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終章(下)謝霖與綿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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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月後。
    晉元帝病重,臨終前抓著謝歡的手,囑咐了許多。
    最後是希望他能善待謝玄,等謝玄改邪歸正就將人召回京城。
    謝歡答應了。
    老皇帝駕崩,新帝登基,改國號晉武。
    謝歡念及父親臨終遺言,故派人去考察謝玄,然而謝玄死性不改,後又從撿回一條命的謝觀嘴裏得知,被推下海的事,謝歡大怒,沒再提起要召回謝玄的事。
    近來聽聞平陽公拒絕了金陵王府的提親後,正在為千金捉婿,可能是謝歡年紀到了的緣故,竟生出主動給人做媒的心思。
    牽線選了一家人品樣貌都出挑的公子。
    成親當天,京城雞飛狗跳。
    金陵王世子搶親,直接把新娘子搶走了,平陽公氣得禦前狀告親外甥。
    謝歡後悔做媒了。
    既要補償平陽公又要補償新郎家,最後還要懲罰謝霖。
    謝霖被打了二十大板,樂嗬嗬地扶著腰走出宮廷,到底是讓他給得逞了。
    金陵王夫婦聽聞,連夜趕入京,禦前請罪後又去平陽公府致歉,本是姻親,這回親上加親,反倒生出嫌隙。
    王妃小虞氏垂淚,哭了許久,連寧國公夫人也趕去安慰妹妹,平陽公到底是沒有一直生妹妹的氣,況且親事搶都搶了,即便沒有生米煮成熟飯,也沒法回到從前了。
    兩家重新走了定親的流程,也重新辦了婚禮。
    平陽公消氣了,虞綿綿可沒有消氣,所以洞房花燭夜,根本不讓謝霖近身。
    以前喊表哥的,現在一般不講話,要喊也喊“喂”。
    謝霖為此頗為憂愁,哪怕官升了,也沒什麽值得高興的。
    從前還嫌棄裴如衍不會說話,現在也是板子打到自己身上了才知道疼,但他至少是個想上進的,所以謙虛地去請教了裴如衍。
    問裴如衍,那可真是問錯人了。
    裴如衍隻會坐在那聽他講,顧自喝著茶,然後抿唇笑他。
    “表哥,你倒是說啊,現在怎麽辦呢?”
    “若是分房,感情是不會增進的。”裴如衍終於開口,一切都是經驗之談。
    謝霖:“我也不想分,她也不肯啊。”
    裴如衍給出意見,“不如,多擺一張床呢?”
    有道理。
    謝霖回去就這麽辦了,美名其曰,分房對彼此雙方不好,外人都瞧著呢,要說閑話的,大不了多擺一張床,他保證沒有經過同意,絕不碰她就是了。
    虞綿綿看他真誠不像撒謊的樣子,這才勉強同意。
    不出一個月,兩人的確親近許多。
    就在謝霖要找裴如衍慶祝的時候,府上來了一位熟人。
    宋翹楚。
    宋翹楚本是來向謝霖致謝,然後辭行的,哪料謝霖不在家,她碰上了虞綿綿。
    正常情況下,也不會誤會什麽,都怪中間傳話的人講話太模糊,說什麽花魁娘子與世子相熟,這次要從良了所以來尋世子辭別斷絕關係。
    帶了太多揣測的判斷。
    叫虞綿綿誤會了,哪怕宋翹楚再如何解釋,今晚的謝霖也是被鎖門外了。
    “滾出去,敢砸門你試試!”
    這下好嘍。
    宋翹楚還是正常地與謝霖告了別,她已經攢夠了足夠的銀錢,準備離京做些小生意,過自由自在的日子。
    而謝霖就蹲在主屋的房門口,一邊心中暗喜虞綿綿為自己吃醋,一邊裝可憐並解釋著。
    後半夜下起了雨,虞綿綿心軟才將人放了進去。
    衣裳被雨淋濕,謝霖進門就開始脫。
    虞綿綿不敢看,跑到床上用被子包著頭,背對著他。
    謝霖的嘴裏還在重複自證清白的話,一晚上不知道重複幾遍,虞綿綿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好了好了你別說了,真假我自會分辨。”
    謝霖問,“你要怎麽分辨?”
    虞綿綿背對著他,衝著牆上的影子抬著下巴,“我會問嫂嫂的,她一查準知道。”
    謝霖:“那你為何不問表兄?”
    虞綿綿冷哼,“你們男人,誰知道是不是一夥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睡小床的事就是表哥出的主意,我當表哥多好呢,虧我以前還喜歡他,現在想想,他也不是好的,他隻當你是他表弟,不把我當妹妹看,還有你搶親,你都沒經過我的同意,我一輩子不原諒你——”
    她說上頭了,小嘴叭叭個不停,沒有注意牆上的影子正在變大。
    身上裹著的被子驀然被男人摟住。
    “啊,你——”虞綿綿一驚,不知道謝霖什麽時候過來的。
    回過頭時,下巴就被捏住,謝霖的唇直接懟了上來。
    他的吻霸道又生疏,虞綿綿大腦一時沒反應過來,故而沒有掙紮。
    待到回神,開始掙紮了,謝霖也沒有鬆開,他固執地加深這個吻,不想再聽她說這些不好聽的話了。
    感受到虞綿綿臉上落下淚珠,謝霖僵住,舌頭也不會動了,反應過來自己做了禽獸的事,突然想給自己兩巴掌。
    兩人的唇瓣分開,謝霖不敢看她幽怨的眼神,低著頭還不忘伸手為她拭淚,“對不起,下次一定經過你同意。”
    虞綿綿突然大叫,“你差點戳到我眼睛了!”
    謝霖唰地收回手。
    虞綿綿沒了聲音,自己擦掉眼淚,心裏已經信了謝霖的清白,但嘴上不說。
    謝霖此時還赤著上半身,虞綿綿多看一眼就偏開頭,別扭道:“你去小床上。”
    “好,”謝霖見她沒打算趕自己出門,鬆口氣,“那你不要哭了。”
    夜晚,兩人各睡各的,但不妨礙謝霖趁著夜色偷看她。
    被偷看的人能感覺到,虞綿綿繼續用被子將自己整個罩住。
    她心裏亂亂的。
    安靜下來之後,她開始直麵內心,她知道,剛才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提起自己喜歡過另一個表哥。
    誰叫謝霖讓她吃醋,她也要讓他吃醋。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