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周周往尹南風的方向走，張日山忍住耳道中傳來的痛苦，聲音比剛才都虛弱了幾分，他艱難地開口說道，“放過...她。”
    盡管不知道這名古怪的少女是何方神聖，但他不能看著尹南風就這麽死在他的麵前，這樣的話，百年之後他無法向佛爺交代。
    聽到他這番話，周周勾了勾唇，眸光看向張日山，又看向了尹南風，她隨意把鞭子纏繞在白皙的手腕上。
    身上的暴虐似乎隨著她的動作收斂了許多，但從前在她身邊伺候的人便會知道，此時的周周才是真的怒了。
    她捏著尹南風的臉，看向張日山的表情似笑非笑，“勾結外族女人通婚，看來張家的規矩你當真是一點都不記得了。”
    聽到她提起張家的規矩，張日山的臉色變了又變。
    他看向默默站在門口的張啟靈，又看了一眼周周，聲音顫抖的開口問道，“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她不像是張家的人，且張家的現任族長就站在門口，張啟靈可不像是能命令的了她的人。
    周周把鞭子纏繞在手腕上之後，從腳下的靴子裏抽出了一道隕玉做的匕首。
    隕玉溫潤的觸感觸及尹南風的臉蛋，讓她下意識便打了個哆嗦，“我是什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臉你想保住嗎？”
    周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顯得尤為的溫和，但熟悉她的人就知道，這些溫和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表象。
    張日山隻覺得那屍蟞王仿佛在不斷地摧毀他的腦神經，導致他的腦顱內傳來一陣陣鑽心的疼痛，但他卻渾身提不起力氣，仿佛麒麟血脈再不起作用一般。
    “你...你到底想怎麽樣？”
    聽到他這般開口，周周從尹南風身邊起身，她蹲在張日山的麵前，絲毫不擔心對方會群起反抗。
    畢竟她待在張啟山身邊的時間越久，血脈的壓製便會越嚴重，張日山生命機能流失的就會越快。
    她似笑非笑的看著張日山，笑意並不達眼底，“你既然不想當張家人，不如我幫幫你？”
    周周一邊這麽說著，語氣越發溫柔，卻令張日山平白的生出一陣恐慌。
    她手中的匕首不知是什麽材質，但卻有種讓他心悸的感覺。
    看得出周周的也意圖，小哥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掙紮。
    “塔祿，放過他吧。”
    小哥並沒有喚周周的名字，而是喚了西王母國中族民對周周的尊稱，這些記憶在他成為張家的啟靈之後，便都會覺醒。
    時隔千年之後，再次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周周的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複雜。
    好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
    “你可知張家如今的下場便和這些叛徒有關。”
    張啟山那時候身為九門之首，若非因為這層關係，張啟靈也不會找上九門合作。
    隻是他沒想到，曾經身為張家人的張啟山早已經將族規忘記的幹幹淨淨，他非但沒有幫助張啟靈守護青銅門。
    還將青銅門和三聖山的秘密透露了出去，這也是後來張家人和九門中人會被別的勢力實驗長生的主要原因。
    這一切都源於張啟山和張日山的作孽。
    這也是周周對張日山下死手的主要原因。
    聽到她這麽說，張啟靈一瞬間沉默了，身為張家的族長，他身上也有屬於自己的責任。
    而周周和小哥的這番對話，除了他們自己誰也沒聽明白，而在聽到塔祿這個名字之後，張日山便宛如見了鬼一般。
    張啟山既然對張家人動手實驗長生，自然便從張家人的嘴裏得知了很多他們不該知道的東西。
    其中便有他們幽禁小哥時，得到的關於張家族長才能知道的秘密。
    看到張日山猜到了自己的身份，周周手中的隕玉刀挽出了一個漂亮的刀花。
    她用隕玉刀拍了拍張日山的臉，嘴角帶著笑意開口說道，“我本來是想殺了你的，不過被他這麽一勸，我改主意了。”
    “你既然不想做張家人，那我就成全你。”
    話音一落，張日山便感受到耳道中傳來了尖銳的疼痛，似乎什麽東西在他的身體中流逝了。
    下一秒，右手掌心也傳來了尖銳的疼痛，隕玉刀毫不留情的刺穿了他的右手經脈，被隕玉刀所傷，他日後隻能做一個廢人了。
    若說剛才張日山還隻是悶哼，此刻便是毫不掩飾的痛苦呻吟。
    他的唇色變得越來越白，整個人宛如從汗水中撈出來的一般。
    尹南風躺在地上，看向張日山的表情透露著濃濃的憐惜，同時看向周周的神色透露著濃濃的憤恨。
    “妖女，你別讓我抓住你，不然的話我讓你生不如死。”
    尹南風長這麽大從未吃過這樣的虧，聽到她這麽說，周周仿佛聽到了個笑話。
    她似笑非笑的看向尹南風，臉上帶著純真的笑意，絲毫看不出來她剛才輕描淡寫的廢了一個人的右手。
    “你不應該感謝我嗎？我這是在幫你，隻有他成為了普通人，他才能和你在一起啊。”
    “你若是不感謝我，會讓我覺得你不識好歹的。”
    周周勾唇開口，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了身，眸光看了一眼門外都不敢有絲毫動作的聽奴。
    她看向眸光有些呆愣的吳斜和胖子，恢複了一貫說話的語氣開口說道，“走吧，估計這會兒拍賣會也結束了。”
    聽到她這麽說，吳斜和胖子方才回神，下意識的便順著她說的話點了點頭。
    隨著她起身的動作，小紅從張日山的耳道裏飛出，吳斜肉眼可見的看著小紅的肚子裏透露這滿滿的紅色，仿佛是吸食多了血液一般。
    聲聲慢看著他們大搖大擺的離開，後槽牙都快咬碎了，但沒辦法，她更知道，裏麵躺著的張日山身手有多好，連張先生都打不過的人，她們這些人動手也不過是送人頭罷了。
    直到周周他們再次坐上汽車，胖子一邊開車，一邊偷瞄在後座假寐的周周，直到忍不住了，方才小聲的開口問了一句，“財神爺，你的身手什麽時候這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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