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生靈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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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是一名人類卻能引動神力,本想再留你觀察一陣子但現在看來你不得不死了。”
    語音剛落,無比鋒利的切割之氣便襲上了後頸。
    ‘擋不住,這一擊絕對會連著玄天鎧和脖子一起被切斷!’強忍著頭疼與身體魔力透支的風險再次召喚出了獵淵槍護住了後頸,如果有著遠超聖器兵裝韌性的獵淵槍也擋不住這一擊的話…恐怕就真的命盡於此了!!
    轟!——
    伴隨著一聲巨響,沙灘上的沙礫被盡數揚起。而在飛沙鋪鋪的沙塵中一道白色的身影快速地飛出去又再次狠狠砸落在沙灘上,受衝擊力掀飛而不停翻滾著的樣子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一同隨白色身影飛出的獵淵槍也彎折到了一個可怕的程度,甚至還未落地便化作光點消散了。
    “竟然能擋下晝隕的一擊不是被切斷而是擊飛嗎?我真是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
    從沙塵中緩緩走出來的黑色身影手持一柄巨鐮,看向在沙灘上艱難爬起的銀凱騎士眼中瞧不出任何一絲情感。
    “晝隕?羅德裏克!?”
    “謔~還知道我的名字。”
    “這不是廢話嗎?我是……”
    “哦?”
    糟了,現在失去了蒼輝聖龍的聯係,如果以這幅麵貌被認出來的話後果不堪設想,為什麽我還偏偏這時候說漏嘴了……
    “銀凱鳶輝,還有這把能擋下晝隕一擊的長槍。不錯,跟賽巴斯形容的一樣,你果真就是帝國聯邦費盡心思要找的那個人。”
    “帝國聯邦?你殺我,和他們也有關係?”
    “?…看來你自己連什麽都不明白就成為了犧牲品,真是可悲阿。”
    沒有任何預兆,羅德裏克揮舞著巨鐮襲向了麵前。這一次比先前以往的速度都要快,甚至抬手的動作都來不及自己的視角便發生了變化。隻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又重重地摔在了地麵。
    “哦?原以為這一擊可以直接將你的首級斬下但卻隻斬中了鎧甲嗎?擁有護主意識的異能著實少見。”
    巨鐮輕顫,將殘掛在鐮刃上的玄天碎甲抖落。上一秒若不是玄天甲感應到了致命的危機強行解除了異能附體狀態直接將白龍靈排斥了出去,現在說不定已經成為了與玄天甲一樣的‘碎片’了……
    “異能已碎,長槍已折。我看你還有什麽保命手段。”
    失去了玄天鎧的支撐,使本就處於釋放了本源之像虛弱期中的白龍靈無論是身體還是意識都已經達到了瀕臨崩潰的邊緣,隨時都有可能昏厥過去。更不用說在充滿殺意的羅德裏克麵前自保了,哪怕連擁有繼續站立下去的力氣都成為了幻想……
    “呼,呼……”
    跪坐在沙灘上無力地抬起頭,被汗水浸濕幹巴在一起的銀色發絲被海風吹起,因脫力而開始渙散的珀色雙瞳與毫無血色的薄唇在這張蒼白的小臉上竟映出幾分股淒美之感。而這幅麵龐則被正打算施與最後一擊的羅德裏克印在眼中。
    “!!!”
    揮舞出的晝隕巨鐮戛然而止,鋒利的鐮刃停在了距離白龍靈脖子前隻有分毫之差的地方。但刃上的那股銳利氣息也足以將常人逼迫得無法呼吸。
    “就知道…看到這張臉,你下不了手……”
    說完白龍靈的整個身體便無力地向後倒了下去,意識也在同一刻陷入黑暗。
    ……
    “世界上竟有如此相似之人…”
    “您打算怎麽處理她呢?”
    “主上大業正值初期,各個方麵定會有所阻撓,多一份保險自然是最好。”
    “您的意思是?……”
    “………”
    ……
    深至骨髓的灼熱與冷徹靈魂的嚴寒不斷交替,這種感覺在初期還沒有那麽的明顯,但在意識逐漸開始清晰之後這種感覺便開始如潮水般湧來……
    “這是…什麽……?”
    “感謝禹爵王大人的不殺之恩吧,‘蒼輝’龍騎士。”
    “唔嗯!?”
    這個女聲十分熟悉,這個偏向中性且帶點儒氣的聲線應該錯不了。
    “藥,藥銘?”
    “嗯?你知道我的名字?”
