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惡毒冒牌神女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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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丫頭,再有疑問也不得輕易出口。”言清故意板起臉,“尤其入了皇城,切記多說多錯。”
將自家小姐的話銘記於心,蘭因一臉認真的點頭。
而後行了個不標準的貴族禮:“奴婢遵命。”
言清被她歪歪扭扭的姿勢逗笑,偏要裝出一副深沉的樣子好叫她長記性,嘴角抿緊實在憋得辛苦。
一旁的圖桑望著她明明也隻比蘭因大兩歲,卻佯裝大人教育晚輩的模樣,隻覺得有些可愛。
他微微垂首,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蘭因收起茶水退下後,言清走向青年,心疼蹙眉伸手幫他摘臉上的麵具:“長時間戴它一定很不舒服吧,委屈圖桑哥了。”
也不知道草原上的男人都是吃什麽長大的,幾乎個個都拔高。
她個子不算矮,站在圖桑麵前也顯出幾分嬌小。
想要去解青年耳後的係帶,都得踮起腳尖才能夠得到。
“小姐也是為屬下好。”圖桑下意識低頭讓她取得更方便,卻無意中將兩人距離拉得極近,女孩的額頭一不小心撞到他鼻骨。
他沒覺得很痛,隻好像有一陣溫暖的風剮蹭了自己一下,反觀眼前人,凝脂般白皙的肌膚立刻泛起一抹嬌紅。
“抱歉。”他烏黑瞳孔溢出歉疚,想要扶住言清的手,又羞澀收回,無措的垂在身側兩邊。
言清抬手摸了下他的臉,關心的問:“我沒事,倒是圖桑哥你臉怎的這般紅?”
圖桑猛然後退,仿佛她的手是塊烙鐵,會將自己皮肉燙穿似的。
“可能是太熱。”他咽了咽口水,艱難的將視線挪到女孩手裏的麵具上。
有它在,尚能掩飾激蕩的旖旎和悸動。
如今麵具被取下,讓他有種偷偷藏起的秘密被曝光在太陽下的窘迫。
言清裝作看不出他的情緒波動,無奈點頭:“這東西也確實憋得慌。”
將麵具往自己臉上貼了貼,她透過留下的眼睛縫隙去看對方,輕巧的眨眨眼,“先放在我這裏一下吧。”
圖桑不知她要做什麽,隻由她這個動作,想到麵具不久前才戴在自己臉上,兀的有種二人麵額相觸的羞澀。
“好的,小姐。”
怕見觀音,他不敢抬頭。
言清故意湊近,宛然一笑:“沒有外人的時候,圖桑哥還是喚我清妹吧。”
青年忍住快要失去節奏的心跳,小幅度點頭:“清妹。”
靠近而來的暖風,吹得他心緒難寧。
怕令女孩產生自己討厭她的誤會,圖桑低垂著眼眸,想要後退的小腿微顫。
言清知他禁不起逗弄,便也拿捏著分寸,沒再做出更令人遐想的親密舉動。
將麵具捏在手裏把玩片刻,她狀似無意的問:“圖桑哥對成許可有印象?”
