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惡毒冒牌神女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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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請臥龍先生三顧茅廬,成許想拉攏她這個神女,讓他的人等上一等也是應該。
    不然,某些人還以為她上趕著倒貼呢。
    農家院落也沒什麽專門的議事廳,她坐在堂屋上首,示意圖桑搬了張椅子擺在下方。
    戚恒逆光而來,身形高大威猛,著一身收腰玄袍,袖口收在護腕裏。
    劍眉星目,寬腰窄臀,長發高束顱頂,鬢邊烏絲垂落兩綹,寬厚飽滿的額前裹一與衣料同款的束帶。
    右臉側的十字刀疤半隱半藏在眉尾略長的劉海與鬢側長須中。
    他如今這般颯遝俠氣的模樣,倒與河邊時的死氣沉沉截然相反。
    圖桑盯著進門的男人瞧,腦海似有片段劃過,直覺告訴他,自己認得這個人。
    感受到他的打量,戚恒微微偏頭,見其戴著麵具看不清林,隻覺身形稍有熟悉。
    想起自己來的目的,他立刻收回視線,將隨身佩戴的劍扔在門外這才踏進檻內。
    “護城衛統領戚恒,代三殿下請神女入城。”往前幾步他抱拳躬身,自報家門後直接表明來意。
    言清眼尾低垂若菩薩斂眉,指了指堂下的太師椅:“先坐下吧。”
    既未拒絕,也未答應。
    她眉目清冷,麵上平淡無波,端起桌上的茶小抿一口:“塔塔山上的雪尾花,嚐嚐。”
    這還是羌執親手采了,讓小灰叼過來的。
    戚恒端起杯子,看著水中漂浮的類似袖珍睡蓮的花,雙手不由得緊了緊,似怕茶杯摔落出去浪費了這杯好茶。
    傳言雪尾花是獸神大人的饋贈,有延年益壽的奇效,生長於塔塔山北麵萬丈懸崖,且有巨蟒守護。
    曾有探險者識得,並留下了圖畫記載,卻從未見有人摘過。
    他也是有幸在皇帝賜給三殿下的一本典籍裏見過。
    小品一口,確有神智清明之效。
    他正襟危坐,對言清身份更是信服幾分。
    猝然抬頭,見圖桑跟蘭因一左一右在女孩身側,防備的盯著自己,他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言清知他有話要說,抬手示意身側二人去外麵等候。
    覺得北幽貴族都是洪水猛獸的蘭因,有些不放心離去。
    圖桑隻瞧了倚在門檻外的佩劍一眼,就衝言清頷首跨出堂屋。
    “你說是故友來訪,緣何我卻不識?”言清在他前麵開口,百無聊賴的把玩著腰間玉佩。
    戚恒視線落在她手中物件,蔥白細指卻搶了環形玉佩的風頭。
    他眸光一顫,將手中茶杯放好,起身站立麵向上首:“某曾在河畔與神女有過一麵之緣,幸得尊上出手相救,戚恒才能留得一命。”
    言清手指繞在玉佩下端由蘭因打的紅絡子上,眯著眼回憶片刻,轉眸向他:“本尊不記得了。”
    戚恒心中沒來由泛起一絲遺憾,轉瞬又想開。
    兩人村中相見第一麵便是見她在治病救人,許是過她手受救命之恩者眾多,她不記得自己也正常。
    這更說明了她的善良。
    “尊上手中玉佩,乃戚某貼身之物,背麵刻有一‘恒’字。”
    他態度越發恭敬。
    言清將玉佩翻過來仔細端詳,神色依舊淡然:“許是無意中撿來,被侍女用作裝飾。”
    她直起身走到男人麵前,將玉佩遞過去,“物歸原主。”
    “謝尊上。”戚恒將東西接過,指間玉質還泛著股溫熱,莫名叫他手心一燙。
    言清擺擺手,目光玩味:“是三皇子叫你來找本尊的?”
    "是。"戚恒將玉佩攥進掌心。
    三殿下博智多才,又寬宏愛民,是最適合的儲君人選。
    若得神女助力,殿下的登基之路也會走得更加順暢。
    而眼前人入府後必然會被殿下奉為座上賓,日後成就大業,殿下也會為她金身塑像修建廟宇傳繼香火。
    如此便算是間接報答了她的恩情。
    他覺得這是一舉兩得的事。
    言清笑容裏含著抹輕蔑:“莫非三殿下是覺得親自來請本尊出山,太過於紆尊降貴?”