    再次睜開雙眼自己已經躺在了不知是哪個府邸的床上,而雙手雙腳也被固定在了床角無法動彈,就連身體中的魔力也被封印住了。
    “真像啊……”
    “像?像什麽唔!……”
    話沒說完輕撫下顎觀察著白龍靈麵容的藥銘便一手抓了過來,捏著這幅與主上一模一樣的臉頰開始仔細翻看起來。
    “沒有重新塑容的痕跡,骨骼也沒有磨切過的痕跡,真是神奇。難道天生就是這幅容貌?怪不得禹爵王大人會把你留下來。”
    “你到底再說什麽?”
    咧了咧嘴緩和剛剛被捏痛的臉頰,白龍靈看向藥銘的眼神中滿是疑惑。
    “看來禹爵王大人還什麽都沒有告訴你,不過現在你隻需要知道……”
    “你隻需要知道你隻有兩個選擇。”
    “禹爵王大人。”
    依舊是身著一襲黑衣從門口走進來的除了禹爵王外還有另一個身影。蒼老但挺拔的身軀和一身管家服。是賽巴斯,他怎麽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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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生靈魂的半身,因為強行解除封印導致了雙魂分離。就連身體也分為了兩個部分,隻是沒想到主上的另一半靈魂居然會是你…白龍靈,還是該叫你蒼輝龍騎士‘王白靈’呢?”
    “……”
    他知道了!?什麽時候?還是說他早就知道?
    “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麽要殺你?但後來又改變主意了?”
    藥銘見禹爵王到來後很自然地站起了身將窗前唯一的座位空了出來,自己則與禹爵王身後的賽巴斯站在了一起低頭等待著禹爵王的命令。
    “能以自身意誌調動十二神力量的存在是不被允許的,是違背於世間創造法則的。隻要發現,每個禦前聖座都有義務將其抹除。更何況你還是個人類,一個前世身為龍騎士的人類。你的威脅性甚至遠大於那些妄圖解析真龍力量的古龍教!”
    在說出這句話時的禹爵王的眼神十分冰冷,就像看到獵物隨時都會出手的毒蛇,讓被捆綁在床上的白龍靈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就因為這個?就因為我能僅憑自己使用十二神的力量?我為什麽能用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還想問你呢!唔!……”
    話還沒說完一張大手便又掐上了白龍靈的臉頰,酸痛剛剛有所好轉的雙臉又被這張大手掐的生疼。
    “你萌…血族的人都…腫麽喜歡掐人臉的嗎?”
    “聽好了,我留你一條命是因為你對我來說還有用,但這並不代表著你有與我討價還價的資格。明白了嗎?”
    “唔嗯……”
    緊盯著羅德裏克那雙充滿警告意味的猩紅眼眸,奈何雙手雙腳都被鎖在了床的四角無法動彈,魔力也處於封鎖狀態,若此時羅德裏克他真想取自己性命那簡直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於此,白龍靈也隻好皺眉點了點頭……
    “很好,隻要願意合作,那我們雙方都有好處。”
    鬆開了掐著臉頰的手轉而拍了拍這名與主上一模一樣的銀發少女那微微發紅的臉蛋。
    “合作?你要做什麽?如果是想讓我跟你這混蛋一起去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那還不如去死!”
    話雖如此但白龍靈心裏還是清楚羅德裏克這家夥對於做那些所謂的“傷天害理”的壞事根本不屑一顧,這麽說的目的也純粹是為了嗆他一下而已。
    “不用裝了,我知道你是主上雙生靈魂的另一半,你也知道我是什麽為人。如果我猜的沒錯,在與瀚海聖龍一戰前的那段時間裏都是你在主導主上的意識,而主上那些反常的性格與舉動也都是你在潛意識裏進行了修改。
    你與主上擁有共同的一段記憶,在這段時間裏基於主上的緣故我沒有對你出手,而現在雙魂一分為二彼此再無瓜葛,主上的神格也因此而變得完整,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因此我可不想因為某些不確定因素而影響到主上的大業。”
    在說最後一句話時羅德裏克的眼神明顯像是在盯著某人說出的,其中表達的含義不言而喻。
    “你是打算讓我消失?還是說讓我永遠都不再與‘她’有任何瓜葛?”
    “正常來說我的確應該這麽做,甚至我也的確這麽做了,但基於未來考慮這樣的做法是短淺的。所以我沒有選擇讓你‘消失’。”
    隻見羅德裏克輕拍手掌,身後的賽巴斯與藥銘二人來到床邊解開了固定著的手腳鐐銬,但緊接著兩人口中念起了難以聽懂的咒文,血紅的光芒映出法陣的模樣以床為中心擴展開來。
    “!!?”
    “於是,我想到了一個更為保險的方法。我要你繼續繼承白龍靈這一身份,成為主上的‘宿敵’,成為人類最後的底牌!但在此之前……”
    漆黑與血紅的光芒在房間裏交織,法陣中詭異的魔紋正在緩緩生長。而琥珀色的瞳孔裏最後倒映出的景色是一張向自己撲來的滿是獠牙生長的血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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