“他給我的感覺與其他人不同。”圖桑神色一震,瞳孔赫然放大了些,不擅長說謊的他點了點頭,隻麵容現出幾分糾結。
和初見成夙與成江時忽然而生的敵意相反,成許更讓他覺得熟悉。
乍然相見時,他甚至有種故友重逢的愉悅感。
言清抓住他的胳膊,凝視他眼眸認真開口:“圖桑哥別擔心,你的仇就是妹妹的仇,以後若有什麽我們一同麵對。”
青年的反應,更讓她確認自己先前的判斷。
他就是北幽那位曾經最受寵,卻在暴雨時分途經赤練山遭遇泥石流,而死於非命的四皇子。
說是天災難測,其實是人禍而已。
成夙和成江,是明麵上最恨他擋了自己青雲路的人。
而暗地裏,成許必然也將他視作最大的眼中釘。
所以言清不信他沒出手。
隻不過成許就是個精明的笑麵虎,善於偽裝且揆情審勢,就算麵對自己最恨的敵人都能露出親切的笑來。
這樣的人絕不會親自動手,隻會是藏在背後的操刀鬼。
她選擇以神女之身踏入北幽,無非是想利用成許對付其他人,好將皇室先攪個天翻地覆。
當然,她也不會蠢到讓成許逞心如意、一人獨大。
屆時圖桑的真實身份,就是拿來製衡他的利器。
“圖桑哥,我先幫你針灸一番吧,這樣對你的暗傷有好處。”她敲了敲自己腦袋,“瞧我,光顧著給村民看診,都忘了最親近的人身上還有沉屙。”
圖桑握住她的手:“清妹,別傷害自己。”
言清撇嘴,開玩笑似的哼哼:“圖桑哥是覺得我要是把自己敲笨,就不配做你的妹妹了吧。”
“怎麽會。”圖桑無奈。
掌心傳來的溫熱讓他很快鬆開手,下意識摸了摸臉,才反應過來麵具此刻正被女孩捏在指間。
清妹剛才說他是她最親近的人……
心中回味著女孩剛才脫口而出的話,霎時如有一股暖流淌遍全身。
“小姐,你要的熱水準備好了。”蘭因在外麵喊了聲,打破了兩人間似有若無的曖昧氛圍。
言清將青年往房裏推:“去吧,圖桑哥,正好可以試一下獸神大人賜予我的醫術。”
有個神女身份倒也方便,遇到什麽不想費力解釋的,隻要往莫須有的獸神那推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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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因將熱水端進房間就退了下去,準備應對外麵求見的人。
言清有意鍛煉她的能力,便將一些場麵事都交給了她來處理。
成夙那日選中的人不是她,自然對她這張臉印象不深,那個挾製她的士兵也被言清刺死。
如今她換了裝扮,這麽些天身材稍顯豐腴,又經言清教授了化妝術,站在成夙麵前也不會被認出。
隻要她自己不要露出馬腳即可。
將仇恨藏進心裏,蘭因麵上時刻保持在銅鏡前練習了無數遍的笑容。
給自己下了“我可是神女侍者”的精神暗示,或許有言清撐足了底氣,她應付起這些人來也慢慢得心應手。
屋內,圖桑怔愣在床邊,打量了房間布置一眼後,就匆匆收回了視線。
草原上有隻能托付終身的男子可進未嫁女孩閨閣的說法,想到這,他殷切抬頭。
卻隻見言清正專注淨手、準備針包,為給他治療做準備。
顯然不曾有其他多餘想法。
“清妹,我沒什麽大礙,便不必費心醫治了。”他腳尖向外,有拔腿而出的衝動。
女孩還小,有些規矩或許不清楚,但他不能不管不顧。
他一個大男人擅入女子內閣,若是傳出去,隻會汙了她的名聲。
尤其她如今已是神女,稍有不慎,可能成為其他人詬病她的話題。
並非人人都敬神畏神,有些人更享受將聖女拉下神壇的滋味。
斂去眸底一抹暗色,他拉了拉身後背著的箭筒,朝言清點頭後,就要離開。
言清姣好麵容驟然冷沉,生氣的說:“圖桑哥這是不相信我?”
“怎麽會。”圖桑立刻搖頭。
她繼續虎著臉逼近:“那便脫了衣服躺到床上去。”
圖桑麵染霞紅,遲疑片刻。
見她挽起袖子有上前幫他脫衣的架勢,不由拽緊了胸前的衣服,說話也結巴起來:“我、我自己來。”
雖相處的日子不多,但女孩說一不二的性子他最清楚不過。
不然也不會任格桑和其他人如何挽留,她也不肯多待一天。
他動作遲緩的放下箭筒和長弓,解開衣襟的時候,臉上的緋色已悄然往脖頸爬了過去。
“褲子……”言清出聲。
青年虎軀一震,忙拽緊了腰帶處,瞪大眼瞧著她,嘴唇抖了抖聲音都在打顫:“不、不用吧。”
言清輕笑:“嗯,我隻是提醒圖桑哥一下,不用全部脫光。”
她打量著男人的身材,眼裏流露出幾分欣賞。
圖桑身上也有些陳舊傷,但跟狼少年羌執比起來,算是小巫見大巫。
隻是他皮膚偏白,便襯得身上的疤痕更突兀些。
圖桑身上的肌肉並不誇張,尤其是胸膛,肌肉線條完美流暢,隻因常年挽弓,而手臂顯得更壯碩些。
被她這般大咧咧盯著,圖桑渾身都火辣辣的,羞恥感躍然於陷入紅溫的肌膚上。
他輕咳了聲:“清妹。”
言清經過提醒,才收回視線,衝他挑高眼尾:“圖桑哥不必害羞,合格的大夫不會對病患有非分之想。”
她右手舉高到耳側,像是在對他起誓。
圖桑喉結滾動了下:“嗯。”
隻當她靠近時,他整個人好似在岩漿中炙烤。
他怕的是自己起不該有的心思,對她有非分之想。
言清施完針後坐在床邊守著他,等待的時間裏伸手輕觸他距離心髒不到一寸的疤痕,眸中漾起心疼的水色:“一定很疼吧。”
圖桑隻覺得唇舌異常幹燥,想要捉住她叫自己心跳愈亂的小手,奈何銀針定住穴位讓他動彈不得。
柔荑從胸前拂過,渾身血液都好似受到牽引,朝著同一個地方流去。
他閉上眼又睜開,觸及女孩緊鎖的眉眼,壓下去的情緒再次翻湧而來。
清妹在替他難過。
她是不是對他並非沒有一點男女之情?