    她麵含慍怒,蹙眉闔目,明顯不悅。
    “殿下不知神女在此,隻怪戚某思慮不周,想借還恩之事與尊上一見,還請原諒則個。”
    戚恒單膝跪地,立刻賠禮。
    言清見他這般為成許考慮,心想不愧是劇情裏甘為男二萬死不辭的忠犬。
    戚恒這個人武藝高強,又重恩情,若是直接除去,隻怕有些浪費了才幹。
    這樣的人用得好了,很容易成為一把指哪打哪的利劍。
    若想要拉攏他,恐怕要費不少功夫。
    但離間這種事,並非要從他本人處下手。
    她冷著臉道了聲:“送客。”
    圖桑進門,指著屋外做了個請的手勢。
    戚恒猶豫抿唇,彎腰向她提出一個請求,求她賞賜一朵雪尾花帶走。
    言清倒沒拒絕,直接讓蘭因拿了去。
    她知道男人的目的,不過是要些能證明她是神女的證據,好讓成許相信她就是他們要找的人。
    戚恒走後,蘭因天真的問:“小姐不是說要他帶咱們入城,怎的又將他趕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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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清輕輕敲了下她的腦袋:“本尊堂堂神女若輕易便被他一個侍衛領走,豈不是自降身份?”
    “是哦!”蘭因重重點頭。
    她家小姐可是神女誒,哪能那麽容易就跟著人走了。
    “還有,這叫欲擒故縱。”言清望了望門外,莞爾勾唇,“往後三皇子以外的其他人若找來,全部不見。”
    蘭因似懂非懂,沒明白她的意思,隻覺得她好厲害。
    圖桑將她眸中劃過的狡黠納入眼底,不由會心一笑跟著翹起嘴角。
    接下來幾天,言清依然對外義診,隻是將看診地點改到了小院外頭。
    該等的人已經等到,神女之名也已借著他人之口傳出,剩下的便隻有靜待獵物自動上門。
    成許那人生性多疑,見她將其他勢力的人皆拒之門外,隻肯見戚恒一人,不僅不會讚賞戚恒辦事得力,反而還會懷疑他是否另有勾結。
    真要是這樣,她離間二人的目的便也達成了一半。
    再從其他方麵入手,也就簡單很多。
    除三皇子府以外的所有人都在這吃了閉門羹,這些人又會怎麽想?
    他們隻會將目光鎖定在低調了多年,看似不起眼的成許身上。
    她的舉動,無疑將某人推到了風口浪尖。
    而在“神女臨世,萬民歸心”的預言的誘惑,以及成許發酵的野心推動下,他就算明知擺在麵前的是餌,也會上來咬鉤。
    如言清所料,拿到雪尾花的成許,第一反應是懷疑起戚恒是不是背叛了自己。
    他習慣性眯起眼在戚恒臉上打量一圈,很快又收起眸中不易察覺的審視意味,掛上平日裏的溫柔笑顏。
    “得友如此,吾之幸也。”他將曬幹炮製過的雪尾花重新放回荷包,拍了拍戚恒的肩感歎道。
    戚恒眸底一片暖色,總在他人麵前板著的臉,也泄了幾分柔和。
    他微微欠身:“殿下若要前往,即日便可啟程。”
    成許以手掩唇,咳嗽了幾聲:“今日身體不便,帶病前往,隻怕會玷汙神女聖體,叫人覺得對她不敬。”
    “殿下可有看過禦醫?”戚恒關心起他的身體。
    二人幼時結交,殿下對他有救命與知遇之恩,更是待他比手足更親,他早已宣誓會獻上所有忠誠。
    他卻不知,扮豬吃老虎的人從不會有什麽真心。
    成許擺擺手:“無甚大礙。”
    一直跟在他身邊伺候的侍者,卻在這時插嘴:“戚統領原定前日返程,卻久久未歸,殿下出於擔心在院外站了許久,這才感染了風寒。”
    “你先出去。”成許佯裝慍怒,將他趕到屋外。
    對他忠心耿耿的戚恒,自然沒瞧出兩人的一唱一和,心下更是感動:“殿下如此厚愛,卑職愧不敢當。”
    成許看見他麵上的愧疚,心情愉悅的勾了勾嘴角。
    “你我兄弟二人,何須言此。”
    說罷便邀戚恒對坐,轉移話題問起他與神女見麵之事。
    戚恒將自己被追殺受傷跌入密爾西河,被衝至中遊地帶,遭言清所救的細節一一托出。
    “卑職瀕死之際,隻見一少女禦狼而至,恍若跌入神明幻境。”
    描述起當時畫麵,無數情緒在心中湧動。
    他隻知道快要溺死在黑暗裏的自己,等來了一束曙光降臨,也因此撿回了一條賤命。
    澎湃心潮下,胸口貼身放置的玉佩隱隱發燙,他捂了捂左心,眸中感激久久難消。
    “恒弟可是傷口疼痛?”成許立馬裝出關心模樣。
    心中懷疑稍稍減去。
    戚恒搖搖頭,麵色恢複平靜,隻無端想起那夜被救時,模糊間感受到的從胸前淌過的溫軟。
    以為是言清替自己清理傷口的他哪知道,那分明是小白嗅到血腥味沒忍住上去舔了幾口。
    陰差陽錯造成的誤會,倒讓他心裏生出了絲不該有的旖旎,隻被掩藏在內心深處,等待著悄然發酵的一天。
    成許見他心不在焉,一抹厲色迅速從眼底隱去,他又咳嗽兩聲,問:“神女是要本宮一人前去?”
