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要賣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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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華瓊就是在這毒婦咽氣的一瞬間穿到她身上,重生到了毒婦繼續作妖的時候。
    這樣的人竟然讓她重生了。
    佟華瓊覺得穿到這樣的惡婦身上,是上天不開眼懲罰錯了人。
    她不就是穿來之前拒絕了一位男同學的表白,上天也沒必要這樣惡狠狠懲罰她吧?
    “娘,你沒事吧。”
    “娘,這兩天可嚇死我了。”
    身邊倆歹竹將佟華瓊架著坐了起來,一口一個娘聽的人糟心。
    佟華瓊陰沉著臉靠在枕頭上。
    護著女娃娃不讓打的年輕婦人,也就是繼子媳婦陳素芬端著藥碗抖抖索索的走進屋。
    “端個藥都那麽慢,你想讓娘死?”穀大暑一張嘴就沒好話。
    大胖閨女穀桃花劈手奪下陳素芳手裏的藥碗遞到佟華瓊嘴邊,不由分說給佟華瓊灌下。
    藥苦的讓佟華瓊的眼神愈發陰沉了。
    這看在陳素芳眼裏,就是婆婆要開大了。
    嚇的陳素芳撲通一聲跪在床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娘,我不該推您,您打我罵我,隻求您不要把漫兒送去鄭家,那就是火坑啊。”
    佟華瓊還不知該做啥反應時,第三代歹竹孫子耀祖就抓著孫女漫兒進了屋。
    漫兒被耀祖按著跪在娘親陳素芬一旁,小小的身子顫抖著,臉上掛滿淚。
    老不死的毒婦!
    簡直不幹人事啊!
    豆芽菜一樣瘦弱的六歲毛丫頭,竟然要賣給鄭家當媳婦。
    這事還得從穀家小兒子穀驚蟄說起。
    穀驚蟄讀書有幾分天賦在身,在剛剛過去的縣試中中了童生,對於八輩子都是農家的穀家而言屬於祖墳冒青煙,這可把佟大腳嘚瑟壞了。
    穀驚蟄自己也嘚瑟,忽然之間就覺得鎮上的私塾裝不下自己這條大錦鯉了,鬧著要去府城的萬柳書院讀書。
    萬柳書院束脩不低,穀家擔不起。
    穀驚蟄給佟華瓊畫餅,萬柳書院那在全大燕都能排上號的,天下英才一半出自萬柳書院。若是能在這樣的地方讀書,不說師資力量,就是以後他參加科舉萬柳書院的師兄師弟也會是強大人脈。
    朝中沒有人脈,哪怕當了狀元都有可能分到邊遠地區苦熬,他拜相封侯給娘親掙誥命的夢想咋能快速實現。
    佟大腳一聽這話,拍著大腿激動的表示我兒孝順給娘掙誥命,必須要去府城萬柳書院。
    沒條件創造條件也要去。
    佟大腳合計了家裏的家產,幾間泥屋不能賣,賣了全家住哪裏?幾畝地也不能賣,賣了喝西北風?家裏能賣的隻有一頭豬、一群下蛋雞、十幾擔穀子,可這加一起還抵不上兒子在萬柳書院半年的嚼用啊!
    穀驚蟄表示湊銀子也不難,讓妹妹出嫁賺一筆彩禮就能夠。
    佟大腳疼閨女,更疼兒子,她聽了穀驚蟄的提議倒是心動。可穀桃花石墩子一樣的體型一點就炸的脾氣,媒婆倒貼銀子也不願意給說親。
    穀驚蟄表示這事不難,好人家看不上穀桃花,那就差一點的人家。合適的人他都打聽好了,縣裏鄭舉人得了癆病的十八歲兒子,願意花重金娶親衝喜。
    穀桃花得知哥哥將主意打到自己身上,要將她嫁給肺癆衝喜,舞著刀攆了穀驚蟄二裏地。
    佟大腳不舍得將閨女嫁給癆病,轉頭將主意打到了漫兒頭上。
    她本來就打算漫兒再大幾歲就賣到大戶人家當丫鬟。
    現在將漫兒送到鄭舉人家衝喜,那不是比賣了當丫鬟更好?
