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老弟你……果然一如既往的生猛！”
    臨走前，劉邦隻能默默的豎起大拇指。
    也就隻有項羽，在雙方兵器有很大差距之時，還能輕易的打出碾壓局。
    “倒是也沒你想的那麽生猛，這不左手還掛著呢。”
    項羽抬了抬左手，看上去多少還有些使不上力。
    “也已經很生猛了，能在這戰局之中衝這麽個來回，可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
    “另外，這剩下的你那幾百江東子弟兵，你也給帶上吧，後麵好歹有個照應。”
    “反正接下來守城，有沒有他們也不重要，讓他們這些人死在守城之戰裏，反而稍顯浪費。”
    “跟著你，他們才能是所向披靡的江東子弟兵。”
    說罷，劉邦揮揮手，數百人便毫不猶豫的走到項羽身後。
    說到這個話題，他們可就不想撤了。
    跟著項王，對他們而言，比跟著這位漢王要有前途的多！
    “也行，那你保重，此番突襲加圍剿成功之後，壓力就將到你那邊，千萬不可露出破綻，否則可能前功盡棄。”
    “但你也不用壓力太大，此番突襲成果遠比我們預料的要好，清軍能夠威脅到邊關的力量也絕不會剩下太多。”
    “接下來奇襲用不著你了，好生休息吧。”
    “兒郎們，跟我走！”
    項羽長戟一揮，方才還幾乎精疲力盡的江東子弟兵仿佛瞬間找到了主心骨。
    “殺敵！”
    “砍下那多爾袞的腦袋，給霸王下酒！”
    目送著項羽領軍殺向清軍撤離的方向，劉邦這才徹底放鬆了下來。
    大抵也隻有項羽這樣的人，在麵臨這等境況之時還能維持這樣的戰意了。
    也是，垓下之圍那般的絕境，他都能領數十騎兵衝出重圍，更遑論眼下的戰況。
    非但兵馬更多，外圍還有韓信做支援。
    包圍圈逐步縮小的情況下，清軍的反抗隻會越發無力。
    等到清軍被迫無奈將矛頭轉向邊關，意圖衝出去逃生之時，這片戰場將會徹底淪為他遊龍之所。
    頹勢之時，項羽尚且能夠突出重圍，勝勢之時，很難想象有誰能擋住他所率領的江東子弟兵。
    “項籍這樣的人，真的很適合這樣的戰場。”
    “他是個暴君，但也不得不承認，他是個英雄。”
    在戰場上，無人能夠匹敵的英雄。
    “陛下，那我們現在……回去嗎？”
    回去？
    劉邦想了想，搖了搖頭。
    “項籍當年為何不願過江東，寡人現在算是明白了。”
    “若是現在回去，寡人不知該如何麵對張裁縫，不知該如何跟那些將士們交代。”
    “雖然乞丐他們多半已經戰死，但他們是為寡人而死，至少寡人要為他們收屍。”
    “放心吧，清軍撐不住太久，修整一番之後便跟上吧。”
    有項羽衝鋒在前，少數的漏網之魚大概率都會被嚇破膽，不會造成太大威脅。
    多的事，劉邦自認自己是做不到的，但至少他要給那些英雄們該有的待遇。
    “遵旨！”
    ……
    戰火綿延之下。
    項羽越是奔襲，便越是覺得驚訝。
    尤其是方才接觸過兩批與其他人馬完全不同的清軍。
    不管是身披的甲胄還是兵器，亦或者他們本身的精銳程度，都幾乎不遜色於他曾經遇到過的任何敵人。
    不出意外的話，那些應該就是清軍之中最精銳的存在了。
    且看守輜重營的，應該也是同樣的精銳兵馬。
    的確，在他手裏，突破這些人並不算費力。
    就如他曾經遇到過的各種精銳一般，雖不是摧枯拉朽，卻也不會太過吃力。
    可他很清楚，尋常士卒，若是沒有個合格的將領統帥，麵對這樣的清軍精銳，同等數量之下，隻有被碾壓的結果。
    更何況，那襲營的兵馬他也曾遇到過，不過是小股兵馬。
    甚至很多時候，他看到了，都來不及救援，便已死傷殆盡。
    這點人手，以及一身堪稱破爛的裝備，他們要如何才能突破清軍這等精銳的防守，做到燒毀輜重營的事？
    很難想象。
    “方才咱們遇到的清軍，怎麽樣？”
    他回頭看向自己身後。
    雖然應挑戰要求，不能帶將領參與，但這些江東子弟跟他出生入死這麽多年，早已經有了默契。
    聽到他的話，身後之人瞬間明白他想問什麽。
    “我等自然能夠輕而易舉的摧毀敵軍，可換做尋常士卒，恐怕隻有被碾壓的份。”
    他們能夠擊潰的這些兵馬，在麵對尋常士卒時，就是幾乎難以跨越的天塹。
    “那就隻剩下一種可能了。”
    “他們選擇的方法，可能從一開始就是奔著全軍覆沒去的。”
    說到這裏，項羽忽然沉默了。
    縱使是他，也同樣覺得心驚。
    這得是多大的決心？
    “兒郎們，他們遠不是韃子對手，尚且能做出這般壯舉，我等能輸給他們嗎？”
    “他們能襲燒韃子的輜重營，難道我等就做不到嗎？”
    “我會身先士卒，他們燒了敵軍輜重，我會去斬敵軍的大纛。”
    “願赴死者，隨我衝殺！”
    ……
    “該怎麽說呢，這也要比？”
    “項籍這身上可還有傷呢，他真要衝的太深，不怕陰溝裏翻船？”
    的確，古往今來沒有人質疑過項羽的勇武。
    萬人敵這樣的詞，放在旁人身上或許隻是誇張比喻，可放在項羽身上，尤其是他帶著自己的江東子弟兵之時，那就是真正的寫實！
    可個人的勇武終究是有限的。
    尤其是在麵對同樣精銳，甚至裝備上還要更具優勢的敵軍之時，太過莽撞，是很有可能會翻船的！
    “不比不行啊，項籍是何等人物，他的確尊重那些人，但他的自尊不允許自己在勇武這件事上落於人後。”
    “他可以佩服，可以當他們是英雄，但絕不會允許自己落於他們之後。”
    “而在這片戰場上，能夠與燒毀輜重營這件事相媲美的功勞，也隻剩下斬殺敵軍主帥，以及斬斷敵軍大纛了。”
    “多爾袞肯定是不敢出現在他麵前的，所以他其實沒的選擇。”
    “但不出意外的話，護纛營定然會拚死抵抗。”
    “做出這個決定，就意味著是一場苦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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