    將試探斂進問詢裏。
    戚恒點頭:“有神女相助,殿下必能順利成為太子。”
    成許溫柔笑了笑,側眸望向窗外,一副悲天憫人的神色:“誰當太子都無所謂,本宮隻希望北幽繁盛,百姓安康。”
    “有殿下在,才是北幽之幸。”戚恒對他愈加尊敬。
    成許以他大傷初愈還需休養為由,親自將他送到房間外,這才回屋招來暗衛。
    得知戚恒未在草原招募一個女子,而是直奔所謂神女落腳的村子,他和煦的臉陷入陰沉。
    “派人繼續守在那裏,順便探清我兩位哥哥的動向,隨時以飛鴿傳信向本宮匯報。”
    暗衛應聲:“是。”
    等人消失在窗外,男人盯著夜色沉默許久。
    他垂斂著眸子看不出神色,隻周身流轉的氣息比屋外的月光還涼。
    幾天後,他收到消息,自己那兩位哥哥也聞聲趕去了神女落腳的村子。
    隻所有人都沒能被神女接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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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沒腦子的二皇兄帶人想要硬闖,卻遭到了以農具為武器的附近幾個村子的居民阻擋。
    若非手下有能人相勸,他那二哥哥怕是已經犯下了彌天大錯。
    隻要二哥敢動手,他就能借機用觸犯民怒的借口將他除去。
    可惜,沒能見證一場血流成河的災難。
    神女在這麽多人裏,隻肯見他府中的戚恒,消息已經傳至他那兩位哥哥的耳裏。
    本來低調行事的他,儼然已成了二人的眼中釘。
    他不信神也不信佛,唯一相信的隻有自己而已。
    如此明顯的陷阱擺在麵前,卻讓他陷入了兩難境地。
    不去就白白錯失一個大好機會,若是去了,自己之前的所有偽裝都會白費。
    “真麻煩。”他皺緊眉,將拿在手裏的雪尾花捏碎。
    他那大哥就是草包一個,二哥也無能至極,必然想不出這一招願者上鉤的妙計。
    除非背後有高人指點。
    會是誰呢?
    成許眼裏蓄積著殺意。
    想起巫薩拉攏自己不成的事,他將目標放到了密宗身上。
    巫薩的野望他再清楚不過,無非是想要神權與王權並立。
    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他若是登頂,首先要殲滅的就是被老皇帝封為國教的密宗。
    這個世界上,能站到權力巔峰的,唯有他一人而已。
    第二日一早,他還是決定登上前去拜訪神女的馬車。
    蒼茫茫草原上,格桑留下的圖畫被送到葛安麵前。
    他看著紙上寥寥數筆勾勒的幾隻羊,很快明白了格桑的意思,用煙槍敲了敲自己腦袋,他一聲歎息:“這妮子糊塗啊!”
    瑪雅和其他人都愁容滿麵:“這我們可怎麽跟清丫頭交代。”
    葛安狠狠吸了口煙嘴,思量許久作出決定,打算從青壯年裏選出幾個勇士分為兩批。
    一批去找言清傳遞消息,另一批則去尋格桑身影。
    清丫頭身後好歹有圖桑庇護,她又是神女自帶神奇能力,到哪都是受人尊敬的存在,勢必不會遭遇危險。
    可格桑一介女流,隻會些三腳貓功夫,若是遇到馬匪或是密宗狂徒可如何是好?
    被挑中的人正要出發,剛走一段路卻緊急回撤。
    “隊、隊長,有危險!快跑!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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