室了。
    重案一組審訊室，陸明再次見到了林曉語。
    這時候的林曉語狀態跟上午時候差不多，或者說更加疲憊了一點。
    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現在已經不敢看陸明的眼睛了，因為她十分心虛。
    陸明輕聲開口道：
    “我們確實很同情你的遭遇，我也知道你說的大部分都是實話。
    幫助你殺掉王強的那個人到底是誰，你如果現在交代我還可以算你自首。”
    陸明一邊喝著茶一邊盯著林曉語的眼睛，很明顯陸明還想再給她一次機會。
    林曉語沉默良久慢慢抬起頭，看著陸明那雙期盼的眼神，心中一顫。
    她知道陸明的那個眼神是什麽意思，希望她說實話。
    林曉語再次低下頭，沒有勇氣再去跟陸明對視，於是低聲問道：
    “如果沒有自首情節，我這種情況大概需要判多久？”
    陸明猶豫了一下說道：
    “十年以上到無期，都有可能。”
    林曉語倔強的抿著嘴，低著頭，慢慢的搖了搖，她的態度十分明顯。
    寧願被判無期，也不願意將剩下的話說出來。
    陸明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
    “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來告訴你吧！
    幫你的那個人是個男性，身高在以上。
    這個範圍就很好找了，我們隻需要將你手機裏麵刪除的東西恢複，很容易就排查出這個人到底是誰。
    就算你的手機裏麵沒有，你小區裏麵的監控視頻也能找出來，也就是浪費我們一點警力而已。”
    聽到陸明這麽說，林曉語低著頭眼淚默默的流淌。
    她自己根本不怕死，但是她害怕連累那個人。
    她還是太小看警察了。
    “你還是這個態度嗎?”陸明再次問道。
    林曉語倔強的搖搖頭，隨即用哽咽的聲音說道：
    “陸組長，我求求你……求求你了了，他就是給我勇氣的那個人。
    這件事情跟他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並且他也沒有動手去殺王強。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真的是我做的，能不能不要再查下去了。”
    “對不起，隻要案件有任何的疑點，我們都必須要調查清楚，這個是我們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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