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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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禹被飛刀擦破了唇皮,等到反應過來,自然就是惱怒不已。
    就薑詩城那病秧子,也學別人扔的什麽飛刀?
    傷到他便罷了,若是傷了杜清棠,該怎麽辦!
    薑詩城並不解釋,雨山和晚秋擋在前麵不讓靠近。
    陸禹質問,他也不答,隻在陸禹說話停下的檔口,聲如縈絲地重複了一句:“你二叔在門口等你。”
    不知從何處張頭張腦跑過來,一看見陸禹眼睛就亮起來的蘭葉恰好在這個時候出現。
    他人還沒走到就喊開了:“主子不好了,二老爺舊疾發作,有些不適,說催你一起回去呢!”
    陸禹隻能是忍了一肚子被打斷好事的怒火,仔細看了看杜清棠,確認她平安無事沒有被飛刀傷到,便立即帶上蘭葉,三步並做兩步地走了。
    薑詩城追著陸禹的背影,看到他消失了才回過頭,準備轉身就走,免得杜清棠和他共處不自在,卻不料杜清棠會叫住了他。
    杜清棠一聲“四公子”叫出,就立即後悔得想把自己的舌頭給打個結。
    叫住他幹嘛?又想說什麽?前夫前妻老友敘舊嗎。
    薑詩城果然回過頭來,一如杜清棠印象中那樣光風霽月。
    白衣如雪,公子如玉,即使他一個字也不說,也有資本令女子一不小心就醉進去。
    杜清棠飛快地眨了一下眼,一合一開之間,好像有什麽被她眨眼眨掉了。
    薑詩城心中微動,他不是第一次從她的臉上看到類似的表情與眼神了。
    也就是這份令他心中憐惜心疼難以抑製的美人笑,令他居然會糊塗到答應了杜清棠和離的請求。
    “抱歉,四公子,是我唐突,我並沒有什麽事,你請便。”
    薑詩城不喜歡看杜清棠因為他為難的樣子,聞言絲毫不拖泥帶水。
    “好。”一個字,一個轉身,一舉一動都是詩意溫柔的男子,沒有猶豫地走遠了。
    杜清棠不免因此茫然地在原地呆了一會兒,視線投射而去的方向,自然隻有薑詩城離去的那條路。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杜清棠在看別人,也有一個“別人”在看她。
    樹影參差的一處茂密後麵,正好有一個人,也和薑詩城一樣,是從宴客的主場地去而複返的。
    她手裏握著鞭子,卻少見地沒有快意恩仇,隻死死站在那兒盯著杜清棠,瞳孔裏冰與火並存。
    與會的賓客不多時就聽說龍鱗衛大都督家的二姑娘不知道因為什麽緣故,提前離場了。
    大家對此並不關心,反而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對於普通的人而言,龍鱗衛終究是不願意沾惹的存在。
    喬青瑤心裏帶著憋屈,策馬一路去了龍鱗衛衛所。守門的龍鱗衛一看是二小姐,直接就給放行。
    喬青瑤熟門熟路地找到自己父親設在龍鱗衛裏的書房,卻並沒有找到他。
    還是有一個龍鱗衛趕來告訴她,大都督正在大牢裏審問重犯,眼下恐怕沒有空檔。
    “那你替我去告訴他,回頭隨便捏一個什麽罪名,去把清遠侯府的二姑娘給我抓來挖了眼睛!”
    這名龍鱗衛顯然對大都督這位愛女的行事風格十分了解,也不問理由,應了一聲,便去了。
    隻可惜喬大都督貴人事忙,大牢裏幾百上千號南梔閣相關重犯,他忙到吐血也忙不完,女兒的交代自動被他的大腦歸類到了一時胡鬧的氣話上頭去。
    那一邊襄城長公主府的荷花會一直到了晚霞時分,方才意猶未盡地結束了。
    雖然作為主人的襄城長公主始終也沒有出現,但來的賓客們大多都各有所得,人人賓至如歸,按著順序禮貌退場。
    杜清棠混在人群之中,不如來時那麽引人注意,說起來,還要歸功於某個男人。
    地位特殊而超然的濮王府那位驚才絕豔的四公子會出現在這場變相相親會上,不用說也是會令大多數人側目。
    那些還未出嫁的小姑娘忙著吸引他的注意都來不及,哪裏還想得起來去找一個不起眼的人的麻煩。
    身為那個不起眼的人,杜清棠做賊似的與萬眾矚目的男人……的妹妹上了同一輛馬車,巴不得沒人看得見她。
    薑詩穹知道她嫌那些人麻煩——其實她自己也不喜歡這種場合,所以早早就命令車夫加速離開。
    長公主府漸漸成了被拋在後麵的一個小黑點,而回去的,必然不是她住過一年的那個婆家——濮王府了。
    自古以來,當朝的皇族往往和異姓王能共患難而不能共富貴。
    這句話用在與太祖共大周天下的濮王府身上也是沒錯的。
    想一想朝中的局勢以及整個王朝未來不遠的走向,杜清棠做不到不去擔心一下薑詩城兄妹。
    畢竟,她親身與他們曾經共同經曆過一次了。
    看她閉著眼睛不太想說話的模樣,薑詩穹識趣地不問。杜清棠便在腦子裏,把白天時候在長公主府發生的事給複盤了一遍。
    她那時候叫住薑詩城,其實……也許是想問一問,他怎麽會在回去園子了之後,又立刻返回吧?
    杜清棠想不出個頭緒,便隻能是無奈作罷,她一動彈,掛在腰間的香囊便晃了晃,那若有若無飄出來的氣味完全被車上的檀香給蓋了過去。
    薑詩穹將杜清棠送到了清遠侯府的門口看著她進去才放心,杜清棠一進門卻是敏銳地注意到了府裏似乎是來了什麽客人。
    能夠在別人家待到傍晚還未離開的,恐怕不會是什麽關係太遠的客人。
    管事被她一問,便笑道:“二姑奶……姑娘猜的不錯,府裏的確來了人。”
    杜清棠又問:“是誰家的?”
    管事的有點不耐煩:“就怕說了二姑娘也不記得,是琪風鎮上的秦家。”
    杜清棠自然不用管事的送她進內院,她一邊走,一邊冷笑:“依我看,我的記性沒什麽問題,倒是你該請個郎中治一治腦子了。年紀看著也不大,連主母原籍何處都不知道,又怎麽做門房。”
    說完,也不管那個管事怎樣的臉色,徑直去了正在待客的廳子。
    清遠侯府的兩個女主人都是甩手掌櫃,待客這種事,很多時候都是由清遠侯本人實力擔當。
    杜清棠過去的時候,就果然看見杜晉南正坐在主座上,麵帶笑意地與什麽人在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