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邦：“？”
    你說什麽？
    你看著乃公的眼睛再說一遍？
    “你說的奇兵跟乃公猜測的奇兵，難道不是同一支？”
    他現在很急。
    但張良表示，陛下你先別急。
    不出意外的話……
    “若無意外，陛下所料應該是沒問題的。”
    “你既然沒有說服薑維，那他又憑什麽會派兵相助？”
    劉邦連忙問道。
    他方才還想著等會要如何配合薑維呢！
    誰成想，張良竟然給出了這樣的答案。
    “良可從未說過，薑維是友軍，至於他出兵，也並非是為了相助。”
    張良輕笑著解釋道。
    “我隻是將如今陛下與司馬家會發生的內亂告知了他，並且將子午穀至京師的路畫作地圖交給了他。”
    “對於眼下的薑維來說，這絕對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他不是個保守的人，定然會賭這一把。”
    劉邦：“……”
    乃公就說，你憑什麽能在這麽短時間裏，說服薑維。
    合著從頭到尾你就沒想著要說服薑維是吧？
    合著薑維自子午穀而出，為的是將乃公跟司馬師一起一網打盡是吧？
    “不對，那薑維知道司馬師麾下有十萬大軍嗎？”
    心中正破口大罵呢，劉邦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如果知道的話，薑維應該就不會來。
    畢竟整個蜀漢也未必能湊出十萬大軍，他縱使願意冒險，也絕不可能將所有的家底都押上。
    即便他願，劉禪以及朝中文武百官也絕不會同意！
    “他當然不知，若知又怎會來此？”
    張良滿臉的理所應當。
    “更何況，若他出的這支奇兵真有同時吞並司馬師與我等的力量，那還如何讓他為我們所用？”
    “子房，你可千萬別坑乃公。”
    劉邦已經無力多問了，他隻能扶著張良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
    “放心吧陛下，八分把握，沒有任何問題！”
    看見張良比出的手勢，劉邦突然有點想罵人。
    他懂方才陳泰的感受了！
    哪怕張良再三承諾，哪怕昔日那大漢江山也是在張良的幫助下坐穩的，可他依舊不太放心。
    不是不信張良，而是不喜歡有事情脫離自己掌控的感覺。
    至少在建立大漢，稱帝之後，他便再沒有經曆過這樣的時候。
    看張良那篤定的模樣，劉邦幾次張了張嘴，最後也隻能無奈的點頭。
    “既然如此，那子房，乃公這張臉，可就全都交給你了。”
    有仙人的獎勵，即便挑戰失敗了，他也是不會死的。
    大漢也有十餘年的風調雨順，能夠抵消任務失敗的懲罰。
    可懲罰能抵消，丟掉的臉麵可找不回來！
    尤其是不久前自己才誇下海口，要讓陳泰跟焦伯青史留名來著！
    張良拍拍胸脯。
    “陛下，交給我，你就放心吧！”
    城上，劉邦從信心滿滿變得提心吊膽。
    城下，焦伯與陳泰二人攜手共出京師。
    兩人皆是心懷死誌。
    哪怕是焦伯這樣，對天子忠心不二者，對自己接下來的命運也並不看好。
    他相信天子最後一定能勝，但他並不相信自己能活下來。
    他隻知道，天子需要一個替他衝鋒者，所以哪怕明知是死，他也毫不推辭！
    “黃門官，你覺得，陛下現在還清醒嗎？他是不是真的……被這壓力逼瘋了？”
    並肩走出城門，陳泰回身看了眼城牆上的劉邦，忍不住低聲問道。
    或者說這並不算問句，他心中已經有確定的答案了，說出來隻想得到焦伯的肯定。
    可焦伯卻隻是不滿的瞥了他一眼。
    “陳尚書還請慎言，陛下自被司馬家掌控至今，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是否有過錯？”
    從威逼太後，到拉攏陳泰，再到拋出一個桃子，連殺高柔、王祥，引爆世家心中怨氣，順勢鏟除司馬家。
    能做出這一連串的謀劃，能被這些許的壓力逼瘋？
    更何況，在焦伯眼中，此番境況也遠遠算不上絕境。
    若陛下沒有把握，那他完全能夠提前撤出京師。
    可他沒有，這意味著什麽？
    能夠以傀儡之身鬥倒司馬家的存在，你說他會被區區些許的壓力逼瘋，做出不明智的決定？
    恰恰相反，焦伯看來，劉邦定然有十足的把握，才會選擇留在京師之中！
    至於讓他出征，興許是出於某些難以明說的目的，但哪怕天子直說讓他赴死，他也不會有絲毫猶豫！
    “……你對陛下還真是忠心耿耿。”
    陳泰眼中有些複雜。
    沒想到，他自詡大魏忠臣，到了最後的盡頭，竟然險些被個宮人給比下去了。
    “老奴對陛下忠心是應該的，畢竟這麽多年以來，也隻有陛下將老奴當個人看。”
    “他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老奴手中，還說要給老奴封侯拜將。”
    說罷，焦伯緊了緊手中長槍。
    “嗬嗬，老奴還有幾分自知之明，封侯拜將從未想過，可陛下這知遇之恩，當肝腦塗地相報！”
    士為知己者死，他雖為宮人，卻也同樣明白這個道理。
    “是啊，知遇之恩，當肝腦塗地，是我著相了，既然這是陛下選的路，作為臣子又如何能質疑。”
    陳泰的眼神一亮，思緒瞬間通暢。
    或許是陛下寧願站著死，不願跪著生，也或許是真的有其他的謀劃。
    但不管陛下有怎樣的打算，都不是他作為臣子該去質疑的。
    陛下隻需要吩咐，他隻要去做就夠了。
    兩人主動率軍出城迎戰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司馬師耳中。
    在他身邊，司馬昭咬牙切齒。
    “兄長，給我五千兵馬，我親自斬了他們！”
    “那小皇帝竟敢如此戲弄我司馬家，我定要親手割下他的腦袋！”
    見他這幾乎被憤怒衝昏頭腦的模樣，司馬師隻是麵無表情的搖搖頭。
    “子上，若你隻有這般的氣度，若你這般容易便會被激怒，那我或許還真不該對你抱那麽大的期望。”
    “天子能夠瞞過你我，他能夠在暗中做出那般精妙的謀劃，隻能說明，他的能力遠勝你我。”
    “可眼下他卻是在士族態度曖昧的情況下，選擇堅守京師，甚至還派人主動出城迎戰，你覺得這其中會沒有陰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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