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諾康尼:人間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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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砂金幾乎算是單方麵地和真理醫生吵了一架。
    而真理醫生對砂金毫不客氣的指責,如此回應道——
    “我以為這才是你想要的結果,畢竟我可是像你說的那樣——「忠實地履行了自己的職責」。”
    他甚至很好心地安慰道,“你要是挺不住了,記得先通知我一聲。”】
    好家夥真的要說一句好家夥!
    啥玩意啊?咋回事兒啊?這個言下之意——之前搞的是劇本嗎?!
    啊,不是,好像是臨時起意……這比劇本更嚇人了,你們倆臨時起意都能這麽默契啊?!
    臨時起意好像也不太準確,應該稱之為將計就計。
    【砂金故意陰陽怪氣:“庸眾院的「天才」是打算替我收屍?天啊……真是榮幸。”
    “戰略投資部的各位一定也非常希望能及時收到你的死訊。”維裏塔斯·拉帝奧不鹹不淡地這樣說,“別忘了,你再也沒法見到他們了,這個任務現在可是落在我的頭上。”
    砂金哼笑。
    他不介意真理醫生去報個信,而內容則是:「砂金已經做好萬全準備,十七個係統時後即可入場。」
    “和星期日的對談讓我確信了家族中有叛徒,所有基石放在了它們該在的位置上,成功拿回了禮金,”砂金真的笑出聲來,“自打踏入白日夢酒店的大門,事情就沒像這樣順利過。”
    是虛張聲勢,還是確有其事呢——真理醫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隻是丟給砂金一樣東西。
    “給你這個,拿著。死到臨頭再打開它,你會感謝我的。”
    砂金接住這個奇怪的……試管?貓頭鷹卷筒?
    “這什麽玩意……醫囑?”】
    看他倆互懟也挺有意思的。
    這什麽局中局中局,煩死了!
    雖然砂金表現得很有自信,但被打上同諧的烙印,對他來說絕對是意外吧。
    話說,你們都不覺得這群人說話的方式,措辭的方式,都顯得遮遮掩掩的嗎?有什麽話不能光明正大的說出來,就好像他說話燙嘴一樣。
    嗯……雖然我也有這種感覺,但我想根本原因大概是,他們在「同諧」的地盤上吧。
    砂金這是在幹嘛……?
    【砂金向路人分發禮金……但是腦袋裏好痛。
    不,與其說是“疼痛”,不如說更接近“眩暈”吧?腦袋裏像是有什麽東西,像要破土而出,又像是自遠處越來越近。
    難以言明的膨脹感;耳邊越來越近、越來越響的嗡鳴聲;讓人走路都開始搖晃的暈眩感——
    “你們茨岡尼亞人就適合待在窨井蓋下邊……瞧你這鬼鬼祟祟的樣子!”
    耳邊聽到有人生氣地說。穿著夏日浴衣,名為“花火”的假麵愚者探出頭來——
    “聞聞這裏、嗅嗅那裏——「死亡」的血腥味就那麽勾人嗎,小孔雀?”】
    在發錢啊!
    oc我怎麽從來沒遇到過這種好事?
    物理意義上的“財富之雨”啊。
    哦,原來是借此機會搜集情報……我還以為真就是隨便撒錢呢。
    怎麽可能啊!但是這種搜集情報的方式,效率未免也太低了。
    砂金的狀態惡化得好快,感覺他馬上就要被同化了。
    隻是在大街上向一般人詢問相關問題,這樣真的有效果嗎?普通人理應是不知道內情的,即使再怎麽問……
    砂金他這麽幹,真不是到最後沒辦法了,以至於疾病亂投醫嗎。隻剩這麽點時間,我覺得這樣做是找不到突破口的。
    ……除非他的目標,不是從這些路人身上找到突破口。
    啊,假麵愚者!對哦,假麵愚者假扮知更鳥,她肯定是多少知道一些內幕消息的。但是……但是砂金為什麽知道從假麵愚者這裏找突破口呢?
    花火可是在什麽都沒發生的時候,就提醒砂金「和啞巴做朋友」了——事後想想,會對花火知曉的情報有猜測,簡直再正常不過了。
    但要是這麽說,花火豈不是隻有嘴上不饒人,實際上還是願意幫助砂金的?
    她不僅幫了砂金,也幫了星期日呀,之前還特意去提醒星小姐“流螢有問題”這件事。
    ……雖說是假麵愚者,但她幹的事是不是友好過頭了……
    但是她給人發「保證互相毀滅按鈕」啊。我傻眼了。這是真的假的?
    假的吧,家族怎麽可能會排查漏這麽危險的東西。
    【似乎有過去的什麽記憶找了上來。
    有人用冷漠刻薄的語氣說:“回來了啊,35號,喜歡你的護身符麽?”
    身形瘦弱,金發淩亂,記憶裏的砂金咬著牙,“……「商品編碼」也能當做護身符麽?”
    “閉嘴。我可沒允許你說話,茨岡尼亞的鬣狗。”】
    不是?怎麽又這麽突然?
    這看起來有點慘啊。
    原來真的是,字麵意義上的奴隸啊……
    【那聲音——“主人”的聲音冷漠地嗬斥。他將砂金的“幸運”視作財產,和其他三十四個奴隸沒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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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跟他們玩場「遊戲」——兩天時間,活著出來,證明你的本事貨真價實。”
    主人的命令漫不經心又血腥無比。
    活著。這個詞意味著,所謂的「遊戲」並不僅僅是「遊戲」,更應該說是你死我活的廝殺吧。
    砂金理解了自己的處境,隻覺得這人是在發瘋。
    “……你花了多少?”
    砂金深深吸氣,“我的價格,你花了多少錢買我?”
    男人像是有點感興趣似的謔了一聲,“想知道這個?可以。六十枚塔安巴赤銅幣,不多不少。”
    “……我要和你賭。”他聽到自己充滿覺悟的聲音,“六十的一半,三十個子兒……隻要我能活著回來,你就得給我。你敢賭麽?”
    這份意誌,這份賭上一切的覺悟,被嘲笑了。
    “不可能。奴隸,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壓根沒有上桌的資格。”他聽到陰狠的嘲笑聲,“你就是一枚籌碼,被別人捏在手裏丟出去的命,要麽就幫主人帶著更多籌碼回來,要麽……就再也別回來。”
    他為砂金的人生下了定義。
    “「所有,或一無所有」——千萬別讓我丟臉啊,幸運兒。”】
    這段有點刀。
    生存遊戲?上麵的人開賭,看下麵的人玩命那種。
    這段經曆……我覺得這段經曆似乎重塑了砂金的人格。
    是的。拚上一切想要翻盤,卻被告知身為籌碼的自己連上桌的資格都沒有,這真的太絕望了——我記得之前砂金說過類似的話,能把籌碼押上去,總好過被當成籌碼……什麽的。
    所有或一無所有,這句話在後來似乎也變成了砂金的口頭禪了。
    我現在真的開始好奇了。開局這麽糟糕,他是怎麽和公司搭上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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