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抱歉,沒收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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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見得一束白光自寶鏡中射出,看不出到底有何玄機,但顧元清心中一陣悸動。
    “斷然不可被其照到!”
    一步再次邁出,身影又消失於原地,青光落在空處。
    顧元清在另一個方向出現,屈指一彈,便無相劫指。
    陰陽鑒背麵又閃爍幽光,一柱黑光射出,萬物破滅,連靈氣在黑光之下也迅速被湮滅。
    陽鏡攝魂,烙下印記;陰鏡破殺,湮滅萬物。
    顧元清眉頭一挑,此境即便不是道器,也是頂尖靈器,其中更有一絲詭異氣息凝聚其上,難怪這管東辰敢於和自己動手,原來是自恃有這件寶物。
    論道台外。
    唯有天變三劫以上的修士才看得清楚場中局麵。
    商子茵秀眉輕蹙:“師叔祖,這是什麽寶物?”
    刑子墨臉色略顯凝重:“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應該是陰陽鑒,這件寶物神妙異常,比之九階靈器更勝一籌。”
    “還在九階靈器之上?太古神宗當真是不一般,真傳弟子手中便有這等器物,其底蘊確實遠非我幻靈宗能比。”
    “此物一般都是掌握在太古神宗神子之手,沒想竟被他帶了出來。不過,太古神宗……,子茵你既然已經成為宗主,有空閑之時,可以去藏經閣第九層看一看,有的東西,唯有宗主還有陰陽修士才有資格知曉,其他的就不要多談了。”邢子墨道。
    商子茵看了師叔祖一眼,微微頷首,沒再說話。
    論道台中,顧元清身法如幻,出現在論道台中各處,幾次出手都被陰陽鑒的力量所化解。
    隻是管東辰的臉色卻變得越來越陰沉和難看。
    這顧元清的實力遠在他預估之上,甚至他都懷疑來這幻靈界的不是分身而是本尊。
    確實,在陰陽鑒之下顧元清似乎難以傷自己,但其身法太快,陰陽鑒根本難以將之照到。
    似陰陽鑒這等法寶本該陰陽境才可自如施展,所催動起來可不是這麽簡單,即便他修行的是以真元渾厚著稱的混元周天星典,可就這麽片刻間,也快堅持不住了。
    但他此行的目的卻根本沒有達到!
    他自然知道大師兄讓他過來的真正目的,幻靈宗宗主大典,以往太古神宗可基本沒來觀禮,來此就是為了顧元清。
    隻是,眼下看來,顧元清根本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當然也不是沒有辦法,隻是要損耗本源影響自己道途的事情,他自然不願意做,當下一咬牙就要結束戰鬥。
    顧元清已然長笑一聲:“太古神宗,果然名不虛傳,顧某也唯有盡全力應對了,管道友可要小心啊,若是受不住了,可得提前說一聲。”
    話語聲中,他根本沒等管東辰反應過來,一身力量似乎是極致爆發,抬手一掌印來。
    整個論道台上為之變化,靈氣翻滾,萬道變化。
    顧元清身上氣息鼓蕩,頭發衣袂飛舞,似乎用盡了所有力量,一座巍峨山嶽充斥了整個論道台。
    而山嶽之下則出現了陰陽大磨盤,將一切元氣盡數磨滅。
    管東辰勃然色變,要說話,卻發現根本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有一股力量穩穩將他壓住,似乎隻要泄一口氣就要被此掌所重傷。
    這個時機也是剛好,陰陽鑒剛擊潰了一道無相劫指的力量,他的一身真元運轉出現一線滯澀,讓他無法立馬再動用陰陽鑒。
    陰陽鑒首當其衝,當的一聲從頭頂墜落下來。
    管東辰顧不上其他,怒吼一聲,將星光不滅體催動到了極限,在他的身軀背後,隱約有一道星光幻化的影浮現,無嗔無喜,無哀無懼,神情漠然、冰冷,宛若神靈。
    高坐宴席之上的刑子墨神色微變,他能感覺到論道台上的法陣微微顫抖,似要承受不住顧元清的力量。
    連忙催動界域令加持法陣之上,這才穩固下來,同時一步掠出,來到論道台邊緣,大喝道:“顧道友手下留情,切莫傷了和氣。”
    可話語之中陰陽大磨已然落下,巍峨山嶽也隨之鎮壓而下。
    轟隆!
