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蕊的話讓陸明有些懵逼。
    啥玩意你就懷疑王強的死跟他合作夥伴有關係了？
    看樣子王強私底下應該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要不然趙蕊不會這麽懷疑。
    陸明不動聲色點點頭：
    “我們會保護好你的，你要相信警方的實力，想想你自己是怎麽被帶進來的就明白了。”
    趙蕊得到陸明的確認，再加上自己那麽小心還是被警察全程跟蹤，也就放心下來。
    “其實王強表麵上是安康醫院婦產科主任。
    私底下，他跟一個販賣人口的組織合作，專門販賣新生兒！”
    “轟！”趙蕊的話如同一顆巨石砸在陸明的心間，久久無法平靜。
    原來是這樣，難怪這個王強這麽肆無忌憚，在自己科室敢這麽亂來。
    俗話說兔子不吃窩邊草，一個正常人在自己熟悉的人麵前，下意識會保持一個正麵的形象。
    王強之所以會這麽肆無忌憚玩職場潛規則，因為他做的是掉腦袋的買賣。
    威脅林曉語隻是他生活中的調劑品而已。
    還有在醫院鬧的那個年輕媽媽，她之所以口口聲聲說安康醫院掉包了她的孩子，看樣子也是真的。
    一旁正在記錄的李莎，下意識將筆停下了，因為趙蕊這句話殺傷力太強。
    她本以為趙蕊會交代她是怎麽跟王強一起潛規則那些女護士，卻是沒想到王強竟然還做過這麽喪心病狂的事情。
    這麽四舍五入一下，林曉語豈不是算為民除害？
    李莎直愣愣打了個冷戰，這麽想就太危險了，為民除害也需要法律的審判才能執行。
    隻能說林曉語是誤打誤撞。
    趙蕊看著神色有些異常的陸明，還有李莎那停在半空中的筆，也有些愣住了。
    “你們不知道這個情況？”
    陸明不動聲色的用手指來回的點擊桌麵，發出“咚咚咚咚”的聲響。
    陸明知道自己太過於震驚，剛剛可能露出了一絲異樣的神色，要知道趙蕊的職業長期需要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
    她應該是看出點什麽了，但是陸明並沒有去著急解釋，反而開始倒打一耙。
    “你將事情交代完整一點，不僅僅是一句販賣新生兒能總結的吧？”
    趙蕊帶著一絲狐疑看著陸明，剛剛陸明那一絲詫異被她明明白白的看在眼裏。
    自己好像是說多了，就好像是當初她老公發現了她存現金的地方。
    本來想開個玩笑，故作嚴肅的審訊自己，想來個反轉。
    結果一緊張就將自己跟王強的關係給如實的說了出來，不然她現在應該不會是離異狀態。
    但是想著陸明手裏有王強的手機，還有王強的賬本，那麽警察知道這一切，也是遲早的事情。
    不管是不是說多了，現在的自己隻能一條道走到黑，爭取減刑。
    “確實不是一句話能總結的，王強主要做的就是幫他的合作夥伴聯係貨源。
    貨源的目標主要就是那些連續幾次都是一個人來醫院做產檢的媽媽。
    王強會通過各種話術去試探那些人，了解她為什麽會一個人來醫院做產檢。
    如果是因為家裏人比較忙沒時間來陪她，對於這種孕婦王強一般是不會再去打擾。
    如果是那種未婚先孕，或者意外懷孕不想要的那種孕婦。
    王強會有意無意的跟人家聊一個孩子對一個家庭的改變有多大，給孕婦製造焦慮。
    尤其是那種未婚先孕的，他會跟人家說懷孕之後對身材的破壞。
    照顧一個孩子需要付出多少精力，多少金錢，直到他們準備將孩子打掉。
    這時候王強會有意無意的開始試探，最後給出一個合適的價格，讓那位孕婦將自己的孩子生下來。
    然後王強就會將那個剛剛出生的孩子交給他的合作夥伴，獲得一大筆收入。”
    “嘭！”陸明猛的一拍桌子，發出一聲巨響，嚇得趙蕊猛的一哆嗦。
    就連正在記錄的李莎都嚇了一跳。
    “這麽缺德的事情，竟然被王強做成了一門生意，你們是一點都沒將法律的威嚴放在眼裏。
    你說王強隻會對那些未婚先孕和意外懷孕的孕婦下手？
    那你解釋一下昨天去你們醫院鬧的那一對夫妻是什麽情況。”
    這個問題其實陸明早就想問了，因為他當時就在現場。
    陸明能看出來，那個年輕的媽媽並沒有說謊，要不然陸明也不會主動去找人要電話。
    隻是當時的陸明不清楚安康醫院還存在這種缺德冒煙的買賣。
    他隻是以為那個媽媽在生孩子的時候，發生了什麽醫療事故，導致孩子夭折，然後醫院瘋狂的掩蓋這個事實。
    如果按照趙蕊這種說法，那個年輕媽媽的孩子應該也是被王強給賣了。
    趙蕊有些畏懼的看了一眼發怒的陸明，顫顫巍巍的開口說道：
    “上個月王強的合作夥伴接到了一個大單，一次性需要五個男孩。
    王強為了早點完成任務，於是配合手術醫生，跟麻醉醫生，還有護士一起將那個孩子完成了掉包。”
    陸明雖然猜到了這個結果，但還是氣的發抖：
    “你們醫院是什麽地方？
    救死扶傷的地方？
    你們在那麽神聖的地方，做這麽齷齪的事情，你們難道就不會愧疚嗎？
    你們的良心不會痛嗎？”
    趙蕊不屑一笑：
    “你可能沒有了解過醫生護士到底有多累。
    你有良心的時候，做各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自己每天累的像條狗。
    學不完的課程，上不完的夜班，工資還低的要死。
    當你將良心拋棄之後，你會發現上班就跟度假一樣。
    家屬的抱怨和需求可以無視，上級也不會給你壓力。
    專業知識也不需要認真學習，夜班可以通宵睡覺。
    錢還來的輕鬆無比！
    良心沒了並不影響心髒跳動，換成你，你會怎麽選？”
    陸明有些震驚的看著眼前的趙蕊：
    “沒想到你竟然將喪心病狂，說的如此理直氣壯！
    世界上竟然還有像你這般厚顏無恥之人，你已經徹底墮落了，被王強洗腦的太嚴重了。
    王強是什麽時候開始販賣新生兒的？
    安康醫院有多少人參與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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