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族紀聞:尤潘基的回火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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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叫淵上,現在叫山下,熒也是服了,“你究竟叫什麽?”
    自稱「山下」之物用特別繞的措辭故作深沉,“名字隻是浮於表麵的代指,而我早已向你揭示了我最深的本質。”
    “指挨打癖?”熒毫不客氣地問。
    “這次就算了。”自稱「山下」之物客氣謝絕,“雖然我是說過挺喜歡你的,但我還得補充一句,你有時候下手挺沒輕沒重的。”】
    我都快要笑死了,這人是來講相聲的嗎?
    熒小姐對淵上是一點都不客氣啊。
    說真的,這東西到底是來幹嘛的……
    誰知道,就是來調查曆史的吧?這東西一直挺喜歡找這些久遠的曆史。
    為了調查曆史來騙小孩子。深淵教團怎麽這麽壞啊。
    哈哈哈哈被嚇跑了!
    總覺得有點活該!
    【臨走之前,熒到底還是不放心,在確認淵上確實和山王的暴動無關之後,向基尼奇詢問關於阿喬的事。
    熒在其他世界倒是見過類似的東西,但顯然和阿喬不是一回事,在提瓦特這樣沒有網絡的世界,出現阿喬這樣的像素龍也明顯不對勁——更何況實際相處之後,發現阿喬對基尼奇存在切實的敵意。
    “它確實是龍時代的遺留物,我們有契約在身,你可以暫時把它視為我的夥伴。”
    基尼奇隻是簡單地這麽說,“雖然它的性格很惡劣,但請放心,隻要我還在,它就不會有太大的危害。”
    熒不得不再次追問,“隻要你還在?”
    基尼奇點了點頭。
    “這是我們契約的重要內容:在我活著的時候,阿喬需要聽從我的指揮,並將力量借給我。而作為代價,在我死後,我的身體將交給阿喬使用。”
    熒瞪大眼睛。基尼奇輕輕勾了下嘴角。
    “很離奇吧?那可能是我第一次深刻理解代價的含義,在與阿喬簽訂契約後,我就獲得了古名「馬力卜回火)」。”】
    這倆人,不對,人龍之間的關係不是很糟糕嗎!!
    有些像是我們這裏,麒麟和妖魔之間的關係……
    這樣利益相反的組合裏,真的能培養出友誼嗎?
    我很想說“不可能”,但實際上,這個還是要看人吧。阿喬這樣的我覺得就很懸了。
    【等到做好了準備工作,最後的回火夜也將來臨了。
    熒及時前往特立尼達長老家,和他一起前往回火節場地。
    特立尼達和瓦伊納在回火夜開始之前,就開始無法忍耐地開始爭執。雖然爭執得很克製,但明顯完全無法用語言說服對方。
    基尼奇來提點了一下必須注意的地方。
    熒的回火之路走得很順暢,很快就將聖火柱全部點燃了。按照基尼奇的安排,接下來要從峽隙往下,去山王沉睡的洞穴裏,繼續清除四周的深淵力量,點燃傳火盆。
    直到點燃最後的火把與祭壇,幾人看到了在麵前沉睡的,巨大的匿葉龍。
    和其他匿葉龍相比,匿葉龍之王康加瑪托顯得圓滾滾的,身形其實非常可愛——然而身上的那份力量即使遠遠看著,都能感受到不祥與恐怖。】
    ……在熒幕上感覺不到氣氛,隻是看這個胖乎乎圓滾滾的山王,還覺得挺可愛的。
    那個紫色的痕跡就是深淵的侵蝕吧?看上去確實是挺嚴重的。
    像是大肥貓。
    摸一摸大概手感會很好……
    也不知道它的情況符不符合那位學者的推測……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那個學者寫的書應該確實是拿不回來了。
    【瓦伊納首領一行人抵達這裏,並沒有影響基尼奇想做什麽。
    他啟動獸境召喚裝置,獸境裂隙逐漸打開,但意識到基尼奇想做什麽的特立尼達,氣得幾乎要發瘋了。
    “好!好!原來你們早就串通好了……”
    特立尼達眼角都繃緊了,死死咬著嘴唇——基尼奇並不是會提防同伴的人,這給了他足夠的空隙,讓特立尼達得以衝過去打碎召喚裝置,獸境裂隙也隨之關閉。
    所有人都猝不及防,但特立尼達毫不畏懼。
    被深淵的力量所激,山王正逐漸醒來,特立尼達伸開雙臂,毫不退縮地看著這正在蘇醒的巨獸,慘笑著迎向了山王的攻擊,“看來現在隻有更多的犧牲,才能叫醒你們這些裝睡的家夥……”
    熒和基尼奇同時手執武器攔了上去。】
    好莽。
    懸木人的人都這麽莽嗎?
    但是熒小姐和基尼奇都在這,總不能真讓他出問題吧。
    打起來還算,還算遊刃有餘?