    兩股力量觸碰出來的光芒讓整個論道台似乎化成了太陽一般,將方圓近千裏照耀得如同白晝。
    論道台的法陣屏障再次劇烈顫抖,蕩漾起水紋一般的波動,似要碎裂,邢子墨臉色大變,將界域令握在手中,操持地脈。
    九道靈氣所化的巨龍從地下而起,盤旋纏繞而上,緊緊的將論道台護在中間。
    當光芒斂去。
    顧元清站在台中,眼神略帶歉意的看向躺在地上的管東辰,說道:“管道友,抱歉了,顧某本以為你要動用那件法寶,沒想到你竟然以肉身親身感受陰陽境的力量,也是顧某學藝不精,倉促之間收不住手,以至於傷了道友,幸好未釀成大禍。
    不過,管道友不愧是太古神宗的真傳弟子,這星辰之力所凝煉的肉身,就算是顧某也不及啊!也多虧了如此,否則顧某就後悔莫及啊!”
    話語之後,顧元清一聲長歎,似在自責一般。
    管東辰癱軟在地,他的一身骨骼被剛才的掌勁震得粉碎,天人世界動蕩不安,神魂也是受創不輕。
    他根本就說不出話來,隻顧著以神魂凝聚真元治療傷勢,聽著顧元清的話語,剛穩下的真元一直波動,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邢子墨停止了論道台上的法陣,一躍而上,商子茵緊跟後方。
    邢子墨看到管東辰的傷勢,臉色微微凝重,手中一枚戒指閃爍微茫,一顆丹藥出現手中。
    屈指探出,丹藥沒入管東辰口中。
    隨後抬手拋出一個星盤,高懸空中,捏動印訣,牽引星輝灑落管東辰身上。
    管東辰可是代表太古神宗前來觀禮,怎麽也不能讓其在這裏出了意外。
    商子茵看了一眼顧元清,沒有說話。
    顧元清淡然站在一旁。
    過了片刻,管東辰的肉身終於勉強恢複,壓製住了傷勢,他臉色難看的睜開眼站了起來。
    “你沒大礙吧?”邢子墨道。
    “多謝刑前輩。”
    商子茵道:“管道友,你可要回懸空天闕稍事休息?”
    “不用了,既然大典也已觀過,管某就不在此多留了。”
    管東辰麵無表情,抬手將墜落在地的陰陽鑒收回手中,他這次出手,還是自己挑釁,可最後竟是落得這種慘狀,連對方衣角都沒碰到一下,可謂是大跌顏麵,自然無臉留在此地。
    他的目光又移到旁邊似在看熱鬧的顧元清。
    顧元清輕笑道:“道友是有什麽話要說?”
    管東辰深呼吸一口氣,說道:“無話可說,這一次是管某自不量力了。”
    顧元清道:“哪裏,哪裏,道友以身冒險,直麵陰陽,領悟道機之勇氣,顧某可佩服得很。”
    這看似誇讚,實則諷刺的話語,讓管東辰拳頭緊緊握了一下,說道:“這一掌之恩,敝人會記在心中的,他日成就陰陽,必將雙倍奉還。”
    顧元清笑道:“道友實在是太客氣了,若還想感悟陰陽之道,顧某必不吝嗇。”
    管東辰收回目光,技不如人,說再多也是自取其辱。
    他轉頭道:“勞煩商宗主讓人開啟了一下傳送法陣,送敝人回太古界。”
    商子茵微微頷首,轉頭道:“陳長老,代本座送一送管道友!”
    一位天變三劫的長老飛了上來,躬身道:“是!”
    隨後拋出一物,化為飛舟,說道:“管道友,請!”
    管東辰再次深深看了顧元清一眼,一步掠上靈舟。
    陳長老也飛了上去,隨後架著靈舟飛向傳送法陣之處。
    邢子墨收回目光,看向顧元清,苦笑一下:“道友,你這出手也稍微重了一些,何必呢?”