    衝喜是娶親,加上鄭家舍得花銀子,就光彩禮一項也夠送穀驚蟄去萬柳書院讀書了。
    漫兒年紀小是小了點,小了好拿捏。
    鄭家很快下了定,佟大腳拿了鄭家二百兩銀子四琔金子布料若幹,就要火速將漫兒塞給鄭家。
    眼看著閨女要進火坑,一向泥人般不出氣的陳素芬難得硬氣了一把,堵著門不讓漫兒出穀家大門。
    佟大腳刷刷兩巴掌蓋在陳素芬臉上,陳素芳為了閨女豁了出去,一頭撞在婆婆身上,把婆婆撞飛在門框上。
    佟大腳直接磕暈了過去。
    “大嫂,你別不知好歹,漫兒能去鄭家是咱穀家祖墳冒青煙了。漫兒一過去就過上穿金戴銀金奴銀婢的日子,這哪裏是火坑,那是福窩。”穀桃花冷冷的掃了大嫂陳素芬兩眼。
    “桃花說的對,鄭家是福窩。大嫂子你哪裏聽的邪話說什麽火坑不火坑的,要不是驚蟄考中童生,這門親事輪不到咱穀家。大嫂你還抱怨,若不是我家耀祖是男娃,哪裏能輪到漫兒攀上這門好親。”
    穀大暑掃了一眼自家兒子耀祖,他是真的可惜耀祖不是個閨女。
    否則他就是鄭家大公子的親親嶽丈了。
    閨女年紀小怎麽了,嫁過去守寡怎麽了?
    那不也過的是吃香喝辣的日子。
    大嫂子就是想不開。
    “就是別人想嫁過去還不能呢。”穀桃花附和道。
    可惜了!
    鄭家大公子若不是肺癆嫁過去不不久就得守寡,說什麽她都要貼上去。
    現在怎麽辦?
    陳素芬阻著不讓漫兒去鄭家,萬一鄭家惱火退親怎麽收場?
    龍鳳胎哥哥穀驚蟄的前程她不關心,她關心的是萬一事情不成鄭家讓把下定的禮還回去,她身上的新衣裳還是鄭家下定的料子做的呢。
    她還盤算著,那下定的金子她打算打一根項圈兩根手鐲。
    大嫂子這一鬧,到手的首飾都飛了。
    陳素芬吸了一口氣,小姑子說的好聽,既然鄭家是福窩,她怎麽不嫁?
    這話她也隻能在心裏想想,可不敢說,說了漫兒估計都不能在穀家留到今晚。
    “娘,漫兒必須得去鄭家。咱家都已經收了鄭家的禮,漫兒若是不去,我這身衣裳還得還回去,還有那下定的金子我已經給鎮上首飾鋪子說好了,過兩天就送去打首飾。”
    穀桃花的一張小嘴在大胖臉上一張一合,嗡嗡嗡叫的佟華瓊頭疼。
    “還有鄭家的管家許我去鄭家鋪子當掌櫃的差事,耀祖去當鄭家小兒子的伴讀。我二房的前程若是被誰攪黃了,我就找誰算賬。”
    “這婚必須不能退!大哥不在家,我這個當叔的我做主。”
    穀大暑一臉無賴的威脅陳素芬。
    陳素芬摟著跪在身旁的漫兒,母女倆臉色煞白,哭倒在地。
    佟華瓊想一巴掌扇在一對歹竹兒女臉上。
    人命關天的大事,這倆歹竹一個隻想衣裳和首飾,一個隻想自己和兒子的前程。
    怎奈她剛醒來,手使不上勁抬不起來。
    她深恨不是在倆歹竹剛出生時穿來,她會毫不猶豫將倆歹竹溺死在便桶裏。
    “閉嘴!”
    佟華瓊憋足勁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