    奇怪,山王好像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強……
    因為山王自己好像也挺想死的。你看它雖然總是發狂,但不發狂、看上去有理智的時候就會往聖火那邊衝。
    但是基尼奇最終的目標還是不能讓山王死掉啊。
    這不就完全違背了山王自身的意願了嗎?!
    所以才說,身為懸木人活著的榮耀,它是死是活,也不由它自己決定了。
    【山王在聖火中,用虛弱的聲音呼喚,“……終結……維茨特蘭之恥……”
    龐大的身軀在聖火中摔落在地。基尼奇立刻上前。
    透明的火焰包裹了他,讓基尼奇踏入聖火也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他半跪在地,伸手輕輕觸碰山王的額頭。
    馬力卜的古名漂浮在空中,基尼奇輕輕開口:“柴火的往日,烈焰的今時,皆為永不回頭的生命。”
    ——山王在這古名的力量中看到了什麽呢,熒很難明白了。但當基尼奇輕聲安撫它“……帶著恥辱往前吧,這才是應付的代價。”的時候,山王艱難地重新站了起來。
    “回火的繼承者,未來請用這殘軀……培養更多勇士吧。”
    它的聲音虛弱,但仍然堅定。
    “康加瑪托的意誌……會一直往前,直至踏平深淵。”】
    它在叫著它前任主人的名字啊。真可惜,當年他們肯定是特別要好的朋友……
    特立尼達好像也平安無事?
    傷得不輕,怎麽也說不上是平安無事吧,但看起來沒有生命危險。
    山王那邊好像沒有再被深淵繼續侵蝕了?
    這算是因禍得福?
    算什麽因禍得福啊,整個龍都變成這樣了,就跟困在殼子裏一樣,這是徹底死掉了吧。
    基尼奇的調查結果好像也出來了……這麽看來,山王的靈魂或者意識之類的,應該是徹底消失了。
    這種事情好像連基尼奇都沒見過啊。
    基尼奇真是特別在乎價格的交換,吃虧占便宜什麽的,很符合我這邊某個笨蛋的腦回路呢。一切都是等價交換什麽的。
    意識消失了,軀體留在這裏給年輕人練兵嗎?還挺有奉獻精神的。
    山王能成為懸木人活著的榮耀,首先不就是因為它的無私戰鬥嘛。
    說來說去,還是深淵的錯!
    對,還是深淵的錯——說到深淵,淵上這就溜了?便宜他了。
    【嚴格來說,淵上也不算完全溜掉了。
    淵上——山下大大地打了個噴嚏,咳嗽兩聲,喘了口氣才繼續問,“所以最後是個隻有小胡妮傷心的結局?”
    他正在壁畫旁邊,就是那個繪製著有人在上山、山頂上有龍的壁畫邊上。他麵前的胡妮看上去很難過,點點頭說,“大家都開心,隻有我難過,從南娜到爸爸,為什麽受傷的都是我的家人?”
    多巴想安慰她,但被說了“我不想當你的麵說,全是山王的錯。”之後,臉蛋也皺起來了。
    山下阻攔了兩個小朋友吵起架來的苗頭,“要是你們肯不吵架,叔叔可以獎勵你們一個故事聽。”
    他從他最喜歡的懸木人的極限運動說起——
    “在叔叔來到這裏的第一天,就被個天上掉下來的家夥砸到了,你們把那個叫做蹦極吧?”
    他開始講故事。說自己和這位女士交了朋友,幫她治療,還被強敵抓住。
    “在敵人那裏,叔叔被看扁,被痛罵,差點還被當作禮物送出去,受盡了屈辱,多麽不堪回首的經曆!”
    山下露出了和胡妮一模一樣的表情,“為什麽受傷的總是叔叔?好痛苦,叔叔也沉浸在了這樣的問題裏。但最終,叔叔挺過來了,把那些過去都拋在腦後,成功地和朋友團聚了。”
    ……好短的故事哦。
    多巴死魚眼,胡妮也覺得這個故事老套,但山下充滿神秘感地搖搖頭。
    “叔叔是想說,叔叔和朋友團聚了,而她的傷已經好了,正在思念她的家人,所以叔叔也想讓你見見她。”
    他如此微笑。
    “你要不要回頭看看?”
    胡妮被這麽騙過一次,這一次再也不肯相信了——本來是這樣的。
    但背後有溫暖的觸感傳來,回頭一看,名為南娜的匿葉龍在胡妮呆滯的表情中,貼上了她的臉蛋。】
    哈哈哈,淵上這是被製裁了,所以灰頭土臉地回來給孩子們講故事了?
    笑死人了。
    代入這姑娘,確實挺難受的。最近發生在她身邊的沒一件好事……
    嗯?嗯嗯?淵下說的這是最近在他身上發生的事吧?嗯嗯嗯?
    啊,匿葉龍!南娜!!他救的匿葉龍是南娜!!!
    嗚哇!太好了,終於有點好事了!
    對對對……不對,所以這個壁畫是他自己畫的?畫的是南娜從天而降把他砸了個暈頭轉向的畫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