    商子茵神情清冷,也說道:“是啊,顧道友,得罪太古神宗,可並不是好事。算上前兩次的事情,隻怕他們……”
    顧元清淡淡一笑,道:“沒辦法啊,太古神宗真傳,其實力不下於普通陰陽修士,全力施為之下,根本收不住手。”
    邢子墨搖了搖頭,他也是陰陽大修,此地又是在幻靈宗駐地內,他還手持界域令,自然能感覺到一些東西。
    這其中過程,根本就不似顧元清說的這樣。
    不過,他也並沒有想去說破,有的事情大家心中清楚便可。
    說來這一次也是太古神宗的管東辰挑起的事情,也是自討苦吃。
    顧元清也是幻靈宗請來的客人,還是客卿,他也不好再多說。
    商子茵搖了搖頭:“顧道友,怎麽說你呢。”
    都不是傻子,自然也聽得出顧元清最後話語中的調侃。
    顧元清笑道:“放心,有什麽事情,也是我和太古神宗的恩怨,與幻靈宗沒什麽關係。”
    商子茵道:“你知道我剛才的話不是這個意思。”
    “道友,太古神宗沒你想的那麽簡單。”邢子墨忍不住提了一句。
    顧元清大笑:“不提了,不要因這件事情,影響了宗主大典的氣氛。”
    幾人落下論道台。
    場下的修士們許多人都在低聲議論。
    “一具分身就將太古神宗的真傳輕易擊潰,這顧元清當真是名不虛傳啊。”
    “也不足為奇,畢竟是陰陽大修,玲瓏界內的頂尖人物,太古神宗就算再厲害,也難以跨越一個大境界而戰。”
    “太古神宗的真傳也沒傳說中的那麽厲害啊,我還以為這一次是一場大戰呢,結果,就這麽結束了。”
    “這次太古神宗算是自己自討沒趣,大跌顏麵了。”
    “沒想到今日還能目睹這樣的事情,可真是不虛此行了。”
    “難怪他一人便可將十方煙雨樓鎮殺,今日,他連法寶都未用,就輕易贏了,隻從這一事,其實力就可見一斑。”
    也有人暗自傳音說道:
    “別看顧元清勝了,出了風頭,但我看對他來講也未必是好事,這可是太古神宗,天下第一宗門,現在真傳弟子在眾目睽睽之下丟了人,隻怕免不了記上一筆,在其他玲瓏界內,陰陽大修自然是一等一的人物,可對太古神宗來講就不一定了,其真傳弟子便是天變三劫的修士,門中的長老、宗主不都得是陰陽大修?”
    “朱道友說得不錯,太古神宗行事向來霸道,也有這底氣,豈會墜了自己的名頭?就算現在不動手,等這管東辰日後成就陰陽,也定然會將這麵子給找回來。”
    ……
    三陽宗朱擎宇看了一眼顧元清,越是大宗門越是知道太古神宗的不凡,心中冷笑:“這姓顧的自恃陰陽修為,這次落了太古神宗的臉麵,以後定然要吃大虧,他怕是以為太古神宗也如我三陽宗一般?”
    念及此處,他感覺心情都好了不少,與相熟之人相互敬酒大笑。
    炎神宗的人則在管東辰走之後尋了一個借口離開。
    顧元清坐了一會兒,便也起身告辭,回了懸空天闕。
    他站在院中,負手看著天上明月。
    “最後這一擊怕將他打死了,所以收了一些力量,但現在看來似乎收得稍微多了一些,那麽一會兒就讓其恢複了過來,算他運氣好,這裏畢竟是幻靈宗的地方,皆是客人,不好下死手,現在也不是正麵和太古神宗起衝突的時候。”
    “不過,從以往太古神宗的一些事情來看,他們必然不會善罷甘休,今日這姓管的分明就是衝著我來的,與其衝突是早晚的事情。”
    顧元清看得很明白,所以這一次也沒絲毫沒給其留顏麵。
    確實,目前的他不想和太古神宗起衝突,但也不代表他就得忍讓。
    他也並不會畏懼,隻是想等自己的底蘊和實力更充足一點罷了。
    至於後果,那便走著看吧!
    ……
    管東辰連夜回了太古界,隨後便直上列缺峰。
    “管師弟,你怎麽了?”葉玄霄神色微變。
    管東辰臉色蒼白,渾身氣息波動不定,他抱拳道:“請大師兄責罰,東辰給太古神宗丟臉了。”
    葉玄霄將手搭在管東辰手腕上,神念探入:“怎受傷竟如此之重?是誰這麽大的膽子?”
    “就是那顧元清,是我輕敵了,他之實力遠在我預料之上,這一次吃了大虧,怕要養上數年才能恢複如初。”管東辰苦笑道。
    “顧元清?”葉玄霄眉頭一挑。
    “我操縱陰陽鑒,根本照不到他,他速度太快,精通空間之道,根本不像是一個普通玲瓏界的修士該有的實力,這一戰下來,我甚至連他的影子都摸不到。”管東辰有些失魂落魄,受的打擊有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