燉狼獾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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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說實話,陳川打心眼裏不太想背梁三。
    倒不是怕累著,關鍵沒法下手。
    他現在褲子上染的都是血,隻要一搭手滿手都是血。
    回過頭想想,還要在這邊二十多天,後麵要是抓到獵物還得靠他收購。
    話說回來,梁三說到底是跟他一塊上山的,現在受傷陳川也不是一點責任沒有。
    秦朗扛口袋,陳川背人,一前一後往山腳下走去。
    發現自從來到礦山後,就沒有一件順利的事兒。
    倆人用了將近四十分鍾,才安全下山。
    到了山腳,梁三拿出傳呼機聯係人過來接他。
    撓傷這麽嚴重,不打疫苗肯定不行。
    現在天氣熱,溫度高的離譜,萬一引發感染的話,小命保不保得住還兩說。
    趁著等人的功夫,秦朗把袋子裏的狼獾肉掏出來,時間長捂臭了。
    三條狼獾都挺肥的,去掉皮子和下水,還剩一百來斤肉呢。
    早上倆人都沒吃好,都沒功夫好好做飯。
    天天眼一睜不是這事兒,就是那事兒,總之閑不下來。
    梁三出了這茬子事兒,今天清山任務也沒完成。
    歸根結底,都是猞猁惹的禍。
    猞猁一天不除,他們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等了半小時左右,刀疤臉帶著幾人拉著板車過來了。
    刀疤臉大大咧咧,看見梁三趴在長條凳子上,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
    “三哥,最近是不是想嫂子了啊?”
    “哈哈哈哈。”
    一旁的其他人露出一副猥瑣模樣,哈哈大笑。
    “嘶~”
    “你姥姥!”
    梁三疼的齜牙咧嘴,頭冒冷汗。
    刀疤臉以為他是裝的,又準備拍左邊屁股,抬起手才發現黏乎乎的。
    “哎呀媽!哪來的血?”
    其實也不能怪他,梁三今天穿的是深色的褲子,不仔細看真不一定能發現褲子染血。
    梁三忍著疼,咬著後槽牙道:“別磨蹭了,趕緊送老子回礦裏急診室,兩個人把狼獾背回去。”
    刀疤臉不敢大意,安排人上手。
    眾人一窩蜂將梁三抬上板車,也不能坐,撅著屁股趴在車廂裏。
    上車後,梁三把陳川叫了過去。
    “小川老弟,狼獾的價格我也不太清楚,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就按照豬肉價給你。”
    “行,你先回吧,身體要緊。”
    “好,錢我下趟過來一起給你結,你不用怕。”
    “沒事兒,快回吧。”
    叮囑好,梁三坐著板車離開了。
    刀疤臉留下兩個人,過好磅把肉扛回去。
    狼獾肉一共一百一十八斤,他把零頭八斤扣了下來,給梁三一百一十斤。
    忙活一天,陳川和秦朗也弄點肉解解饞。
    一斤狼獾肉按照二塊二計算,一百一十斤肉就是二百四十二塊錢。
    重量和錢數算清楚,他們扛著肉回了。
    把他們送走後,山腳又恢複以往的寧靜。
    太陽漸漸西斜,晚霞映紅了半邊天,茅草屋的屋簷上灑落一層金燦燦的光輝,美輪美奐。
    聽著清脆悅耳的鳥鳴聲,看著綠意盎然的大山,雖少了喧囂,卻多了一分難得的寧靜。
    秦朗看陳川愣神,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嘿!想什麽呢?”
    “哦,沒什麽。”陳川思緒被拉回來。
    “小川,時間不早了,咱把剩下的肉燉了吃,一天沒吃好飯,渾身沒勁兒。”
    “嗯,人家出錢買著吃都舍得,咱這不要錢,自己打的不吃白不吃。”
    自從到這邊,倆人肚子裏都沒有什麽油水,每天工作量又比較大,犒的很。
    肚子裏沒油水,幹活都提不上勁兒。
    秦朗負責生火,陳川掌勺。
    礦山條件比較簡陋,沒有酒店裏那些五花八門的調料,隻有最基本的油鹽醬醋,再沒有哪怕多一樣調料。
    沒有調料,陳川就用香辛料代替。
    別的東西不多,山頭香辛料就太多了,隻要能認識,天天用都用不完。
    趁著生火功夫,陳川就在附近的山上找了味比較常見的香辛料,香茅草、茴香、野蒜…
    湊了五六樣,做狼獾肉足夠用了。
    狼獾肉的油脂太少,陳川隻能將其切成大厚片,吃起來過癮,也不至於幹巴巴的。
    爐膛裏的火已經旺起來了,鍋裏冒著熱氣。
    “哥,肉想怎麽吃?”
    秦朗邊填塞著草,邊道:“不講究,隻要燒熟就行。”
    “嗯。”
    陳川在鍋中倒了些底油潤鍋,接著把蔥蒜辣椒撒進去煸炒出香味兒。
    辣椒變色後,把大半盆肉全部丟進鍋中翻炒。
    兩個人吃八斤肉,也是夠豪橫。
    隨著陳川手中的勺子不停翻動,滿屋子都是肉香味兒。
    兩狗蹲守在一旁,饞的哈喇子都就下來了。
    秦朗也不停地吞咽著口水,原本就饑腸轆轆的,聞著肉香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很快。
    肉煸炒好後,蓋上蓋子加水燉。
    “小川,大概要燉多長時間?”
    “半小時左右吧。”
    “啊!這麽長時間啊,皮都剝了,應該很容易熟吧。”
    陳川擦了擦手上的油脂,解釋說:“皮雖然剝了,但肉裏有不少筋膜,燉時間短的話嚼不動。”
    “那行吧。”
    “唉…想吃口肉咋就這麽難。”秦朗歎了口氣,賣力往爐膛填塞柴火。
    陳川把曬了一天的床單被罩收進屋。
    “今晚總算是能睡個好覺了。”
    曬了一天被罩,上麵有陽光的味道,很幹燥,不像早上剛拿出來,摸上去濕漉漉的。
    鋪子整理好,閑來無事的陳川把槍擦拭一遍。
    昨天槍遭了雨,槍膛裏卡了不少泥巴。
    一一把槍身的零部件拆下來,整齊擺在桌麵上。
    記得第一次偷玩老爸的槍,那時候什麽都不懂,但對槍就是著迷。
    出於好奇,當時把槍上的零部件胡亂拆下來研究。
    可回頭再想裝上去,難了。
    折騰了半天也沒裝完整,最後害怕被打,偷偷把槍藏在了喂牛的牛槽子裏,用草蓋上。
    自認為藏的很好,可剛到晚上就被老爸發現了。
    本以為難逃一頓打,但老爸見他主動承認後,即沒打他,也沒訓他,反而耐心的教他拆裝槍。
    陳川喜歡跑山打獵,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受老爸影響。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鍋裏的狼獾肉燉好了,山腳下都飄著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