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裴徹和宣王舉動親昵,引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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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家一時沒反應過來,殺什麽,“殿下是要殺張……”
    還未說出全名,就被謝玄瞪了一眼。
    “一條不聽話的狗,留著也沒有必要,隻會亂咬人。”
    管家垂著頭,“那張河長也是想孝敬殿下,這才打了河道巨款的主意,殿下吩咐過不要打薑家的主意,張河長人在揚州,尚不知此事,才會犯錯,如今那河道款他並未貪去,全靠薑家祖孫一麵之詞,恐難以定罪,殿下當真要殺他麽?”
    謝玄不耐煩地冷笑,“他不去死,你就去死。”
    管家汗流浹背,趕忙點頭,出去了。
    管家走後,謝玄又招來暗衛,“裴徹今日當值嗎?”
    暗衛怎麽會知道?
    沉默時,謝玄拳頭握緊,“本王要你有何用!”
    謝玄轉身,朝外而去。
    *
    午後。
    陽光斜灑,蟬鳴交織。
    人口嘈雜的街坊,攤販叫賣的聲音能傳進市井小院裏。
    院裏樹下放著把躺椅,旁邊是水缸,缸裏擺著碩大的冰塊。
    裴徹躺在椅子上,手放在冰缸裏涼快,朝天發著呆。
    自打剛才從公府回來,因為沒能“偶遇”想遇見的人,多少有些惆悵。
    昨日央央說的話,仿佛還在他耳邊徘徊。
    是那樣絕情。
    他都想不通,她怎能這般絕情。
    再怎麽說,前世二十餘載夫妻……雖然後頭幾年他已經戰死了,但亡夫也是夫呀。
    即便他多年在軍營,但每年總有一段時日是在家中的,何至於感情全無呢?
    想不通。
    可他不想放下。
    從得知她重生的那一刻起,裴徹就後悔了。
    他不該答應兄長的,他不該搬出府的,他就是想糾纏就是想強求。
    就像前世的兄長一樣,兄長送貓,真以為他不知道嗎?
    他想著一隻貓罷了,就裝作不知。
    兄長要臉麵,不可能真的逾越,更不可能和弟媳染上關係。
    可裴徹不一樣,裴徹不喜讀聖賢書,為了央央,也是可以不要臉的。
    昨日能說出那番話,他就將臉麵置之身外了。
    裴徹正想著自己該怎麽辦,全然沒有注意到,虛掩著的院門被人推開。
    他閉著眼,直到來人擋住了他頭頂斑駁光線,他才睜開眼。
    逆著光,裴徹眯著眼,看見謝玄正站在身側,低頭看他。
    他驚愕地皺眉,“殿下?”
    謝玄十分熟稔地開腔,“你不怕中暑嗎?”
    說完,謝玄才看見裴徹身邊的冰缸。
    裴徹起身,“殿下怎麽會來?寒舍簡陋,我給殿下倒杯水吧。”
    裴徹進屋倒水,謝玄就顧自坐到了躺椅上,“裴二,你就一個人,平日裏飯菜怎麽解決,你應該不會燒飯吧?”
    端著水出來的裴徹,站在謝玄麵前,“不勞殿下費心,殿下今日究竟為何而來?”
    “為你啊。”
    謝玄笑眯眯,但眼底並無愉悅。
    裴徹皺眉,“殿下,我說過,寧國公府的決定,不取決於我,您可以直接去找我兄長。”
    “裴如衍?”說起這人,謝玄就煩,冷嗤一聲,“本王不喜歡他,還有他的妻子……雖然沈氏有幾分膽識,可惜配了裴如衍,近墨者黑。”
    謝玄不屑中帶著好奇,“裴如衍這朽木,嫁給他,跟嫁個老頭有什麽差別?他們夫妻間,一天能說上兩句話嗎?”
    裴徹聽得手一抖,斟滿的涼水晃動,灑在了謝玄的臉上,順著臉頰流進衣領裏。
    得虧是夏天。
    謝玄臉色一黑,“裴二!你是不是故意?覺得本王說了你兄長壞話?”
    氣得想站起來,被裴徹按了回去。
    “殿下勿怪,我不是故意的!”裴徹不想得罪謝玄,拿手帕去擦拭謝玄的臉。
    畢竟身邊沒有下人,也無人能替裴徹做這事了。
    謝玄冷冷地看著他,還是懷疑他是故意的。
    兩人目光交匯時,院外霎時響起驚訝尖銳的女聲——
    “你們在做什麽!”
    兩人尋聲望去。
    隻聽一聲重物落地,段姨娘麵色蒼白,唇瓣顫抖,仿佛隨時要暈倒,張著嘴失了聲。
    落在地上的食盒,裏頭的糕點都摔爛了。
    裴徹不解,“姨娘?”
    段姨娘看看裴徹,又看看裴徹搭在二皇子臉上的手。
    她的兒子,竟在給二皇子擦臉。
    段姨娘是見過二皇子的,以前國公爺生辰時,二皇子是有來賀壽的。
    可她萬萬想不到,裴徹私下,竟和二皇子關係這麽要好了?
    一個坐著,一個站著,靠得極近。
    完了,完了……
    段姨娘轉頭就跑,像是被沉痛打擊後,接受不了現實的逃離。
    還坐著的謝玄皺起眉,怪怪的,“你姨娘嗎?她怎麽了?”
    裴徹一臉莫名,“不知道啊。”
    謝玄都忘了生氣,“我先走了,你再好好考慮考慮,我是要你投靠,並非你兄長。”
    謝玄離去後,裴徹看著散落在一地的糕點,還是去追了段姨娘。
    段姨娘正躲在巷子裏哭,還不敢張揚放聲哭,怕叫人知道醜事。
    “姨娘?”裴徹很快找到她,“你哭什麽?”
    段姨娘都不想看他,低頭抹淚,“兒啊!那可是二皇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