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3章 軍紀千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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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修越想越氣,越想越怒!
    終是忍不住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好在章剪眼疾手快扶住了他,否則隻怕要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顧風神色微凝。
    墨修其實傷的很重,他用陰陽神針封住對方傷勢,隻不過是延緩傷勢的爆發,原本是打算在捉拿完了獨孤青之後再開始對墨修進行救治。
    沒想到獨孤青陰差陽錯不在軍營,這墨修又急火攻心,導致被壓製的傷勢陡然爆發了開來!
    他道:“去躺下,我為你治療。”
    卻聽墨修道:“大少,不必管我,去捉了獨孤青才是重中之重!”
    “倒也不必如此著急。”顧風道,“我對獨孤青的地盤並不熟悉,與其大張旗鼓的去他的地盤捉他,倒不如讓他自投羅網。”
    章剪神色微亮:“典獄的意思是……”
    顧風道:“章剪,你即刻掐斷南安軍區的一切信號,隻留下主營這邊的信號得以暢通無阻。”
    雖然說,絕大部分的士兵都對陝南王愛戴有佳。
    但,南安軍營有三十萬軍兵,其中難免有個別例外,或者投靠了獨孤青的。
    掐斷他們的信號,便是不讓他們去跟獨孤青通風報信。
    留下主營的信號,則是為了防止獨孤青起疑心:“待會兒,你讓所有的大將全都來主營,獨孤青就算突然有什麽事情要聯係南安軍區,也隻會給大將們打電話。
    隻要大將們能夠暢通無阻的與獨孤青通話,料想獨孤青也不可能起疑。”
    “好,我這就去辦!”章剪風風火火的出了主營。
    按照顧風的吩咐,將軍營的信號屏蔽,又下令封閉軍區大門,不允許任何一名士兵離開。
    忙前忙後,一直忙到了淩晨才算告一段落。
    正準備去主營那邊的時候,他的妻子柳月容從身後叫住了他。
    “老章,今天到底怎麽回事,軍營裏麵腳步聲密得可怕,發生了什麽嗎?”
    “你一個婦道人家,不該打聽的別打聽!”章剪輕聲喝斥道。
    柳月容自小家破人亡,很小的年歲便在陝南的大街小巷乞討。
    章剪第一次與柳月容相遇時,柳月容七歲,章剪十五歲。
    章家是南安有名的望族,章剪未入軍前,也算是溫良敦厚的性子。
    大冬天的見不得小女孩衣衫襤褸蓬頭垢麵,於是施舍了幾個銀錢。
    誰知小女孩似是看出了章剪富家少爺的身份,抱著他的大腿不肯鬆手了。
    章剪無奈,便也隻能帶著她回了章府。
    春去秋來,草長花謝。
    十年時間過去,章剪成了陝南軍中的新一代翹楚,而柳月容也出落得花容月貌。
    兩人算的上一起長大,青梅竹馬。
    章剪看上了柳月容的長相,又不拘泥於她的出身,自然而然便與她成了婚。
    時過境遷,如今的章剪已經三十有六。
    別看他說柳月容是婦道人家,實際上,柳悅榕也不過二十八歲的年紀罷了。
    此刻,柳月容一雙玉手叉著纖腰:“要不是你們搞那麽大的動靜,惹得我睡也睡不好,我才懶得問呢。”
    “所以,我早跟你說了,叫你不要來軍營吃這個苦,你非要……”章剪攤了攤手,“要不這樣,明天……不,後天你收拾東西回家去。”
    “我回去了,誰來照顧你?”
    “我一個大將軍,還需要你照顧?”
    “嘖嘖嘖。”柳月容道,“衣服堆在那裏,幾天不洗一次,床單睡的發黑了也不知道換,你可太會照顧自己了!
    章剪,你以前可愛幹淨得很!”
    章剪尷尬的笑了笑:“這不是在軍營待久了麽,一些細節上隨意了些,再說有時候訓練或者絞殺妖獸累得要死,哪裏能管的上這些細枝末節?”
    “所以啊,我不能離開軍營。”柳月容道,“還有啊,你老是一忙工作,就忘記吃飯,就像今天晚上,你又沒有吃飯!
    現在忙完了吧,走吧,飯菜就在微波爐裏麵,我去給你拿出來。”
    “你不是睡覺了麽?”
    柳月容翻了個白眼:“你不回來,我哪裏睡得著?這樓下又搞得驚天動地的,總讓我心裏麵不踏實。”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章剪知道,月容這是在關心自己。
    被接去章府的初一段時間,柳月容就老是粘著他。
    這也並不奇怪,畢竟是在外流浪了多年的小乞兒,缺乏安全感再正常不過。
    “整天瞎操心。”章剪道,“你男人我從一介小卒成長為如今的陝南王身邊大將,可謂平步青雲,什麽時候出過紕漏?”
    “是是是!你最厲害了!”柳月容笑得眉眼彎彎,“那你到底要不要吃飯了?”
    “今天不了,有個會要開,你先睡。”
    說著,轉頭就走。
    行了十幾米,後麵傳來了柳月容的呼喊聲:“喂,老章!”
    “怎麽?”
    柳月容跑過來:“如今獨孤青大權在握,你又是最忠心陝南王的一個,你,真的不會有事麽?”
    “我不知道。”章剪道,“有可能會跟其他同僚一樣,被剝奪了權柄吧。”
    柳月容把腦袋埋進了章剪的胸前:“老章,你參軍以後,性格比從前野了許多,也容易衝動行事,即便獨孤青真要奪你權柄,你也不要跟他硬著來。
    他是朝廷封過來的大吏,你怎麽也鬥不過他的。
    而且。”
    柳月容頓了一下接著道:“不管你是何種身份,我都會乖乖待在你身邊的,得勢也好,失勢也罷——當年你給了我這一條命,我這條命,便誓死追隨你到天涯海角。”
    感受著懷中溫軟,聽著耳邊細語綿綿。
    章剪沒來由的心頭一陣酸楚。
    他完全可以告訴自己的妻子,獨孤青失勢已成定局。
    但他不能。
    身為軍中大將,他必須保守軍事機密!
    捉拿獨孤青一事還未塵埃落定,他便不能告訴柳月容真相。
    事實上,這些天因為一眾陝南部將紛紛落馬,柳月容已是愁眉不展,甚至好幾次偷偷抹了眼淚。
    或許在柳月容看來,今夜軍營動蕩,丈夫又久久不歸,便很有可能是獨孤青來找丈夫的麻煩了。
    身為丈夫,章剪本不該讓她繼續憂心。
    但。
    軍紀壓肩頭,隻能再稍微苦一苦妻子了。
    他說:“回去睡覺吧,若真被獨孤青奪了權柄,便帶著你回家做些小生意好了,也免得你總是日日為我擔驚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