好似感受到主人的歡喜,心髒也跳動得更加雀躍。
他沙啞著聲音:“別看,會嚇著你。”
“我可是獸神欽點的神女,哪是那般容易受驚的。”言清驕傲揚了揚下巴,手指戳向他心髒處,“肌肉在自己動誒,圖桑哥好厲害。”
圖桑眼裏的笑意暈染開,他沒有說,那是因為他心髒因她而跳得太快。
他定定看著麵前女孩的笑顏。
如果可以,他願意一輩子守護她的天真。
言清沒再刻意營造什麽小曖昧,替青年拔針後,也像對待尋常病人一樣,囑咐他要注意休息,不可過於勞累。
而後對銀針進行消毒,跟他再無其他交流。
應付男人,尤其是對自己有些好感的男人,隻需要偶爾給點幻想空間即可。
圖桑的失憶是由腦後淤血導致,想要徹底清除對她而言並不難,但她根本就沒有替他根除的打算。
現在還是圖桑的青年尚且能為她所用,可若是恢複了記憶,結果很大概率又有不同。
所以在兩人羈絆還沒有深到一定程度時,最好讓男人保持原樣。
而她則可以借著幾次施針,來讓其感受到自己對他的重視,偶爾也能不經意給他一點自己也對他有意的小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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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她而言,隻有存在利用價值的人,才值得她費些心思。
圖桑穿好衣服,見她隻專注於自己手頭的事,而未再看自己一眼,心裏驀地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明明剛才兩人那般親近,這會兒卻隻剩下了莫名的疏離。
“清妹。”他忍不住開口。
言清回眸:“嗯?圖桑哥還有其他事嗎?”
圖桑唇畔扯起一絲笑:“謝謝。”
女孩眸如明月皎潔:“憑你我的關係,何須言謝。”
剛生出的幾分失落感,又因她的話而潰然崩散,隻餘了一絲甜蜜在胸腔的跳動聲裏回味。
他們的關係……
最親近的人的關係嗎……
看著他神色恍惚的離開,言清勾了勾唇,複又將目光放在桌前的麵具上。
深夜,她敲響男人的房門。
待門剛一開啟,她便迫不及待撞了進去。
摟住懷裏的人,圖桑護好她的頭:“清妹怎的還沒入睡?”
窗外明月高懸,更顯得夜幕漆黑。
言清抬起小臉,月光瀉進來一角,明亮的柳葉眼裏好似盛了一抹愛慕。
卻是轉瞬即逝,讓圖桑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
“圖桑哥你瞧,以後戴著就不會那麽難受啦。”她小臉興奮微紅,揚起手裏的麵具。
圖桑接過來,銀色麵具上雕刻了一些鏤空花紋,看上去有些奇怪。
他捏著手裏的麵具,望進女孩眼裏:“清妹,我……”
或許是今晚的月光太亮,又或許是女孩的笑容太甜,他腦子發熱竟有了表達愛意的衝動。
言清連忙打斷他:“快戴上試試。”
圖桑喉嚨梗了梗,深吸一口氣,將麵具戴在臉上。
“不愧是我。”言清打了個響指,“這樣就能透氣了。”
她打了個哈欠,沒給青年多說話的機會,擺擺手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獨留圖桑一人站在門口,呆呆望著手裏奇特的麵具許久。
隱藏的欲念在睡夢中破土,第二日醒來,他隻記得自己做了一個揉碎月光在懷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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