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陷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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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泄露大事,屬謀叛之罪。
    別說他們幾個人的功名會被廢除,最輕的罪名都是刺配,若是因此惹怒了官家,可能會被判重刑。
    “剮於轅門,夷三族。”
    胡應嘴裏念叨著。
    開始眾人沒聽清楚,胡應重複了幾遍,幾個人都回過神來。黃宗武快走幾步到了胡應身邊,拿起了胡應掉在地上的小報。
    黃宗武拿著小報詢問:“你在說些什麽?”
    胡應顫著手一一指過去:“我沒有寫這幾個字。”
    黃宗武盯著胡應的手指,眼睛漸漸縮緊,然後他看向柳二郎等人:“出大事了……”
    胡應接口道:“弄不好,我們都活不了了。”
    胡應話音剛落,就聽到外麵傳來聲音:“這是發生了什麽事?咱們的汴京小報大賣,幾位郎君為何個個麵帶愁容?”
    柳二郎順著聲音看去,說話的人,正是梁家書局的東家。
    柳二郎登時站起身,吩咐小廝:“快,將他拿下。”
    梁老爺也不躲閃,隻是奇怪地看著柳二郎:“二郎這是何意?”
    胡應回過神,快步走上前,他拎起那梁老爺的衣襟,一臉凶狠:“是誰讓你害我們?”
    “小報為何與從前不一樣?誰讓你改的?”
    “說啊……”
    “我要將你送去衙署。”
    梁老爺麵不改色,他盯著胡應:“我怎麽會害郎君們?我就是個開書局的商賈,為郎君們刻印小報,都是照郎君們撰寫的文章刻字模。字模刻好之後,我再三詢問柳二郎君,是否開始印製小報,柳二郎君可是當眾應承的,昨日在酒樓飲酒之人都可以作證。”
    “再說,郎君們親筆書寫的紙箋都在書局,若是衙署查起來,我可以將紙箋上交以證清白。”
    柳二郎立即想到不翼而飛的那些紙箋,他們手寫的紙箋分成兩份,一份送去書局,一份留在他們手中,現在他們手裏的那份紙箋沒了,書局若是仿他們筆跡書寫一份,他們百口莫辯。
    胡應顫聲道:“你到底要做什麽?”
    梁老爺更是訝異:“我做什麽?還不是郎君們說了算,我隻是聽命於郎君們。”
    此時此刻,就算再遲鈍的人,也知曉到底發生了什麽。
    小報被人改後刻印出來,傳得城內皆是。撰寫小報的幾個人,早就被人知曉,因為他們的名字都出現在省試榜單之上。
    現在再否認小報與他們五人無關,誰會相信?
    梁老爺臉上露出幾分關切的神情:“幾位郎君到底怎麽了?若是遇到了事,不妨說出來,我們一同想想法子。”
    黃宗武氣急,一拳打在梁老爺肚子上,梁老爺吃痛彎腰,臉上一閃痛楚,不過很快就又重新變得謙和有禮,他再次笑著道:“興許郎君們也是被人所騙,這樣一來咱們都沒有過錯。”
    黃宗武咬牙切齒:“我們不就是被你騙了。”說著他的拳頭再次落在梁老爺身上。
    梁老爺不慘叫也不告饒,隻是默默承受。
    柳二郎走到梁老爺身邊:“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麽?”
    梁老爺因為疼痛而扭曲的臉上,再次浮起笑容,他緊盯著柳二郎:“旁人不知曉,柳二郎君還不清楚?是誰讓你在汴京辦小報,誰幫你買通進奏院,讓你從中打探到消息?難不成這些二郎君都沒有與其他郎君說?”
    黃宗武和胡應等人立即看向柳二郎。
    柳二郎咬牙切齒:“你在胡說些什麽?”
    “我沒胡說,”梁老爺道,“早在大名府的時候,柳二郎君不就與她認識了嗎?來到汴京之後,她不出麵,讓二郎君擋在前麵,分明是早就算計好了,若是出事,就讓幾位郎君頂罪。”
    “二郎君將這些稟告給衙署,幾位郎君不但無罪,興許還能立功。”
    “郎君們好不容易才考上貢士,經過殿試之後就能入仕。興許你們當中還有誰能取了頭名狀元,將來成為大梁的宰輔。”
    “豈能就此折在這樁事上?”
    梁老爺說到這裏,死死地盯著柳二郎:“柳二郎君你說是也不是?你可不能害了這些郎君啊!”
    柳二郎深吸一口氣,他聲音發顫:“你想讓我陷害謝大娘子。”
    梁老爺緩緩搖頭:“我不知曉什麽謝大娘子,我隻是讓柳二郎君說出實情。諸位郎君將來都是朝廷重臣,莫要折在一個婦人手上。”
    ……
    夏家。
    夏子喬終於能下床走動,氣色也好了許多。
    他親眼看著下人將送給謝承讓的賀禮裝好。
    今天是謝承讓去大理寺上任的日子,從此之後謝承讓就有官身了。
    這是最近唯一能讓夏子喬歡喜的事。
    將這些吩咐好,夏子喬前往父親書房,他想要與父親商議一下,後麵要如何對付那謝氏。
    人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幕僚從父親屋中出來。
    夏子喬忙湊上前:“怎麽?父親還在忙?”
    幕僚也不隱瞞:“剛剛盯著南城碼頭的眼線打探到消息,那謝氏開始動手歸攏坊間的瓷行買賣了。”
    夏子喬立即皺起眉頭,一個剛到汴京的商賈,自己還沒站穩腳,就要開始收拾瓷行?她是不是將自己看得太高了些?
    夏家在汴京這麽多年,好不容易才養起人脈,滲入各個行當之中。
    汴京瓷行的韓泗更是聽夏家的吩咐做事。謝氏這個小商賈,沒有什麽家財,也無人撐腰,就要在汴京瓷行中發號施令?
    “我看她是活得不耐煩了,”夏子喬道,“瓷行的人,一人一口吐沫就將她淹死了,光靠她自己想要與整個瓷行為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幕僚低聲道:“或許不是她一個人。”
    夏子喬眉頭鎖得更深:“誰敢為她做事?”
    幕僚歎口氣:“有些商賈……鋪子眼看就要開不下去了,還有……那些汴京周圍的小瓷窯,說到底他們都是瓷行的人。”
    而且,這些都是曾與他們作對,不肯老老實實按他們規矩做事的人。
    夏子喬嗤笑一聲:“我還以為是些什麽人,既然他們手中的鋪子和瓷窯都已經半死不活,要如何幫謝氏?謝氏又拿什麽回報?她能養得起那些人不成?”
    幕僚也不知曉,可現在謝氏的確聚集了人手,眼下就在南城碼頭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